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密謀的事情真的可謂是驚心動魄啊。”小魚慢慢抬起頭,話語一字一頓地從音響裏傳出來,毒辣的眼神盯著我,不,是我們,他清清嗓子,仿佛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說,“怎麽樣,是不是覺得當初那麽多人簽名,現在卻隻有十幾人站在另一邊。再給你們其他人一次機會,慢慢地站到後麵去,或者另一邊。”


    我灰暗的眼神,看著他們,多麽希望一個也不會走。可現實總是露骨的,有了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事件敗光,兵敗如山倒,接下應該是收拾我們幾人了吧。


    小魚眼裏布滿得意神情,好像在告訴我:‘跟他鬥,再學幾十年。’


    我不甘,甚至可以說是疑惑,在大家心裏本就覺得他是一個不作為的人。言教之下也是千瘡百孔,為何有那麽多人支持她,難道是真心實意?


    無從得知!


    “之前張紀告訴我,從未相信過,說實話有點不屑,認為主事之人不可能有那麽大能量。看來我有點小看你們了。”他一邊說一邊走向我,走到身前時瞬間抬起右手,唿唿直下,“現在居然會躲了,來,跟他們一樣站到台上去,好好思考一下。”


    我測著臉,躲開了一劫,不過還是被他拉扯著頭來到所有人的眼前,快到台上時被狠狠地踹出七八步遠。


    小魚更是慢條斯理地走上階梯,嘴裏哼著曲子。


    曲萍卻沒有躲過這一巴掌。她的身影在我眼前越來越清晰,五條手印清晰可見,不由讓人生出一絲憐憫。


    “還有誰想跟他們一樣。”小魚站在階梯上,看著台階下黑壓壓的人群,喊道,“老子辛辛苦苦帶你們兩年,我拿到過什麽,收獲過什麽。一群白眼狼,這些都是誰教你們的…還想讓我卸任。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吧,這裏我說了算。”


    他舉起雙手,這一刻他就是主宰,這個‘世界’是他的,現在緊緊地握在手裏。


    “你憑什麽,我不認可你的方式。”我很自然地打斷了他的幻想,“你可還記得一件事…?去年夏天某個月周三的晚上,很多學生組織的群毆,然後被校方知道後,當時你也在場吧,那是何等的壯觀。警察跟校方聯手抓住了所有人,連所有人都相信絕對沒有逃脫的。唯獨我的名字出現在名單上,卻沒有看到人。”


    “那是你活該!就算你不在場,你也有間接的參與,不然你的名字為何會出現在上麵。”他愣了一下,慢慢地走下來,一邊走一邊說,“還有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格質疑我。”


    “是嗎?”我不屑,“第二天清晨,你突然把我從座位上拽到地上,然後一直拖出門外,不知你是否印象深刻。當時我特別懵,我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接下來你就是一頓毒打,不給我任何說話的機會。我越反抗,你越狠,好像你還很享受。你就是一個不作為,膽小,懦弱,沒有腦子,我不知道給你什麽臉,讓你特別好意思地說帶我們兩年。你問問他們這兩年在你這裏學到了什麽,你也可以想想,是不是隻有挨打?”


    “你認為他們敢迴答你這個問題嗎?”小魚一直走到我麵前,突然抬腿,把我踹到牆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審視我,“跪下!”


    既然到這個份上,我自然不會聽,他向控製台使了使眼神,控製台幾人立馬會意,經過一番商量迅速走過來兩人把我按在地上,掙紮不過隻好妥協。


    “你倒是能耐啊!”小魚一邊喊著,一邊操持著手掌。


    硬生生,火辣辣地耳光打在我臉上,漸漸地已經麻木,放佛臉上就像泡沫,扣一下就會碎。


    張子陽,方明幾人看過不過也加入了激烈的鬥爭中,不斷有人加入其中,有人現在一旁隔岸觀火,甚至有不怕事大的人在一旁拍手叫好。


    小魚叫來的幾人起到了關鍵作用,雖然數量上我們占到了好處,但也不均力敵。


    曲萍見壯隻好匆匆離去,她看著這座密不透風的多媒體教室,處在的位置一片祥和,絲毫傳不到外界,哪怕你從旁路過也感覺不到一點異樣。外界的人依然做著自己,漠不相關裏麵發生何時。


