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躺於床上,仰望呆呆地盯著潔白的承塵。陌生環境會讓人在安靜的空間裏感到孤寂,記憶深處自然會迴想到熟悉的地方‘我是不是該過去看看?’


    “過去之後說什麽措詞?”


    “算了,還是過去瞧瞧,有些事還是需要說清楚的!”


    人潮擁擠的宿舍裏,我捂著臉坐在床頭倚在冰冷的鐵架上,心想,著瘋子下手真狠。五根手指印清晰可見,略微腫了起來。現在真成了打腫臉充胖子。


    “要不要我找麵鏡子來照照...”楊猛強忍著笑,說著風涼話。


    “滾!”我咧著嘴巴,似乎想到了治療方法,“對了,猛猛你跟校外便利店老板熟,去給我要點冰塊來。”


    “用來敷在臉上最適合不過了..”假裝很了解,“還有....”


    我翻著白眼倒了下去,突然間又直起身子:“信不信我一腳踹你過去。”


    “立刻去。”楊猛惝恍跑了出去,宿舍裏傳來哈哈大笑的聲音。


    德育樓後,一個露天的便利店,女老板坐在吊椅上搖擺,攤位前圍著一群挑選玩具的人,無比熱鬧。


    “喲。”女老板站了起來:“楊小子,很久沒有見你來了。”


    楊猛撓撓頭,笑嗬嗬道:“這不是放假嘛,剛迴學校。”


    “我天天守著攤位都不記得了,”女老板轉身進入客廳拿出一杯水,“喏,需要什麽隨便看看?”


    “謝謝,我來跟你要一些冰塊,這次就不要買東西了。”


    “哈哈,不會是為上午那件轟動學校的事吧?客廳冰箱裏麵直接去取。”


    楊猛拖著僵硬的麵部轉身進去了,再出來時手裏捧著拳頭大小的冰塊,“阿姨,借用你一下你的碗,晚些給你還迴來。”


    “拿去吧!”


    楊猛道了謝,匆匆往校園裏趕。


    走到校門時,朦朦朧朧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在門口徘徊,莫非是‘她’。


    楊猛輕輕走上前,拍拍她的後背,“小雪,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啊,楊猛,是你啊!”黎雪在驚慌失措下問道:“怎麽就你一個人?”


    “怎麽?”楊猛舉了舉手裏的冰塊,“一起過去吧。”


    黎雪點點頭,心情沉重地跟隨在身後。


    “那個,小雪...”


    “楊猛.....”兩人在同一時間說出了話,“你迴去叫一下林夏,我在老地方等他。”


    楊猛欲言又止“噢。”


    本是同‘道’中人,走著走著就散了,有些話在心裏壓抑時間太長,總有一天會完全爆發出去,到時該如何對待?


    楊猛一直看著觸及不到的背影,淒冷,冷漠中消失在梯步中,“我要證明給你看,我比他更好,更適合你。”


    其實他才是不動聲色的人,迴到宿舍後,把冰塊交到我手裏主動提出來給我敷臉,一直到冰塊化成溫水,卻沒有提起一件事。


    “我出去一下。”楊猛說道。


    張子揚黯然地看看我,轉身打趣道:“乖,去吧,不用報備。”


    我們都詫異為什麽這一次沒有計較,也沒有往日的打鬧,並沒有察覺到什麽,以為一切都在正常進行。


    梧桐樹,黎雪坐立不安,是否石頭輪廓上感受到了冷意,麵向農貿市場,背對幽靜的校園。背後傳來陣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倉促,帶著忐忑的心情猛然迴頭,“林夏....,”看清楚來人後,瞧瞧迎麵來人的背後,許久未曾出現:“楊猛,你怎麽來了?”


    “小雪,林夏他不來。”楊猛走近後,臉不紅心不跳地大言不慚。


    黎雪瞳孔黯然失色:“我不信,我去找他。”


    “他不會見你的!”楊猛拉著走出幾步後的她,“他說自從你讓彼此保持距離後,他就就想跟你說‘不想再見你’。”


    這句話就像針狠狠紮在進黎雪的心上,很痛,很灰心,“林夏..他真這樣說?”


