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你那是幹什麽?可別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東皇鈺眸子湧現出噬骨的寒。


    “那又如何?”顧卿顏輕笑,毫不在乎的樣子。


    東皇鈺心中一氣,看著她這般維護他,甚至為了他,連性命都不要,他隻覺得怒意衝腦,不管不顧地朝雲隨命令道,“動手。”


    顧卿顏低笑,沒有動,隻是手上鋒利的劍已經沒入了她白嫩的脖子,她淡淡的看向東皇鈺,隨後道,“想要傷害他,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看著那把劍上染上她的血,東皇鈺心頭一縮,見劍沒入她脖子更深,東皇鈺瞳孔緊縮,道,“顏兒,你放下劍,本王放了他。”


    見他退步,但顧卿顏手中劍絲毫沒有鬆手的跡象,她目光緊盯著東皇鈺,對身後易涼說道,“你快走。”


    “我走了,你怎麽辦?”易涼看著她脖子間流淌的血跡,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他擔心自己走了之後,東皇鈺不會放過她。


    “聽我的,快走。”顧卿顏知道易涼在擔心自己,但此刻她也顧及不了那麽多,以命令的口氣說道。


    易涼猶豫了一下,身子一躍,消失在夜色中。


    見他走了,顧卿顏總算是放下了手中的劍,她的脖間皮膚已然已經露出了一道明顯的血痕。


    雲隨知道王爺為了抓住易涼可是費盡了心思,現在王爺為了王妃而錯失了這個機會,他試探的問道,“王爺,還追嗎?”


    東皇鈺涼涼的看了文途一眼,隨後平靜的開口道,“本王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


    聽王爺這麽一說,雲隨頓時鬆了一口氣。


    原來,王爺可以為了王妃做到這種程度,王妃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顧卿顏望著易涼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不由得心思如麻。


    是她太著急了,不應該傳信讓易涼來王府的。


    要不然也不會讓易涼被東皇鈺逮個正著。


    東皇鈺一直沒有想明白顧卿顏和易涼的關係,他揮退眾人,涼薄的看著顧卿顏,淡聲問道,“顏兒,你和易涼到底是什麽關係?”


    “……”


    見顧卿顏沉默,在想起方才兩人看對方的樣子,東皇鈺咬了咬牙,上前幾步,手就要掐上她的脖子。


    可他忍住了,他保持著冷靜,有些陰冷的看著她,語氣中帶上了質問,“你為何要這般維護他?不惜搭上自己的命也要維護他?”


    顧卿顏依舊不迴答。


    東皇鈺眸色一變,隨後冷笑了一聲,“他是不是你的相好?”


    他的樣子,活像是看見她紅杏出牆,易涼是被他抓奸的奸夫一樣。


    顧卿顏突然氣極反笑,“王爺自己肮髒就不要把別人也想得那般肮髒。”


    知道以東皇鈺的個性,今晚易涼之事,他不問出個結果,必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頓了頓,道,“嗬嗬,既然王爺想要知道原因,我便告訴王爺好了。易涼對我有恩,曾經在我絕望、走投無路的時候幫過我。所以,我必須報恩,必須護他周全,哪怕用我自己的命相護。”


    顧卿顏的話也算是避重就輕的迴答了他的問題。


    其實,她說得也是事實。


    從刑部大牢出來時,被將軍府的府兵追趕時,是易涼救了她;


    當她無處可去,無地方可住時,是易涼將她帶迴了普渡寺,收留了她;


    西峰山狩獵時,她被西玄琉璃宮的人刺殺,也是他出現救了她。


    這些,東皇鈺也讓人查過,早就知道了。


    所以,聽她說易涼對她有恩時,他也就暫時相信了她所說。


    因為,他知道她說得是事實。


    東皇鈺沉默,顧卿顏卻語氣一轉,盡顯嘲諷,“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來了,造成那一切的罪魁禍首好像是王爺?”


    她的話,一字一句都是在淩遲著他的心。


    他愧疚的看向她,眸子中帶著懺悔,“顏兒,對不起,是本王錯了,本王以前不該那樣對你。”


    “王爺,你現在的道歉有用嗎?你的道歉能換迴我一個健康、健全的身子嗎?你的道歉能讓傷痕累累的心愈合嗎?我告訴你,不能。所以,你現在的道歉在我看來是多麽的可笑。”顧卿顏笑了笑,是嘲笑自己,也是在嘲笑東皇鈺。


    “不管是易涼也好,疏樓哥哥也罷,如果有一天,你和他們站在對立麵的話,你和他們之間我隻能選擇一個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他們。”


    東皇鈺聞言,臉上劃過千般色彩,他緊緊的盯著她,充滿歉意的眸子慢慢的又開始爬上了怒火。


    “顏兒的意思是,本王在你心中比不上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東皇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很快,顧卿顏的手上便出現了紅色的印子。


    她沒有喊痛,隻是依舊淡漠的看著東皇鈺,勾唇微微笑了笑,“是。”


    傲然中帶著一絲嘲諷的模樣,似乎漸漸的與他腦海中那一抹紅色的身影重合起來了。


    但東皇鈺不願相信她是紅狐,因為他實在沒辦法把自小身在帝都的她,與那叱吒江湖的紅狐聯係在一起。


    或許二人最相像的,也隻有那愛穿的一襲紅衣罷了。


    東皇鈺揮去心頭的雜亂思緒,無力且憤然道,“本王將一顆真心捧在你麵前,你就是這樣糟蹋本王的真心的?”


    顧卿顏垂了垂自己的眸子,很快,她看向了他,自嘲一笑,“王爺的真心,我不敢要,也要不起。”


    “再說,王爺有心嗎?”


    一句“王爺有心嗎”讓東皇鈺怔住了。


    趁他怔著的時候,她微微用力,從他的手中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也懶得理會他此刻到底在想什麽,她直接轉身迴到了房間,將門帶上。


    東皇鈺站在夜色籠罩下有院中,皺了皺眉頭,手握成拳頭後又鬆開,然後又握緊。


    她不相信他,也不相信他的真心,更是嘲諷他沒有心。


    顏兒,我們之間難道真的非要彼此針鋒相對嗎?


    第二天一早,熏衣還揉著迷迷糊糊的眼睛想要來喊顧卿顏起床,卻不想她早已經醒來。


    熏衣呆立在鏡子旁,望著鏡子中的女子,下巴微微張開。


    “小……小姐,怎麽起得這麽早?”熏衣欲哭無淚,小姐是主子,她是侍候主子的婢女。一般都是婢女先起來,伺候主子起床,而現在主子卻是起得比她這個婢女還早,這讓她情何以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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