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河縣是江城縣毗鄰的一個小縣城,一條烏江穿過整座城中央,當以烏江烤魚而聞名,每年寒冬臘月慕名而來的數不勝數。


    此時此刻一輛軍綠停在臨江車站外,兩位男子依靠在車門上,地上已是琳琅滿目的煙頭,兩雙眼睛默默地盯著出站口,似乎在等待什麽!


    直到七點一刻,出站口湧出大量人口,其中的一名中年男子更是站在車頂上觀望,直到一名少年手提行李包出現在人潮中,他才迅速地跳下車頂急匆匆跑了過去。


    “林夏,我們收到消息....”


    我見來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抬起手打斷了鄂祥林未說完的話,“甭管你有什麽消息,我的親人現在需要我去安慰,無論什麽事容後再說。”


    “關於李東坡失蹤的案件,你也不想聽嗎?”鄂祥林麵容上略有不爽,隻得硬著頭皮說下去。


    我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不想,再說既然有消息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去證實嗎?來找我幹嘛,我現在沒有時間,請您原諒!”說著便要離去。


    臨江車站背靠著烏江,正麵靠著嘈雜的街市,所謂鬧市城區必有一患,那便是交通堵塞。


    索性的是,林娜家就在街市巷子不遠處,放眼望去那棟六層多高的小洋房就在眼前。


    鄂祥林拽住我的手,“作為一位中華公民,有義務配合警方,不然.....”


    我急促地截斷了他的話,“不然你想怎麽著?給我一個不積極配合的罪名,然後拘留48小時,還是如何?”


    “有何不可?這是你的義務,且不說不排除你作為本案的嫌疑人之一,你就有義務配合。”


    見他如此不依不饒,我怒意肆起,“請你拿出足夠的證據,若是沒有,大可放手去查,而且作為公民,這是義務我當理解,不過我該幫的已經幫到,該說已經說過,我隻想留點私人時間,


    為家人,為身邊的朋友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難道這樣你們也要剝奪嗎?鄂祥林說實話我真為你的無能感到悲哀,且不知你是如何做到今天的位置上的。”


    “你...,本以為我們之間能成為忘年交,你這番話卻有些傷人。”


    不知是這句話刺痛了我的心,還是我本意向善,沉默半響之後,才妥協地說道:“去你車裏吧,長話短說。”


    兩人迴到車裏後,我直接了當地,問道:“說罷,這件事有何進展?”


    “據你朋友延慶提供消息,高考前夕李東坡曾與方明,楊猛二人起爭執,之後便消失不見,所以等拿到素材之後,我便正式把二人列入重大嫌疑之中。”


    “既然如此,那你何必找上我,隻要你又直接指向二人的證據,實施抓捕便可,難道你毫無顧忌途中發生意外嗎?”


    “因為從證據片段中曾多次提到過你的名字,索性先從你入手,看你這邊有沒有想要告知我們的消息。”


    這一刻我才知曉,鄂祥林所謂的配合便是誅心,套話,真是可笑至極。


    “嗬嗬,我能知道的已盡數告知二位,至於證據中為何會多次出現我的名字,還請二位證實之後告知我,恕不奉陪。”我說完便推開車門,走進幽暗的巷子中。


    待我走後,二人鑽進車中,林警官接過鄂祥林遞過來的一支煙,點燃後問道:“鄂隊,我不明白,為何多此一舉來試探他,若是證據力度合適,我們直接實施抓捕便可。”


    鄂祥林坐在副駕駛室,打開車窗,那些封閉在車內的青煙不斷往外麵湧出,“我了解他,他是一個把親情,友情看的最重的一個人,若是他存心想包庇,說不定我這次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林警官問道:“那這次他是什麽反應?”


    “態度到還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家夥,立場也還算堅定,迴去之後好好查一下這起案件,時間太久上麵已經很不高興了,”鄂祥林說著便將煙蒂扔出車窗外,擺動著手勢,示意開車返迴江城縣,“對了,上次農戶無意間在一口井裏麵找到李東坡的屍體,可有查出什麽?”


    林警官發動車子,“線索倒是有,由於屍體泡在井裏多日,隻有衣角上還留下殘缺的指紋。”


    鄂祥林歎息一聲,緊接著又點燃一支煙,“看來這次真不好向受害者家屬交代。”


    林警官看著日夜憔悴的鄂祥林,不由得心中一震,“不過也不算毫無進展,受害人指甲縫中殘留有他人的皮肉,我相信查出來隻是時間。”


    “當真如此?”鄂祥林原本依靠在車椅上,聞此消息,立即從椅子彈起,歇會撞在車頂上,“那你趕緊催促提取當中的dna,抓緊破案。”


    林警官開著車,餘光不時瞟向右邊,搖搖頭說道:“桂州目前還達不到這種水平,隻能向其它城市求援。”


    “無論送往哪裏,半個月內我必須拿到消息,我到底要看看犯罪者是何許人也。”鄂祥林兇神惡煞地說道。


    “這件事幾天前我已經吩咐被人去做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得到消息。”


    “好,我相信你,不過這件事你要親自跟進,我不想再出現什麽岔子。”鄂祥林說完便閉上眼睛。


    “保證完成任務!”


    然而,距離沿河縣幾百公裏外,一家名為“梵天浴海”的洗浴室內,兩名少年光著膀子坐在凳子上觀看周星馳的《九品芝麻官》。


    其中的一名少年閑聊時,突然轉頭看到另一名少年的肩膀有抓痕,便趣味地問道:“這傷痕真是榮譽的象征,不會是禍害了哪家姑娘吧?”


    這名少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傷痕,若無其事地笑著說道:“莫嚷,這是當初我們處理李東坡是被他抓傷的,不知那小子幾輩子沒有洗過手了,導致傷口感染很長一段時間。”


    “楊猛...”方明驚慌失措地從凳子上跌倒在地,叫器道:“當時你為何不說這件事?”


    “嗨,這有什麽,反正也沒人會發現,再說井裏有水也被衝洗幹淨了。”楊猛依然自信滿滿地說道,殊不知他所不在意的正在慢慢發生。


    “神經病,老子可不陪你玩。”方明額間的冷汗直冒,嘴裏喃喃罵道走向儲物室裏。


    “你別說我,當初那張sd卡,不也是你弄丟的嗎?”楊猛急忙追上去大吼道。


    方明氣憤不過,穿好衣衫走上前踹了他一腳,“你就是一個半屌絲加半智障,那sd卡裏麵最嚴重的不過是爭吵,並沒有直接關係是我們導致李東坡死亡,這樣我還能說得過去,


    但是你被抓傷能一樣嗎?若是被查出來那可是鐵證如山,一個甭想逃。”


    “那怎麽辦?”楊猛這次真的怕了,他可不想再次進入“監獄”,因為那裏是他的噩夢。


    “你就祈禱吧,”方明走到門口,轉頭喊道:“杵在那裏幹嘛?我們得連夜趕迴江城縣打探消息。”


    楊猛隻是哦了一聲,便跟隨方明的腳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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