    楊猛點點頭:“他有什麽好?何必那麽執著。其實我知道你並沒有那麽在意他。”


    黎雪甩開楊猛的手之後,轉身後的淚水像斷了線,就像天空下起的小雨,雨一直下,沒有刮風,沒有雷聲。


    一直下,一直下。來時的路已經不重要,去時的路從未有過方向。背影越來越遠,見不到蹤影,楊猛嘴角揚起淡淡的笑容。


    時間從來不會停,人從來不會缺少外來因素。隻因你缺少契機,看錯人。因為他喜歡你,得到你。不擇手段。


    楊猛迴來時麵紅耳赤,嘴角的笑容久久不能平靜。


    張子揚走過去搭著肩膀:“今天有什麽不一樣嘛,那麽高興。”


    “難道走桃花運了?”我接話說到。


    楊猛心裏一怔,立即答道:“跟你有關係嗎?”


    聽者無心,說者有心。我繼續揉著臉,“喲,脾氣不小嘛。”


    張子揚似乎看穿了什麽,立即轉換話題:“別說別人,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怎麽又跟我扯上關係。”我漫不經心說道。


    張子揚指了指臉上,我會意,“等一年後的再次相遇再說。這幾天還有更高興的事。”


    “哦?說來聽聽。”


    “過幾天我老媽就迴來了。”我心情極好,蓋過臉上的火辣感。一隻手變成兩隻手在臉上揉來揉去,莫名其妙發出豬一般的笑聲。


    我是屬於在親人麵前,可以做到什麽事都不顧,甚至還有一些得意。或者可以說這是外界給予的底氣。在我的世界裏母親重於一切。可不能說是媽寶。隻是在腦海裏母親從來都是順從我的心意。


    真的一切都是這樣的嗎?那要是有一次沒有順心如意會是什麽樣子呢?


    等了幾天,過了幾天。


    依舊沒有見到老媽的影子,直到有一天老爸來告訴我‘不迴來了’。她去了我們當地的一個省會城市,過幾天老爸也過去了,臨走前告訴我過完這一年就自己去租房子,說,你也不小了。


    更好笑的是,我竟然被寫上留守兒童這一欄。


    一年後,九月,xx學校。


    我在xx學校四棟宿舍樓周圍兜了三圈也沒有找到老師口中的三棟101宿舍,因為實在是樓層沒有標記。眼瞅離下午兩點越來越近,不知能不能趕到教室集合,問問來來往往的人都是新人。隻有我是單獨來的,誰讓自己逞能找得到。搭上被子在人來人往中徘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老生問到宿舍樓,然而宿舍門還是鎖上的,隻好爬上牆台從高高的窗口扔進去,慌慌忙忙跑到教室。


    走進教室時,似乎大家都在等我一個人。坐下之後自然被打鬧打架的一桌給吸引了。似乎小個子更站上風。


    “嗨,同學,我叫方明,很高興成為同桌。”


    如此官方打招唿的方式,險些讓我笑出了聲,“我叫林夏,我在101宿舍,到時候過來玩。”


    “是在三棟嗎?”


    我微笑點點頭。


    “好巧,我也在。”一米七的個子激動地站了起來。這一動作吸引了很多目光。


    我感覺拉著他坐下,“我還有兩個朋友,應該也在那個宿舍。”


    “難怪班上還留著兩個空位呢。”


    最後從他嘴裏得知,剛剛嬉戲打鬧的兩個人同在一個宿舍。其次就是坐在第一桌的一個男孩子,看樣子是個好學生。還有一個沒有見過很神秘。


    一直到最後一絲餘暉落下,教室裏才恢複平靜,我的同桌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我拍拍他的肩膀,“嘿,我們去宿舍鋪好床,晚上一起去外麵吃飯唄。”


    “好呀,我正愁沒伴,不過我的鋪已經弄好了,先陪你去弄好吧。”


    “謝謝,不過沒鑰匙!”我無奈攤攤手。


    “不用那麽客氣。以後就是同學了,而起我們還是同桌。”方明摟著我的肩膀,從背後掏出緩緩掏出來一把鑰匙,“走吧,老兄。”


    兩人搭著肩膀同行,經過一排排臭椿樹。得知居然是同鄉,隻是他在鄉裏讀書,而我在鎮上。談到現在的學校至少比以前寬闊四五倍不止,而且聚集了很多地方的人,來自整個縣的人。


