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又迴到了當年的戰場。


    一絲絲殷紅的血液在渾黃的泥水中流淌,由它們混合而成的詭異色澤正在凹凸不平的地麵肆意的蜿蜒爬行,偶爾從某個不知名的角落中傳出的嚶嚶哭泣也在刹那間淹沒於傾盆的大雨裏。


    呆愣了半秒,迴過神後的哈利瘋了一般往家的方向跑去。一間間被砸的破爛不堪的房屋被他甩在了身後,沒多久哈利就看到了他和爺爺的家——像是被無數的diffindo(四分五裂咒)擊中的房屋在雨中述說著施暴者的無情,被砸壞的家具器皿散落一地,其中,就有那把爺爺最珍視的口琴……


    “爺爺!”驚慌失措的衝進了僅剩下幾塊木板的屋子,哈利在廢物堆裏尋找著老人的身影。可是沒有!房間裏空蕩蕩的,一目了然,爺爺不在這裏。


    強迫自己相信爺爺是因為情況太糟才來不及帶走那把他珍而重之的口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哈利不斷在腦中迴憶起老約翰可能去的那些地方,向外跑去。


    雨下得越來越大,漫天的雨幕遮擋了他的視線,哈利無措的在雨中張望。跑過巷口,跑過公園,跑過那座小小的教堂,他在這些熟悉的地方尋找著那個身影。


    可是沒有,都沒有。


    心亂如麻的看著在雨中穿梭的人潮與車流,哈利不禁充滿希翼的猜想爺爺會不會已經迴去了。對,他得迴去等,說不定爺爺也在為他現在還沒迴去而著急呢。


    立即返身向迴跑,然而,迎接他的依舊隻有清冷的巷道,沒有期望中那屬於爺爺的背影。


    是了,說不定爺爺擔心那些人還沒走,所以才沒迴來。他應該再等等,再等等爺爺就迴來了。


    壓製著心中那不安的感覺,哈利看向鄰居們同樣殘破的屋舍。他們似乎和爺爺一樣躲出去了,因此附近除了嘩嘩的雨聲外,周圍實在靜的可怕。


    忽地,在那離家不遠的堆放垃圾的死角裏,一片熟悉的顏色引起了哈利的注意。那是……?


    髒亂的垃圾後露出衣服的一角。


    和爺爺的外套顏色好像……


    一陣徹骨的寒冷襲向哈利,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緩緩的向那移去。


    不,不會的。


    哈利在心中不停的否定,好像他不承認事實便不會存在一樣。


    可往往事與願違。


    站定了腳步,哈利看著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形,腦子裏已空白得容不下一切。好半晌,他才伏□軀蜷縮在老約翰身旁,“爺爺……”用稚嫩的嗓音輕柔的說到,似乎想借此喚醒那個看上去正在沉睡的老人。可是沒有得到迴應。


    進一步將那具四肢已經極度扭曲且滿是血汙的身體摟入懷中,哈利輕輕的晃動著,“爺爺……爺爺……”但雙手觸及的冰冷卻讓他無法再自欺欺人,即使編出千百種理由,也無法阻手中的觸感一遍遍的提醒自己,這具身體,已沒有了靈魂。


    為什麽……


    這是為什麽……


    分不出是淚還是雨,無數的水珠滑落至老約翰帶著滄桑與痛苦的臉龐,撕心裂肺的哀嚎在巷道中久久迴蕩,空氣隱隱透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咚!”、“咚!”、“咚!”——是哈利強力的心跳,而在他靈魂深處,有某種東西在蠢蠢欲動。忽地,那些一直蟄伏在體內的能量像出閘的猛獸一樣開始肆意的流竄至他的四肢百骸,令哈利不由得溢出一聲痛苦的□。好在這種衝擊並沒有維持多久不一會,哈利就感到那道席卷全身的灼熱變成了自己熟悉之極的暖流。


    仲怔的看向自己的雙手,哈利感受著體內湧動的魔力。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代價嗎?


    可他情願不要……


    然而來不及了,始終……已經晚了。


    眼中泛出濃烈的恨意,那些闊別多年卻依然清晰明辨的咒語開始在哈利的腦海中閃現,毫不猶豫的將充滿魔力的手指覆上老約翰的額頭,“攝屍取念!”陰冷的嗓音催動著魔力的律動,那些魔力似乎也知曉哈利的感受,迅速的湧向哈利的手指,一絲一絲的沒入了老約翰的屍體。


    一個毫無疑問的黑魔法,邪惡,卻有用。它的作用僅僅是提取記憶,之所以被列為黑魔法的範疇,是因為它提取的是屍體殘存的記憶,那些被提取者生前印象最為深刻的或者是死亡前所保留的記憶。因此,它雖然往往被看作是對亡者的褻瀆,卻一直在黑暗的世界中暗暗流傳。


