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阿嬌的話引得在場的人麵上都紛紛戴上了笑意。而陳阿嬌身後的晴兒笑的則是比其他人更加的燦爛,旁人多少都還會顧忌些在場的墨氏的臉麵,晴兒卻是突然發出了噗嗤一聲,直接的就笑出了聲音。


    墨氏聽到陳阿嬌的話頗有些惱羞成怒,氣的麵紅耳赤的,她看著陳阿嬌抬起手指著她,開口道。“陳阿嬌,你,你,你。”墨氏對著陳阿嬌你,你,你了半天,竟愣是半晌都沒有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可見是被氣的狠了。


    陳阿嬌看著墨氏指向著自己的手指,語氣清冷的開口說道。“墨美人,本翁主勸你最好還是放下你的手臂,並且收起你指著本翁主的手指,不然下一刻很有可能它便會與你那美麗的身體分離,你的身體從此就會變得殘缺不全,或許會有一中殘缺美也說不定哦。”


    墨氏被陳阿嬌的話語嚇得身體猛地一震,隨後瞳孔微縮了一下,便倏然地收迴了她此時抬起的手臂與手指,然後墨氏她眼眶開始微微泛紅,語氣中更好像還帶上了一絲的哭意,開口說道。“陳翁主,您為何偏是要這般的針對於臣妾呢?臣妾可是哪裏做的不好,惹了您的不快,從而得罪了您。那您隻管與臣妾說便好,臣妾立刻改了就是的。您不要為難臣妾身邊的嬤嬤好不好,臣妾求您饒了臣妾的嬤嬤吧。嬤嬤她可是自小便陪在臣妾身邊的啊,她就像自己的親人一般啊。”那墨氏此時對著陳阿嬌說話的姿態很是柔弱,就好像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跑一般。


    若是她麵前的是個男人的話,看到美人若如此的傷心,恐怕已經將美人摟入懷中,心疼的為其擦拭眼淚,輕聲哄勸了吧。


    可是要知道墨氏此時麵前站立的陳阿嬌是個女人啊。陳阿嬌她看著墨氏這一副矯揉造作的樣子,突然間有些想吐,她實在是有些搞不明白,自己那個英明神武的皇帝舅舅到底是為何會寵愛這麽一個惺惺作態的女子。自己現在麵前的這個讓她感覺到有一絲惡心的墨美人,還是那個之前說她陳阿嬌驕橫跋扈的墨美人嘛?她反倒是有點喜歡那個不惺惺作態,敢說敢做的墨美人。


    陳阿嬌正看著墨美人蹙眉思考的時候,墨美人她又再一次輕啟了朱唇開口喚道。“陛下。”那墨美人在這一刻所發出的聲音婉轉的簡直好像繞了十八個彎一樣,陳阿嬌隻感覺到身上泛起一陣的冷意。之後她低下了頭,看向了她自己所站的地麵。


    “嬌嬌這是看什麽呢?”就在陳阿嬌低頭看向地麵,不知道在尋找什麽的時候,在她的身後突然想起了一道雄渾的男性聲音。


    “我找一找地下有沒有我剛剛掉落的雞皮疙瘩,這墨美人的聲音也太滲人了些。”陳阿嬌聽見那人的問話,隨即開口迴道。


    迴完話,又好似察覺到了什麽一般,將頭抬起,又看向了身旁剛剛發出聲音的方向。陳阿嬌目光看到來人,則是高興地開口叫道。“舅舅。”


    那個站在陳阿嬌身旁問陳阿嬌問題的便是剛剛到來的漢景帝。景帝笑著看著陳阿嬌問道。“那嬌嬌找到了沒有啊?”


    “舅舅,阿嬌沒找到呢。”陳阿嬌看著景帝撒嬌著對其說道。


    墨氏見景帝到來後,並沒有理會自己,而是笑著和陳阿嬌討論著什麽雞皮疙瘩,她便又是一副泫然若泣的樣子開口喚道。“陛下。”


    陳阿嬌聽到那墨氏又一次婉轉的恨不得繞十八個彎的聲音,覺得無法忍耐,於是對著墨氏開口道。“你能不能把嘴閉上啊。你這矯揉造作的樣子,本翁主真的好想吐啊。”話音落下,還象征性的惡心了一下。


    墨美人聽到陳阿嬌的話,紅著兩個眼眶,一副受了欺負的模樣看著景帝。


    然而景帝並沒有理會對著自己釋放柔弱姿態,以祈求他保護的墨氏,就連一絲的餘光都沒有瞥向她。反而是笑著對陳阿嬌說道。“嬌嬌可是不舒服了?”