    她搖搖頭感歎設計的悲哀,穿過人群滯留的巷子,在這可觀世界裏能遇到一個多管閑事的人實屬不易,越過三巷十八彎終於來到她心目中認為最正義的地方。


    她慌慌張張地推開門,氣喘籲籲地,說:“校…校長,勞駕你到階梯教室看看,打起來了。”


    老校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年人,白發婆娑,身材高大,挺著大大的肚子,皮膚發皺。卻很平易近人,平時喜歡跟學生聊天,常常吸取我們的意見,在大家的監督下改善,是一個做實事的人。


    “誰跟誰打起來了?”老校放下手中的鋼筆,微微地笑了,“歇口氣再說話吧!”


    曲萍上前拽住他的袖口,急促說道:“老班跟學生打起來了,快走吧,老校。”


    老校突然站了起來,麵部表情僵硬,已經注意到事情的嚴重性了,“在哪裏?快帶我去!”


    一路上奔跑而去,轉過街角,穿越人潮,路過之處無一不是‘雞飛狗跳’。


    一個學生拉著學校最有權威的老人在巷子裏,走廊上跑,所有人都賺足了眼球。


    兩人離目標越來越近,前麵拉扯的人越來越費勁,放佛拉了一尊大佛。


    “孩子,你慢點,我這個老人家跟不上你們的步伐了。”老校扶著牆壁,有氣無力地說道。


    曲萍更是左右為難,隻好扶著他慢慢走著,略顯吃力,癟著嘴說道:“老校,你再不去,我的同學一定會吃虧的。”


    “好好好,現在就去,不歇了。”老校大腦快速地轉過,好像想到了什麽,“我對你有印象,去年縣裏的數學競賽你拿了第二名。好像你沒有為自己的老班說好話,我相信你,孩子。”


    曲萍聽不進現在的任何話,而在她的心裏更加對某人越來越深刻,一點一點在侵蝕她。


    途中更是遇到了行政處的老油條主任,最後被叫上同路而行。


    階梯教室裏高昂的聲音,撕打的情緒依舊不減,兩方人都急紅了眼,四五個漢子更是不計後果揮拳相向。


    在他們心裏沒有一絲罪惡感,欺負弱小成了他們最美好的樂趣。


    最慘的莫過於我,以及主事的幾人,短短的頭發掉落一地,臃腫的臉,已經認不出誰是誰,鼻溝裏流淌的血液。


    “林夏,怎麽樣…?不是老師針對你,而是你的家庭落魄,我隻能欺負你,雖然我們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小魚擦拭著手,接著說道,“你父母經常打電話來我這裏問情況,我跟他們暗示需要收點禮物,他們始終聽不懂。”


    蠕動破了皮的嘴角,始終說不出一句話。


    這場動亂似乎越來越小,不知道是否得到了消息。然而卻沒有想象的那麽好,而且每個人都累到在地上。


    不過一會兒,小魚的醜惡的嘴角又響了起來,“對了,上次我知道你沒有參與,但是你的名字出現在上麵,讓我更是心情彭拜,因為我特別喜歡毆打,虐待別人,如果是別人我也會這樣對待,這種事情我一視同仁,所以有些事你跟別人並無兩樣。”


    我還是被人按在地上,地麵上的冰冷似乎已經從膝蓋傳遍全身,我幾乎用出呐喊的聲音,“你不配育人子弟,十足的畜牲。”


    緊接著又是兩個耳光落在我臉上,他挑釁的表情在臉上發揮的淋漓盡致


    “你或許不知道,那件事過後你父母打電話來問過我,有沒有打過你。我當然會說沒有。雖然我很喜歡這種事,但是很多東西不能拿出來說,不然那些蠻夫一定會不依不饒。所以隻能用這種方式對待你。”


    咿咿呀呀倒下的人已全然沒有心思去聽這些耳語,因為他也不敢引起公憤。


    這一刻他像極了瘋子,“實話告訴你學校有很多很多我這樣的人,很樂意欺負你們這樣低下的人。連老校都不知道……!”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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