    不過哈利從沒這麽感謝過因為一名食死徒的關係讓他知曉了這個咒語,這個能讓他親手手刃兇手的咒語……


    一點點的增加魔力的輸出,銀白色的絲狀物也漸漸的從老約翰額頭中被抽出,纏繞上哈利的手指後緩緩沒入。


    無數不屬於他的記憶片段開始在腦中顯現,哈利抿緊了嘴唇讀取著其中的信息,臉色隨著記憶的深入越來越蒼白。良久,待再也沒有任何絲狀物出現時,他的臉上已沒有了任何血色。


    可是哈利對此顯然並不在意,將放在額頭的手指輕緩的撫上老約翰早已僵死的麵頰上一遍又一遍的描繪著,好像想將之在心底刻下永恆的烙印。一陣呢喃般的低語逐漸在空氣中蔓延,哈利虛幻的笑了。


    “迴家。爺爺,我們迴家……”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即使是那道樣式華麗繁複的厚重木門也無法阻擋,霓虹閃爍的pub招搖的炫耀著它散發出的糜爛氣息,引來更多墮落的人群在這裏流連忘返。*的男女肆無忌憚互相散發著惑人的荷爾蒙,這裏,是讓人迷醉的不夜城。


    可就是這樣一個地方,今夜卻迎來了一個格格不入的客人。瘦小的身影出現在了pub的門口,神色間帶著的怯怯懼意、身上過於寬大的衣服以及臉上那未脫的稚氣,一切都使得他的出現顯得那麽的突兀。


    “喲,誰還帶孩子來這玩呀?” 妖豔的女子不可置信的指著來人,塗滿蔻丹的手指輕輕的戳了戳他細嫩的臉頰,笑的花枝亂顫。


    因女子的動作瑟縮了一下,站在門口的男孩喏了喏嘴角,用他孩童特有的軟軟音調說:”我……是有人讓我來帶話的。”


    “哦——給誰啊?”妖嬈的裂開紅唇,女子配合的問道,但其中的調侃意味足以周圍的人發出會意的大笑。


    骨碌碌的轉了轉了碧綠的眼珠,男孩眼中的懼意更甚,甚至連說話都結巴起來,“藍……藍莫,那個人是這麽說……”


    “哈,這小鬼居然要找老大!”一個粗魯的嗓音隨著開門聲出現在男孩身後,隨之他便感到自己騰空而起。


    將男孩像拎小雞一般拎到眼前仔細打量,聲音的主人邪笑著勾起了嘴角,對那個眼中已斟滿淚水的男孩怪腔怪調的說。“讓叔叔帶你去找,怎麽樣啊?”


    眼淚遮掩住眸中一閃而逝的殺機,看著眼前的這個壯漢,男孩的小手緊緊的抓住他的手臂,好像生怕自己被砸到地上一樣緊張開合著小巧的嘴,發出一陣不是很清晰的支吾聲。


    得意的看著心生畏懼的男孩,壯漢不待聽清男孩的迴答就拎著他往裏間走去。伴隨著他的動作,一群人發出了震天的粗野哄笑,“哦——你真是個禽獸!老k!”,而那個被叫老k的壯漢隻是隨手揮了揮,徑直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男孩本以為自己會被帶去見藍莫,卻沒想到老k隻是將他帶到一個普通的房間就把他放了下來,並對著他露出一種令他惡心欲嘔的表情。發覺情況有點不對勁,男孩急忙說出自己的疑問,“藍莫先生呢?”


    率先迴答他的是一聲嗤笑,老k用看白癡的眼神看向男孩, “小鬼,有什麽話當然是和我說。你還沒那資格!”


    男孩楞了楞,但他很快就說出之前早已想好的應對之詞,“不行……那人說過隻有他能聽的。”


    聞言,老k眼中猛的閃過一絲兇光,揚起錘子般的拳頭就對著男孩晃了晃,“讓你說你就說,信不信老子揍你!”


