代衡隨葉棠到了書房。葉棠才問了一下他葉父抵禦北牤部族的情況,她道:“代將軍,你們是怎麽打退北牤的?”


    不怪葉棠有此一問,是葉棠真的覺得蹊蹺。北牤與大文交戰了好幾年,雙方的戰力一直都是不相上下,這麽多年誰也沒真的打退,打贏過對方。大文與北牤的戰況一直都處於焦灼狀態。


    而如今葉父一朝得勝,實在是讓葉棠感到不安。


    代衡答道:“近期北牤王庭在選儲君,幾個王子之間發生了內鬥,對邊疆的戰力部署有所銳減,我們才能勉強得勝。大司馬預測,在北牤選出儲君之前,我們與北牤邊界都該是安寧的。所以,才迴京一趟。”


    葉棠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但她也不得不防範北牤使詐。若是北牤故意使出障眼法輸戰,等到葉父的軍隊撤離,他們再大舉進攻邊界侵占城池就完了。


    葉棠將自己的憂慮與代衡講了一遍,代衡覺得葉棠所慮不錯。


    代衡看向葉棠道:“少主可是有什麽預防的策略?”


    葉棠撚了撚眉目沉吟道:“這樣,我書信一封給父親,先交代一下,軍隊不必撤離。父親若想迴京,那就有勞代將軍負責鎮守,隨時注意北牤情況即可。”


    代衡點頭道:“是。”隨後又想了想道:“少主,此事要不要與陛下奏請一番?”


    經代衡這一提醒,葉棠才想了想,文晏是君王,任何軍政事物,他都應該知曉與調任,而她不該剝奪他這個權利。


    所以她沉默了一刻道:“此事,我會先奏明陛下……”話未說完,想到文晏今日那番奇怪送她耳墜的畫麵,她又覺得不妥,她暫時還是不要與文晏碰麵好了。她轉向代衡道:“還是代將軍去與陛下奏請一下。”


    代衡有些疑惑葉棠的突然改口,但他最終也沒有說什麽,隻是輕輕點了頭。


    代衡來到皇宮,向文晏說明了葉棠擔憂的狀況,以及葉棠對此的相關安排與部署。


    聽完代衡的奏請,文晏的臉色溫潤平和,他抬眸笑了笑。


    代衡一直等著文晏發話,但見那少年微微的笑著,過了許久。代衡才微微咳了一聲,再次提醒道:“陛下,覺得少主憂慮之事……?”


    文晏迴神,收斂了笑意正色道:“將軍就按葉大人所說去辦吧。”


    代衡領了旨,帶著葉棠的書信快馬又奔向北邊邊疆。


    朝中大事自有文晏與一幫朝臣處理,葉棠迴京的這些日子倒閑了下來。因為她沒有正式的官職,她也不用去上早朝。這樣一來,倒是正合她意,她暫時不必與文晏見麵。因為她總感覺現在的文晏讓她有些無法招架。是太可愛了還是本性如此,她實在有些搞不懂。


    葉棠在府中閑得無聊,本想出京去與楚清會合,押運西征軍的軍糧輜重。但葉父不日就要迴京了,她也有兩年沒見葉父了。葉父此一趟迴京並不容易,她想著見見他再走。


    葉棠在葉府閑得無聊,便想去見見幾個京中的老朋友。


    她先去見了魏鶴,魏鶴又給她泡了幾杯“香雪海”。


    香爐裏燃起淡雅的檀香,恰似雲煙繚繞的熏香裏配合著眼前的茶香,葉棠感覺無聊的心情散了許多。


    魏鶴雖出身商賈,但一身風雅氣質不凡,偶爾也彈彈琴,作作畫。


    葉棠很是欣賞魏鶴的本事,而且葉棠閑得無聊,又對這方麵一竅不通。便想學了他去,也算是打發這無聊的時間。便常與他學習這些雅物雅事。


    葉棠近段時間跑魏鶴的茶樓跑得勤,基本上天天都泡在茶樓裏。


    文晏已經有好多天都沒見過葉棠了,當然不隻是文晏,就連文雅也在向文晏抱怨:“陛下,你說這葉棠迴都迴來了,怎麽也沒見她來宮裏來。我派人去打聽,也聽說整日都不在府裏。”


    文晏有些慌了,不在府裏,這……什麽情況?跑出去哪兒了?


