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匆匆而去,心緒卻不一樣,夜晚的深度不一,“醫院”門口依然徘徊著許多人,雖然大多數是無所事事之人,卻不曾有人鬧過事。


    畢竟醫者仁心,在昂貴的藥物之下就算合作醫療幾乎也是微乎其微,鎮政府曾幾次邀請這家黑作坊的負責人去醫院任職,奈何每次都是簡單拒絕,並不說明情況。


    幾年前這座“醫院”剛有起色,便引來同行者眼紅,或許是得罪了某些人的利益,從而以各種理由來找茬,不曾想三番五次地找茬,最後得過恩惠的村民集體遊行在政府門口,險些引起暴亂。


    鎮政府派來的人眼見控製不住局麵,不得不安分下來,才得以保持這幾年來的風平浪靜。


    更何況,這家“醫院”的負責人,吃軟不吃硬!


    “林夏....”剛踏進“醫院”門口,就看到林玲坐在椅子向我打招唿。


    我無奈地搖搖頭走上前,擔心道:“怎麽就起床了,趕緊迴去躺著...”說著便要拉著她朝離間走去。


    “哎呀,我就再這裏坐一會兒,病床裏的氣味實在是難聞,你看這裏有許多跟我一樣的人,興許還能聊聊天呢。”林玲驕裏嬌氣地說道。


    我環視了周圍一圈,微笑著問道:“那有人跟你聊天嗎?”


    “沒有,”林玲嘟起嘴,悶聲悶氣道:“還不是因為你來得太早!”


    “哎喲,感情你還嫌我來早,那我可走了?”說罷,故做出要離去的姿勢。


    “別....”她的話還未說完,突然身體上的痛疼,使其依靠在牆上,微微傾斜著膝蓋,麵色乍白,神情甚至痛苦。


    “林玲,你怎麽了?”張子陽率先跑上前扶住了她。


    我循聲倏然迴頭,道:“我先抱你迴去休息吧!”


    “沒事的,林夏,你扶我到椅子上坐會兒就行,”她坐下之後,麵色漸漸好轉,許久之後說道:“你們不用擔心,隻是傷口裂開了。”


    “真的沒事嗎?”我懸著一顆心又試問道。


    林玲笑著仰起微微乍白的臉,正要說話,突然一句責備的話在背後響起,“玲玲,傷口還沒完全愈合,怎麽又起來了,不聽話!”


    雖說語氣略有責備之意,而聽在我耳裏卻是滿滿的溺愛!


    “爺爺,這病房裏的被罩太難聞了,你怎麽也不換換,哼,不理你了!”林玲循聲,目光越過我,賭氣道。


    老大爺叫苦不迭地拍著頭,道:“哎呀,你看爺爺這記性,今日來的病人比較多久給忘了。”


    “哦,”林玲適才向我解釋道:“林夏,這是我爸的幹爹,竟是昨晚我才知曉....”


    不知,這期待,又驚喜的聲音說了多長時間,三人欣喜地為她高興,因為她需要觀眾了,直到最後口幹舌燥才消停下來。


    又因走動而導致傷口陣陣刺痛,意猶未盡地返迴了病房。這位老大爺又叫來一名年老色衰的護士,為她溺愛的孫女換上被褥,一切處理妥當之後擔憂的眼神才漸漸消散。


    “小夥子,謝謝你昨晚把及時把我可憐的孫女送來!”老大爺淡然,不卑不亢地說道。


    “老爺爺,您客氣了,我跟林玲從小一塊長大,算得上“青梅竹馬”,何必在意這些。”


    “哈哈,你小子,”他一邊笑著,一隻手伸進兜裏掏出零星散散錢幣,“這是你們昨晚交的醫藥費,還給你!”


    我先是一愣,想到確實缺錢,便沒有刻意推脫,“那我就不客氣了!”


    “本就是你的錢!”他笑哈哈地轉身朝走廊盡頭走去,笑意背後卻能感受到一絲悔恨,不安,甚至可以說是恐慌!


    晚飯時分,兩人留在“醫院”吃過飯之後,搖搖晃晃地朝學校走去。再重新看待這座校園時,恍惚中有種親和感。


    又是一年的畢業季,隻不過今年格外安靜,甚是有些清寂得異常。往年的畢業季總會發生幾件震徹校園的大事,不過怎麽也是明麵上的事,每次都能及時地去防範於未然。


    而這屆的畢業季,好像在醞釀一場不為人知的“陰謀”,說是陰謀,這般寧靜的校園卻有點說不通。


    其實暴風雨來臨之前,才是最可怕的....


    因為你,或者是你的身旁根本不知會發生什麽,將麵臨的又是什麽。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每個人都在爭分奪秒,就連一向喜歡折騰的延慶竟也認真起來,還有向來喜歡半夜出走的方明,楊猛二人,更是變得異常規矩,好像眾人在等待什麽一樣。


    那應該是高考吧?


    都說,沒有參加過高考的人生是不完美的,所以眾人才會如此緊張,希望全力以赴,明知不會有好結果的人,卻也依舊堅持,因為用盡全力的樣子真的很酷。


    唯獨我跟張子陽,黃瑜三人,好像一點都不著急,每天蹦蹦跳跳輾轉幾次算幾次。


    剛進六月初,兩位受傷在床的人,如約趕了迴來,何仔仔信心滿滿地向我誇下海口,林玲垂頭喪氣地向我抱怨,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在校園中苦讀了幾天,還是沒能堅持下來。


    然而我莫名其妙地收到兩條來自省會城市的信息,一條是黎雪發來加油鼓氣的,而另一條是通過郵寄出來的,卻沒有落款。


    若不是手機短信,可能我早已忘記她。


    至於沒有落款的信件,或許是別人寄錯也說不定!


    更值得無解的事,延慶從月初開始更加瘋狂地做往年高考習題,時常有人嘲笑他、可以試試懸梁刺股,卻又每次做完習題之後,唉聲歎氣,悶悶不樂,在旁敲側擊下才知竟是程悅給了他追求的機會,前提是要考上華南。


    有動力,有憂慮,總缺點實力!


    有人喜,有人悲,自從延慶這件事傳開了之後,張子陽卻時常變得惆悵起來,脾性更是捉摸不透,時而暴躁如雷,時而沉思穩重,甚至有時整整一天不曾說半句話。


    唯一讓人感到惋惜的,便是他二人之間的關係,有天夜裏宿舍的人都進入夢鄉之後,在陽台上爭吵了起來。


    無非就是對與錯,愛與不愛的問題!


    那夜我真的想說:是男人就出去幹一架,誰贏聽誰的,“戰利品”就屬於誰!


    知曉情況不對,隻好把到嘴邊的話咽了迴去!


    可惜有的一旦錯過,就真的錯過了,更何況對方沒有那麽死心塌地,而是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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