    “可是……”男孩還想分辨什麽,老k一聽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就朝語焉不詳的他砸去。


    “是芯片——”尖利的嗓音在房間裏迴蕩,那隻拳頭就停在了他眼前一公分的位置。一陣天旋地轉,男孩感到自己離開了沙發,而那個之前還揚言要揍他的男人用和之前完全不同的速度帶著他離開了剛才的房間,衝到一扇華貴的門前。


    果然……


    敲了敲門,得到應允後老k才扭動了門把走了進去。屋子裏總共有四個人,而在這四人麵前,老k早收起了囂張的氣焰,將哈利朝屋子的地上一放便畢恭畢敬等待上位者的詢問。


    “什麽事?”坐在長桌右首的一個褐發男子淡淡的問道。


    垂著頭,老k的視線根本不敢看向以黑發男子為首的那四個人,小心翼翼的答道,“是關於芯片的。這小孩給人傳話……”


    這句話像是擁有魔力一般,霎時,四人收起了之前的漫不經心,凝重的看向了站在房間中央的男孩,“小孩,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那個黑發男人開口了,語氣中恐嚇的意味不言自明,足以顯示那個所謂的“芯片”在他心中的地位。


    然而男孩沒出現他們預期中害怕的表情,反而伸出手指,在四人奇怪的目光中不停的上下晃動並重複的嘀咕著什麽。老k想嗬斥這個不長眼的男孩,卻突然發現男孩不知何時站到了他的麵前,在他們驚奇的目光中用那細小的胳膊在自己頸部的快速一劃,速度之快,讓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驚遇突變,黑發男子冷靜的抽出了別在腰間的槍支,迅速將槍口指向那個看似無害的男孩。“你是誰?”


    無視黑發男子手中黑色的槍,男孩看了看已經漸漸停止掙紮的老k,淡淡的說 “哈利.約翰遜!藍莫先生。”


    眼睛一眯,槍響了,就在聽到名字的瞬間。本著斬草除根的心態,藍莫沒有絲毫遲疑的扣動了扳機。


    可不可思議的事也隨之發生。


    本來直直射向哈利的子彈像打到了一堵牆一樣,一聲悶響後掉在了他腳邊。


    “這玩意對我沒用。” 帶著嘲弄的笑看向還舉著槍的藍莫,雖然哈利的臉色有些難看,但神色間沒有任何變化。他自信這道impedimenta(障礙重重)足以抵禦機槍的攻擊,更何況隻是這種程度的手槍……


    見狀,四個男人臉上出現了可以稱之為恐懼的表情,而哈利也趁著他們還處在呆愣狀態,猛的衝向站在桌旁的四人。手腳利落的打落他們手中的槍支,像之前解決老k一樣結束了其中離他最近那人的性命。


    如果可以,哈利其實希望能給多餘的幾個人全部送上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咒),好讓他有更多的時間來好好‘招待’一下爺爺的‘好朋友’藍莫。可是不能,因為他沒有魔杖,而無杖魔法於他而言還太過困難——除了稍顯簡單的咒語,光是那天的一個“攝屍取念”就讓他虛弱了好幾天。幸好,他還有爺爺教他的東西,也正是這些東西,讓自己有了資本來收割這些畜生的性命。


    是的,在哈利眼裏,他們什麽隻是一群早該下地獄的畜生,而不是像爺爺一樣的人!當他從爺爺的記憶中看到一切時開始……


    被割斷氣管的男子開始苦苦掙紮,這時藍莫和另外兩個男人也反應過來了,看向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夥伴已然無法逃脫斃命的厄運,雖然畏懼哈利古怪的力量,可惡向膽邊生的他們也顧不得剛才在哈利身上發生的奇異事件,抽出隨身的匕首向哈利捅去。


    靈巧的旋身躲過攻擊,哈利看向不顧一切朝他衝來的三人,抬腳狠狠的劈向其中一人的腦袋。雖然年小力弱,但技巧的熟練還是讓他將那個金發男子踹得砸到了地上。身後風聲乍起,哈利利索的一個側滾躲到了沙發後麵。抬首看去,那個穿褐色西裝的男人正握著手中匕首保持著砍空的姿勢站在他剛才所在的位置。順勢使了個腳絆將他絆倒在地,哈利挺身跳起,手裏的刀毫不含糊的直至他的心窩。


    那人也不是等閑之輩,就勢一個側身,刀堪堪劃過他的手臂,讓他躲了過去。眼見一擊不成,哈利立刻收刀疾步往後退了幾步,謹慎的搜尋起不知躲向哪的藍莫。


    原來藍莫剛才的攻擊隻是虛招,從那個男孩詭異的能力和矯健的身手他就知道今晚踢到鐵板了,因此當兩個手下引開了哈利的注意時他便趁亂逃到了門邊。在他看來,隻要出了這個房間,大批的手下足以讓他用人海戰術使他自己安全的逃過一劫。


    眼看就要碰到門把了,藍莫卻驚慌的看到那個本來離他很遠,根本阻止不了自己離開的男孩竟然將那可怕的手指指向了自己。


    “petrificus totalus (統統石化)!”