    陳阿嬌看著景帝開口問道。“舅舅,這墨美人平日裏也是這般對著您說話的嘛?可是阿嬌剛剛聽這墨美人與她身邊那老嬤嬤編排起我來,說我壞話的時候的嗓音挺正常的啊。而且就連剛剛用手指著我的時候的發音也蠻正常的,就是指著我的時候不知道怎麽就變結巴了。結果,舅舅您一到來,她倒是不結巴了,就是不會正常說話了。”陳阿嬌對著景帝告著狀,那語氣中還帶著些許的無奈。


    景帝被陳阿嬌問的有些尷尬,並沒有立刻就迴答陳阿嬌,而是以手握拳將其放在唇邊咳了兩聲,隨後看著墨美人嚴聲吩咐道。“墨氏你好好說話。嬌嬌還是個孩子呢,孩子麵前像什麽樣子。”


    那墨美人聽到景帝的話,則是低垂下了頭,弱弱的應了一聲。“是。”而就在她低下頭的時候,她的目光卻是看向了被侍衛壓著的老嬤嬤,給其遞了一個眼色。


    那老嬤嬤接收到墨氏的信號,在墨氏話音落下後,便迫不及待的對著景帝哀嚎道。“陛下,陛下,救命啊,陛下。您救救老奴吧。”一邊嚎叫著,一邊對著景帝磕著頭,每磕一下都是重重的砸在地上,發出咚咚的聲音,不一會兒那老嬤嬤的額頭便見了血跡。


    景帝見到此情景,眉頭則是輕輕的皺了起來。一直站在景帝身旁的文殊見此則是趕忙向那老嬤嬤身邊的侍衛遞了個眼色,讓侍衛將其阻止。侍衛接收到文殊給的信號,立刻便製止了那老嬤嬤還想要繼續以頭砸地的動作,抓住她的身子,讓她重新跪好在了景帝和陳阿嬌的麵前。


    景帝看著那老嬤嬤此時頗有些狼狽的模樣,輕聲地開口問道。“你不是墨氏身邊的嬤嬤嘛。怎麽卻是被嬌嬌身邊的侍衛壓製著?可是你做了什麽錯事,惹惱了翁主,讓翁主不快啊?”


    景帝雖然如墨氏所設想的一般開了口,但是他所說出的話卻並不是墨氏她心中想聽到的。墨氏她聽著自己麵前的景帝脫口而出的便是護著陳阿嬌,替陳阿嬌辯解的說辭,心中不禁暗暗一緊,麵上卻是並沒有顯露半分。


    那老嬤嬤聽到景帝的話,則是對著景帝哭訴著迴稟道。“迴陛下的話,我家娘娘近日總感覺到胸口有一絲的煩悶,奴婢便陪著我家娘娘在這禦花園中逛逛。因著我家娘娘她體質有些弱,走到此處時便感到有些累了,於是便走到了那顆大樹下,坐在秋千上想要休息一會兒,老奴曾聽宮人們提起說是翁主對這秋千很是喜愛,便想著和娘娘迴稟一聲。老奴正和娘娘說明情況之際,翁主便出現在了此處。翁主見到我家娘娘坐在那秋千上,很是生氣,開口便要派人將老奴杖斃。我家娘娘維護了老奴幾句,翁主她便說我家娘娘不過隻是陛下的玩物而已,還說娘娘她不是個東西。”那老嬤嬤越說聲音越低,好像是怕景帝突然發火一般。


    “說完了?”景帝聽著那老嬤嬤的話,笑著開口問道。


    那老嬤嬤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是。


    景帝聞言點了點頭,之後便又對著陳阿嬌身後的晴兒開口吩咐道。“晴兒,你來給朕說說這是怎麽一迴事兒。”


    晴兒站在陳阿嬌的身後被景帝點了名,她在阿嬌身後側了側身,對著景帝行禮道。“奴婢遵旨。迴稟陛下,奴婢陪著翁主從您那裏離開後,主子便要去太子宮中看望太子殿下,但是主子剛剛走到一半,便又改了主意,說是這禦花園中太子殿下專門為主子培育的花,此時正是應該盛放的時候,主子就想要到這禦花園中采摘一些,然後再去太子殿下的宮中。可是,誰曾想奴婢陪著主子剛剛到了這裏,便聽見這老嬤嬤和墨美人坐在那秋千上說著主子的是非,說主子驕橫跋扈。”晴兒說到這裏,頓了頓後才又小聲的開口迴稟道。“曾經就僅僅隻是因為旁人摸了摸這秋千,便就直接將人杖斃了。”


