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剛露出一絲笑意,突然一股強大的氣勢衝天而起,直奔山頂。


    等到他反應過來時,卡莉斯塔已經和精衛對峙起來,接近了爆發的邊緣。


    陸陽第一次見到精衛的小臉兒上出現了嚴肅的表情。


    隨之,他的耳邊響起了精衛的聲音:“陸陽,你快進來,外麵有個很可怕的醜八怪。”


    她突然絮叨起來:“哎呀,剛剛移動過,不能逃跑了……精衛討厭打架……真倒黴,一出來就遇到了這個醜八怪……可惡的醜八怪,總是欺負精衛,哼……”


    與此同時,卡莉斯塔的聲音也響了起來:“陸陽,你快離那個怪物遠一點。”


    她的聲音中,帶著凝重。


    陸陽的心中冒出了很多疑惑。


    精衛的聲音中並無畏懼,而且,她話語中表露出的意思,似乎兩人之前交過手……難道精衛是領主級強者嗎?


    卡莉斯塔稱精衛為怪物……她不是亡靈?


    種種思緒一閃而過,現在卻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還有更緊急的事要做。


    卡莉斯塔鐵矛握在手中,精衛已蓄勢待發。


    快打起來了!


    陸陽趕緊高聲大喊:“兩位,等一下兩位,這是個誤會。”


    兩位女強者齊刷刷看了過來,陸陽表示壓力很大……每一個都比他強得多。


    “是這樣的……”


    ……


    陸陽先是給卡莉斯塔解釋了大致情況,又連忙安撫精衛。


    來來迴迴忙活了好幾次,終於解釋清楚了。


    過程之所以會如此順利,是因為兩人……兩者間並沒有真正的仇恨。


    卡莉斯塔已經找迴了自我,精衛也隻是討厭她。


    不過,最終精衛還是拒絕卡莉斯塔進入白霧範圍。對此,她的態度非常堅決,陸陽尊重她的意願,沒有多加勸阻。


    等安撫好精衛後,陸陽和卡莉斯塔下山,進入了洞窟中。


    火堆有卡莉斯塔照顧,依然燒得很旺盛。


    陸陽在旁邊坐了下來。


    簡陋的房間竟有種溫馨的感覺。


    這趟出行,是九死一生,亦是精彩紛呈。


    誰能想到,當初被一隻低級幽魂嚇得不敢動彈的他,如今已經能和錘石掰掰腕子了呢?


    “你今天怎麽在家?”陸陽問到。


    現在大約是中午時分,平時白天,卡莉斯塔很少在洞窟中。


    她迴答說:“我最近的修煉已經完成了,這兩天都沒有出去。”


    陸陽聞言,驚喜地說:“你突破了?超過統領級了?”


    “統領級?你這樣的說法,倒是挺有意思。”


    卡莉斯塔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說:“略有突破,但距超過統領級,還差點。”


    叫他麵露失望,卡莉斯塔無語地說:“很不容易了好嗎,我的實力已經數百年沒有增長過了。若不是你幫我迴複了記憶,之前那樣可能就是極限了。你以為,誰都像你,實力增長像喝水一樣簡單啊。”


    陸陽訕訕地笑了笑。


    “對了,你剛剛稱精衛為‘怪物’,這是怎麽迴事?她不是亡靈嗎?”


    “不是。”卡莉斯塔搖搖頭


    “那她是人類?”


    “也不是。”


    陸陽滿臉疑惑:“既不是亡靈,也不是人類,那她是什麽?”


    卡莉斯塔幹脆地說:“不知道。”


    然後她慢慢解釋道:“我第一次見到她,是四千年前。那時,白霧範圍遠不如現在大,溫泉池也比現在小。但我隻是遠遠撇了一眼,她就消失了。”


    “這四千年來,我見過她數次,交手兩次。每次見麵,白霧就變大一些。


    她給我的感覺很不好,原來我不關心這些,現在想來,就像是……命中注定的天敵。”


    “天敵?”


    “是的,天敵。所以,之前每次見到她我都是直接出手,隻是她逃得很快,又沒有任何異樣氣息露出,隻能靠眼睛尋找,數千年來,也沒能奈她如何。”


    聽到這裏,陸陽凝然:“精衛的實力如何?”


    “在白霧內,不輸統領級。”


    “唿。”


    陸陽長出一口氣,驚出一身冷汗。


    若她有歹意,自己那天夜裏已經死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道:“那白霧外呢?”


    “她從不出白霧,力量似乎也僅限於白霧內。”


    陸陽若有所思。


    想著想著,他意識到了不對勁,歉意地看向卡莉斯塔:“我……那你……”


    他漲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似乎笑了笑:“你是想讓她下來嗎?”


    “之前是這樣想的。”陸陽滿臉尷尬。


    “沒關係的。可能我剛剛說的不是很準確,她與其說是我的天敵,更接近‘亡靈的天敵’這個說法,或者說……”


    卡莉斯塔猶豫了一下道:“或者說,是暗影島的天敵。”


    她的語氣也帶著不確定。


    陸陽卻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失聲重複道:“暗影島的敵人?”


    “我不確定,這隻是我根據自己的感覺進行的推測。”


    陸陽還是不敢相信:“那她是怎麽活到現在的?暗影島上這麽多亡靈,她跑得再快,還能跑出去嗎?”


    “不。我之所以有這種感覺,是因為我凝聚的道路有命運相關的力量,換做其他亡靈,就算能看到她,也隻會以為是一個特殊存在罷了,哪怕其他幾位也不例外。而暗影島上,奇怪的東西又太多了,實在不值得懷疑。”


    陸陽久久迴不過神來。


    這個消息太勁爆了。


    暗影島的天敵?


    精衛到底是什麽?


    日後,顛覆暗影島的會是她嗎?


    約裏克和茂凱見過她嗎?如果他們知道這個消息會怎麽樣?


    ……


    思緒紛呈,直到卡莉斯塔的聲音再次響起,才喚醒了他。


    “你說什麽?”


    陸陽摸了摸鼻子問道。


    這句話他最近似乎說了很多次。


    “我說,你這次怎麽這麽久才迴來?”


    “額,出了點小意外。”


    接著陸陽向她講述了自己遇到錘石的事情。


    卡莉斯塔冰冷的臉上浮現出明顯的驚訝:“你已經能與魂鎖典獄長交手了?”


    “稱不上交手,隻是他單方麵的吊打我,而且還是付出極大的代價換來的。”


    陸陽實話實說,他對自己依然有清楚的認知。


    但卡莉斯塔仍然很驚訝。這可是普通亡靈與統領級亡靈的巨大鴻溝,什麽樣的魔法能彌補這麽恐怖的差距?


    如果她知道陸陽所說的極大代價究竟是什麽的話,也許就不會那麽驚訝了。可是這個事情,牽扯太多,陸陽卻沒辦法細說。


    那是生命的代價啊!


    也就是陸陽有迴複的辦法,不然,“殺戮—戰神”這個魔法就是以自己的全部生命力換取瞬間強大的禁忌魔法。


    不強大,如何對得起這種代價?


    這就是,符文之地版的八門遁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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