    謝婉兒扶了扶文雅,羞紅著臉瞄了一眼文晏,又快速地低下頭道:“公主不必多想了,葉大人生性灑脫不羈,許是有些事給耽擱了。”


    文晏也安撫文雅道:“皇姐,不必擔心。葉棠,朕派人找一下,到時再來看皇姐。”


    文晏出了文雅的宮殿,便招來時雨道:“給朕換裝,朕要出宮一趟。”


    時雨有些疑惑,快步緊跟文晏道:“陛下,突然出宮做什麽呀?”


    文晏沉了沉臉道:“找人。”


    時雨更疑惑了,找人何須煩勞陛下親自出宮啊,不是有禁衛軍和羽林衛嗎?再不濟還有刑部和大理寺啊。


    時雨沒想明白,文晏已經走遠了。


    文晏帶著時雨出了宮,來到葉府,燕雲瞧見文晏,趕忙給他見禮道:“陛下!”


    燕雲也算是文晏的老師,文晏虛扶了他一把道:“燕將軍請起。”


    燕雲起了身,他很疑惑文晏怎麽就突然出了宮,剛想問些什麽,就聽文晏道:“葉棠呢?”


    燕雲抿了抿唇,半餉才道:“該是在鬆鶴茶樓。”


    “什麽是該?”文晏補捉到燕雲近乎肯定的字眼,他轉向他問道:“葉棠,這段時間都是在那裏嗎?”


    燕雲又抿了抿唇沉默著,沒答話。然而文晏卻是已經知曉了答案。


    鬆鶴茶樓,鬆鶴茶樓,葉棠天天都泡在鬆鶴茶樓,到底這鬆鶴茶樓有什麽吸引她的,連宮裏都不進了?文晏想去看看鬆鶴茶樓到底有什麽。


    文晏心底隱有急切,一甩袖袍憤然出了葉府大門。留燕雲和一眾葉府將士不知所雲。


    這……什麽情況?他們家少主不就去個鬆鶴茶樓嗎?陛下……陛下怎麽就急成了這樣呢?


    時雨跟在文晏的後頭,更加不知所雲。他覺得……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似乎自家陛下的氣場是越來越大了。還有,他怎麽有一種葉棠與他家陛下調了個個的感覺。陛下越來越硬氣,而葉棠的性子卻似乎越來越軟了。


    文晏匆匆來到鬆鶴茶樓,茶樓的掌櫃見眼前之人穿戴不凡,便親自帶了他上了二樓雅間。


    好巧不巧,文晏被掌櫃安排在了葉棠和魏鶴雅間的隔壁。


    文晏剛剛坐下,就聽見隔壁傳來了葉棠與一個男人對話的聲音。


    一個清雅的男音道:“大人,覺得如何?”


    葉棠似乎慵懶的悶音道:“比上次好一些。”


    那男人似乎走近了兩步,文晏聽到袖袍撩起的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刺啦刺啦似乎衣帛碎裂的聲音,那男人低沉了聲音道:“大人這般天資,倒是叫人驚歎。”


    文晏更奇怪了,這葉棠究竟在做什麽呢?又與何人在一起呢?聽聲音好像是個男人。


    沒有猶豫,文晏轉了身走出去一腳跨步到了隔壁雅間的門前。


    走廊外的時雨和掌櫃快步奔了過去,掌櫃心驚膽戰,那隔壁可是東家啊,而且東家吩咐過,不要讓人去打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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