    陳阿嬌聽到晴兒小聲說出來的話,則是轉過頭,看著晴兒開口輕聲嗬斥道。“晴兒,住口。”


    景帝卻隻是是衝著陳阿嬌擺了擺手,示意無礙,然後又讓晴兒繼續迴稟。


    晴兒收到景帝的示意,卻是在看了一眼陳阿嬌之後,才又繼續開口說道。“之後主子便斥責了那嬤嬤,然而那嬤嬤卻是一點都沒有尊卑意識,一張口說的話就是拐著歪兒地說主子偷聽她們主仆二人說話,主子這才生了氣命侍衛將其拖下去杖斃的。而墨娘娘見此卻是說主子是多管閑事,說那嬤嬤是她宮裏的人,主子並無權進行幹涉。主子這才發了火,說墨娘娘不是個東西。”


    景帝聽到晴兒的最後一句話,則是笑了笑開口說道。“嗯。確實不是個東西。”


    陳阿嬌聽到景帝話,麵上沒有一絲的驚訝,似乎好像一切都是成竹在胸一般的樣子。


    而墨氏聽到景帝的話,卻是滿眼震驚的看著景帝,一臉的不可置信。


    景帝看都未看墨氏,對著文殊輕聲吩咐道。“這刁奴無視宮中法紀規定,妄議主子,拖下去吧。”


    文殊輕聲應道。“是。”便命自己身後的人將那刁奴拖下去杖斃。


    墨氏看著自己的貼身嬤嬤被人拖著向禦花園外麵走去,便急忙開口道。“住手。”


    拖著老嬤嬤的人聽到墨美人命令的話語,則是看了看文殊,文殊對其搖了搖頭,那人便沒有停頓的,繼續向外麵走去。


    那墨氏見自己的話語並沒有令他們停下腳步,便又急忙開口對著景帝說道。“陛下。您便饒了嬤嬤吧。嬤嬤她隻是心疼臣妾而已。”


    景帝聽到墨美人的話,終於看向了自己麵前這個梨花帶雨的美人,卻是麵無表情的,冷聲地開口說道。“你可是心疼這老刁奴了?你若是心疼她,那你便去陪她好不好呀,墨美人。”


    墨氏看著景帝的樣子,麵上忐忑的說道。“陛下。臣妾隻是覺得嬤嬤罪不至死。”


    “那你們兩個換換好不好。用你的命去把她的換迴來,你幹不幹啊。”景帝看著墨氏,語氣中好像帶上了一絲誘惑。


    陳阿嬌似乎是感覺到了景帝不對勁兒,語氣輕柔的對著景帝開口說道。“舅舅,你不要嚇墨美人了。”


    “嬌嬌怎麽還替她說上了話呢?”景帝迴頭笑著對著陳阿嬌說道。


    “舅舅,她又不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不知者不罪。”陳阿嬌輕聲的說道。“阿嬌不在意那件事的。舅舅。”


    墨氏她聽著陳阿嬌與景帝的對話,她在這對話中發現了一絲的端倪,好像有些什麽事情是她並沒有搞明白的。


    她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找到了陳阿嬌的痛點,可以很完美的利用這個痛點去達成自己的目的,但由於她並沒有仔細深究其中的某些關鍵,為達目的急於求成,因此她的結果便是她失去了自己的嬤嬤,自己斷了自己一個有利的臂膀。


    而且看如今的樣子,很有可能在未來的日子裏,景帝也不會再繼續寵幸自己了,墨氏她想到這裏,忽然感覺到眼前一暗,她便倒在了地上,發出了咚的一聲。


    陳阿嬌和景帝聽到聲音,紛紛都看向了墨氏。景帝見到倒在地上的墨氏,則是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而陳阿嬌卻是發出了一聲驚訝。隨後便指著墨氏,對著景帝說道。“舅舅,血。”


    景帝順著陳阿嬌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墨氏的衣襟上此時已經被血跡浸染,他對著身後的文殊吩咐道。“派人叫太醫。”


    墨氏的寢殿中。


    阿嬌是跟著陳阿嬌和景帝過來的,她看著躺在床上的墨氏,心中不禁感歎道。“不管是前世今生,這個女人都是一個被家族養的自以為是的傻女人啊。”


    此時的景帝正坐在椅子上,聽著太醫的迴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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