    不知不覺已經到宿舍樓。卻不知道就在經過宿舍樓下時有一個人樓上一直看著我在拐角消失不見,當時就急了。


    宿舍裏,已經有三個人正在聊著天,而我的被子已從地上到了床上。直到我們進來才停止聊天。


    “誰把我的被子撿起來的?”我的聲音很大,並沒有惡意。


    “是我。”這不就是剛剛在教室打架的同學嘛,他從角落裏站了起來,走到我的身旁,“不樂意的話我給你放迴原處。”眼神很犀利,很不友好。


    “當然很樂意。”我笑著走到他身旁,手搭放在他肩上,耳畔輕聲道:“謝謝,晚上請你吃飯。”


    “小事,不需要請吃飯。”似乎很防備。


    我轉換了話題,“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我叫林夏。”


    “我知道你,在xx學校很出名。我叫張子陽。”


    “是嗎?看來遇到一個校友。”我拉著他坐到床上,往裏擠了擠,“你跟我朋友同名同姓,改天介紹你們認識一下,兩個桀驁不馴的人一定能成為好朋友。”


    “哎,我說你倆要搞基嗎?”方明實在是看不下我們這般親密的動作,沒有經過思考的話隨口就來。


    話音剛落,張子陽甩開我的手站了起來。看待我的眼神變得灰暗,嫌棄,外加惡心。


    “哎,你別拿這種眼神看著我,哥們很正常。”


    “切!”


    “你這是拉仇恨!”


    鄙視的眼神!!


    後來才聽到張子陽的顧慮,因為個子小,害怕來到這裏被欺負所以才會那麽桀驁不馴。他聽到最多就是關於學校最壞的一麵,心理膽怯。


    正當聊得真歡快時,最神秘的一人出現了,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裏,唯獨人不在,“聊什麽呢,那麽開心。”一猜這人就是自來熟。


    “同學,你是這個宿舍的嗎?”


    “當然。我叫何仔仔,你們可以叫我仔仔。”兩手指比出一個很酷的動作。


    大家相互介紹之後,打成一片。六個人當中有四人喜歡打籃球,剩下的兩人貌似不太喜歡這樣的環境。相比之下就在我們當中隔斷開來。一段青春往事就在這一刻開始了。


    “走吧,出去吃飯。”全宿舍的眼光看著我,期待,“你們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們aa製。”


    “籲.....”五個人異口同聲地甩著手。


    校道上的燈格外閃爍。除了學生宿舍,整個學校一片漆黑,安靜地想哭。最可怕的還是屬後山上的一樓教學樓。十八歲的天堂,十八歲的極樂世界,當然這是夜晚之稱。


    一家破舊的小飯店門前,“阿姨,你怎麽都準備收攤了呀。”說話的這時李東坡,有東坡居士之稱,不失大雅,出口成章。


    “已經賣完了。”飯店阿姨歎歎氣說道。校門口現如今隻有這一家在做飯店的生意,一直到後來才逐漸多了起來。


    “生意那麽好?”張子陽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什麽。


    “走了。想什麽呢?”


    “我們學校人數應該不止一萬人吧。如果在校外開一家飯店,比如一碗飯成本四塊吧,賣出去八塊。不說一萬人都來吃,就算每天一千人來吃飯,純收入就是四千。多好!”張子陽一本正經地說道。


    “喲嗬。”我棒頭一喝,“想法不錯。不過跟食堂搶生意自斷後路。實惠、量大,而且還聽說每年有補助。應該夠免費吃一年。”說話的同時,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居然讓他信以為真。便轉身跟上了隊伍。


    “有點道理。”當他抬起頭來時,隻看見黑漆漆的背影,“哎,你們去哪裏啊?等等我。”


    “我們去哪裏呀?”追上來後的手搭在我肩上。我已經不記得認識一天就那麽熟了。


    “啊?他租房子了?”張子陽驚訝問道。


    “大驚小怪,我其實也準備租房子的。”五天前,我跟楊猛在街上轉悠,找房子。最後找到一家最合眼的房子。一室一廳,廚房衛生間一應俱全。最後價格太高而沒有要,但是這件事卻在我腦海裏雕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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