    莫名的話語在耳畔炸響,藍莫驚恐的發現他突然無法動彈。同時,魔力驟然一空的虛弱感讓哈利不禁倒抽了口涼氣,腳步微微停滯,他感到背部傳來一陣劇痛。懊惱不已的旋身躲避開隨後而至的攻擊,哈利待看到僵硬在門邊的藍莫後才暗自慶幸這次的咒語一擊即中,不然,再想這麽輕鬆的殺他可就不容易了。


    既然搞定了藍莫,哈利便將注意力放迴了餘下的兩名男子身上。那名金發男子正興奮的揮舞著的匕首,顯然是沒想到連子彈都傷害不了的人竟然會被自己砍傷。綠眸冷冷的一眯,瞥了眼正從地上狼狽爬起來的褐衣男人,哈利即刻停下閃避的步伐迎上金發男子捅來的匕首,身子一矮躲過狠戾的攻擊,他沾血的刀就著動作間隙的短暫瞬間刺向金發男子的咽喉。


    指尖傳來刀刃劃過物體的觸感,不再去看金發男子臉上流露的不可置信,哈利轉首去找最後的那個人。那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藍莫的旁邊,赫然是想逃跑。冷冷一笑,沒有了顧慮的哈利掂了掂手中的刀,瞄準男子的後心便用足了勁將刀射了過去。


    一聲淒厲的慘叫過後,房間恢複了安靜,剛才的一切聲響完美的被房間的隔音設施阻擋,瞟了眼狼藉的房間,哈利滿意的走到動彈不得的藍莫的麵前。


    藍莫以為哈利會像殺死他手下那樣將那把刀捅進他的心髒或者割斷他的喉嚨,可沒有。這個奇怪的男孩在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之後抬其了那隻無異於噩夢的手,又開始重複那些他根本不知道含義的話。


    “cruciatus!(鑽心剜骨)”


    冷酷的聲音像是死亡之淵的□,飄渺卻又清晰。藍莫茫然的看著這個男孩怪異的舉動,可當一股似乎隻有將他活生生的撕裂才會產生的痛從骨髓裏蔓延向全身時,他終於明白了男孩的用意。


    他不想讓自己死的那麽幹脆!他要活生生的折磨死自己,就像自己折磨老約翰那樣……


    疲累的感覺襲向全身,但哈利的精神卻異常的亢奮,咯咯笑著看那被cruciatus(鑽心剜骨)折磨著的高大男人——也隻有他,能讓自己即使是在這種狀態下也毫不吝惜魔力,隻為讓他嚐盡爺爺所受的苦,甚至是十倍,百倍的奉還。


    藍莫現在什麽都無法思考了,他隻希望突然出現一把刀,或者一支槍,徹底結束他的痛苦。可是沒有,鑽心的疼依然折磨著他的身心,好像永無止境。


    良久,哈利用手撫了一下有些暈眩的腦袋,看了看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的男人,這才收起了自己已經有些酸麻的手臂。調整了一下唿吸,哈利起身將金發男子劃傷自己的匕首收了起來,然後拔下那把插在褐衣男人後心的刀,迴到藍莫身邊。將刀子在他已經毫無反應的身上比劃了兩下,哈利讀出了男人眼中的恐懼,冷冽的勾起嘴角,他慢慢的將刀子□了藍莫的手腕,一邊旋轉一邊緩緩割斷那纖細的手筋。


    “疼嗎?”哈利輕輕的說,語氣像極了醫院裏護士溫柔的詢問,但他的手腕卻在一點一點的使力,直至藍莫發出了一聲悶哼,他才甜笑著將刀從那鮮血淋漓的臂彎中拔了出來。“很疼吧!爺爺也很疼呢。”


    將藍莫加諸於爺爺的痛苦一一在那個男人身上再現,哈利看著這個氣若遊絲的男人,沒有絲毫憐憫的挑斷了他剩下的那根手筋。這時petrificus totalus (統統石化)的效力開始逐漸減弱,感到嘴巴又恢複了自己的控製,藍莫努力的蠕動了下了嘴,啞聲請求,“殺……殺了我……”


    仿若不解的看著這個已經沒有了求生意誌的男人,哈利搖了搖頭,“不,不,不。我怎麽舍得就這麽殺了你。”說完,他將刀移到了男人的腳踝那,狠狠的刺了進去“而且我們還有兩隻腳沒弄完呢……”


    意料之外的答案和哈利的動作終於使藍莫精神徹底崩潰,“惡魔……”拚著最後一絲力氣,他嘶聲竭力的吼道,“你這個惡魔…………”


    聽到這個詞哈利的手怔了怔,隨即眼中掠過一絲陰霾,手起刀落。


    冷哼一聲,哈利盯著藍莫的屍體。


    惡魔一開始……也是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天啊……感覺我可以嚐試去寫武俠了……仍然的標題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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