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浩見他如此親昵,心頭一酸。


    明明是自己嫡親兒子,去偏偏隻能以君臣之禮相待。所以這次季媚兒有了身孕,他無論如何也想保下來,自己親手撫養照顧,好好體會一下為人父的感覺。


    他伸手拍拍東方晨的手,眼神說不出的寵溺:“嗯,可能是!”


    看著兄長眼裏又不自覺流露出的完全不同於兄弟之間的情感,東方晨愈發奇怪。


    這兩年他日漸長大,宮裏的孩子成熟早,他已經懂得了很多事情。


    他開始聽到有宮人私下議論攝政王和王太後之間有些不清白,他很生氣,隻道那些人亂嚼舌根子,就讓侍衛私下將其處置了。


    但後來去看望父王東方廉時,不時聽到林依蘭冷言冷語,而父王也有些不自在,待他也不如以往的親熱。他便暗裏留了個心眼。


    這一留心,倒的確發現了一些端倪。


    這些年王兄一直不娶,而且頻繁往來母後寢殿。每次母後隻要一看到王兄在場,神情總是很平時大不一樣。就是平時自己提到王兄的名字,她也很十分關注,問東問西的。


    外公季太傅過世後,他還擔心王兄是否有異心,但經過細細觀察,對方確實一心一意和舅舅扶持自己,並無半點想法。而舅舅對攝政王也是尊敬有加,從無半點說辭。


    當時以東方浩的年齡、實力及身份,怎麽也不應該主動讓年幼的自己坐上這個位置啊?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見王兄以聖上的名義來見母後,東方晨不動聲色。再聊了幾句便推有事離去。隻不過走到門外後卻朝隨從揮揮手,示意他們先走,自己還有點事和母後王兄商量。


    等隨從退下,他輕手輕腳按原路返迴。這裏剛剛還宮女環侍,一派熱鬧。現在居然已經空無一人。


    他思索片刻,逐轉身往母後臥室方向走去。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無聲息。


    大約不曾防備有人偷聽,臥室門虛掩著。從這個方向看過去,臥室的情形一覽無遺。


    裏麵的男女對話聲清晰入耳,東方晨輕輕靠著門框凝神細聽。


    東方浩輕輕推門進去,一眼看到季媚兒臥在床上,正值五月,身上卻蓋了一床厚厚的錦被,雙眼微眯,看上去神情倦怠。連忙上前握住她有些冰冷的小手:“媚兒,感覺好點沒有?”


    “浩哥哥,今天怎麽這麽早?”年輕的王太後睜開眼,見是自己的心人上,十分高興。


    “還不是放心不下你!”東方浩俯身在她額上親了一口,輕笑道:“我今天一早就去求了聖上,他真的沒有失言,給我們出了主意。”


    “剛剛晨兒一走,我擔心你會來,推說有些累想休息,就讓那些宮人全迴避了。”一聽有了辦法,季媚兒精神大振。輕輕拉拉東方浩的衣袖,示意他上床。


    東方浩二話不說,脫掉鞋子坐進被窩,女人如溫順的小貓似的,自動偎進他寬闊溫暖的懷中。


    女人身上隻著了如蟬絲般透明的睡衣,抱在懷裏軟綿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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