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離去,意味著新的旅途即將開始。就像一趟列車途中總會有人上下車,而到達終點時卻有喜有悲。


    每次站在三層樓上往下看,心情各異,看見的景色卻是五彩斑斕,寥寥跑著的幾人不知在我眼中放慢了多少倍。


    “林夏,等等...”這時從隔壁辦公室走出來一個女孩,一路小跑過來。


    我驚奇地轉過身去,看著她小跑到身前,於是問道:“程悅,你來辦公室有什麽事嗎?”


    程悅道:“嗯,我來學管中心遞轉學資料。一起走吧!”


    停下腳步,我滿臉驚訝地看著她,“好好的,為何要轉學呢,難道是因為....”


    程悅急迫地打斷了我的話,放慢腳步,道:“沒有因為何事,隻是這裏的教學質量稀缺,師資不平衡,為此才轉學的,算是為明年的高考做打算吧。”


    “哦好,祝你一帆風順,”本是兩個從未有過交集的人,於是我隨口一問,“打算去省城嗎?那個學校?”


    “是的,一中,這個學校每年的升學率最高!”程悅走到轉角處時席地而坐,右手襯著腮幫子,“華南是我一直夢寐的學校,所以必須離開這裏,不想為了某些私事而錯失自己的理想。”


    看她席地而坐之後,我雙手撐在石梯邊緣的鐵護欄上,居高臨下,道:“能堅持走自己想走的路,自然是好,一中是你爸托的關係嗎?”


    “是的,”程悅順著高處飄散而下的聲音,仰頜而起,致歉道:“林夏,若是再見黎雪時請代我向她說一聲抱歉,順便再跟子陽說聲對不起,我利用了他,再次感謝黑炭頭的厚愛。”


    當已愈合的傷口,被無害之人拿起冰冷的刀劃開時,那是怎樣一種體驗?


    往往提起這件事時,我都是避而不談,沉默許久,才開口說道:“道歉就不用了,跟你無關,他已得到應有的懲罰。至於子陽,延慶二人恕不能代勞,畢竟有些事不是旁人能插言的。”


    “罷了,何必去增加些可以控製的意外,若是將來有機會定會珍惜!”程悅站了起來,拍拍臀上塵埃,向角落走去,慢慢地消失!


    “離別為何不堅決一些~唉!”搖搖頭,輾轉迴到了教室。


    經過這場恍如天上飛來的大事,其人心惶惶,接下來的幾堂課中無人認真聽課,仿佛在這件事的陰影中沒走出來。


    靜,除了授課教師高昂的聲音之外,這裏寂靜的異常,每一雙眼睛若隱若現晶瑩剔透的光。


    要說缺少點什麽,那就是教室少了三個人,楊猛,方明,沈東萊!


    然而,教學樓東邊,一座廢棄的樓頂上,兩個少年似乎在爭吵,其中一個少年氣憤地抓著對方的衣領,掄起拳頭就要往腦袋上砸去,可拳頭在半空中停了下來,於是撕吼道:“為什麽要這麽做?把我放於何處?”


    “為什麽?”另一個掙脫他的束縛,“難道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需要向你報備,還是怎麽著?”


    “楊猛,當初可是說的,把他的事抖出來,你是不是該給我理由?”方明眸下無光,若不是在現實世界,眼前這人已經在他暗黑世界中身首異處。


    “不用你提醒,現在不是時候,”楊猛說完轉身離去,走出幾步後停了下來,“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最好把你陰暗裏的小心思藏起來,否則壞了我節奏,別怪我翻臉無情!”


    隨後,隻聽樓頂的門“哐當”一聲,隻留下方明氣憤地踢打著沿途牆壁,嘴裏喃喃說道:“你有什麽好嘚瑟的,不過無人正眼看待的廢物,既然我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


    那根埋藏在心中的刺一旦在心中茁壯成長,待長成後,勢必會讓他瘋癲若狂,到時候又會怎樣?


    不知,從何時開始身旁的人開始覬覦,或許是人心作祟。


    可是人啊,孑然一身走來,再孑然一身離去,如果去計較莫須有的東西,那該多無趣啊。


    另一邊,一棟三層廢棄的建築樓,其中的一層卻是用混合泥土築起道道高牆,高牆內很寬闊,能容納下幾百人同時展開活動,沙袋豎掛在正中央,使得這裏變得格外森然。


    這應該是什麽組織的訓練場。


    此時一個男人立於沙袋前,堅實的拳頭如風一般擊在沙袋上,每打出一拳呐出鬥誌昂揚的聲音。


    一滴滴汗水如珍珠般滾落在地,立身之下仿佛下了一場雨,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堅如磐石的身軀,使人瞪眼欲出,四周彌漫異常的氣息,荷爾蒙空氣中飛奔亂撞。


    此時男人身後站著一位少年,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戰戰兢兢地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像在等待這個男人的召喚。


    一拳,二拳....最後男子停了下來,慢悠悠地拆開拳上的繃帶,坐到了一旁椅子上,椅子旁好似一顆幾百年的樹根修著而成的桌子,桌麵上冒著白色的青煙。


    男子抬起早已浸泡的茶水一飲而盡,方才向正前方的少年招招手,可少年愣愣地站在原地,像在考慮該不該過去。男子勃然大怒,道:“杵在哪裏幹嘛,過來...”


    少年乖巧地走上前,始終低下頭,抿嘴想說什麽,卻又咽了迴去,整個身體都在抖擻。


    “說吧,為什麽要跟他們合夥來騙我,我可是你表哥啊,東萊!”袁齊氣憤的語氣摻雜一些悔恨,“讓我迴去被拿老家夥一陣臭罵,若不是我有些貢獻,及勢力,他能把我撤咯。”說完,手中的茶杯猛地擲在桌上。


    沈東萊黯然失色,驚慌失措地跪在地上,泣聲道:“表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根本不知道...啊,一定是他們故意的,居心叵測。”


    “哼,”袁齊不相信地站了起來,冰冷的目光直視著眼前這人,“你不知?那可是險些把你腿敲碎的人,為何會悻然接受?這點小伎倆就像騙我嘛,還是欺我愚昧無知...?”


    “那是...那是...”沈東萊啞口無言。而在他人眼中如同默認一般。


    袁齊瞬間抬腿踢了上去,沈東萊倒地之後,又狠狠地補了幾腳,於是恨鐵不成鋼地問道:“那是什麽?你倒是說啊!我們這一輩係中怎麽就出了你這麽個窩囊廢,軟弱可欺!”


    沈東萊仿佛被什麽附身一般,意誌堅定地站了起來,指著這位所謂的表哥,道:“不錯,我是軟弱,但你也好不到哪裏去,想升職,沒事做,想發財,沒路子。如今更是把我帶去的線索畫蛇添足,你的腦子被狗吃了嗎?”


    “強嘴,我讓你強嘴...!”袁齊氣憤不過,猛地一腳把他踹倒。不計後果地下腳。


    隨後,揪起沈東萊的衣領又補了幾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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