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緩慢的將視線從禁林上移到唐晚的臉上。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眼神越發的晦澀難懂。


    而唐晚隻能盡她所能的裝無辜和迷茫。


    時間似乎從這一刻開始變得漫長了起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大長老才終於移開了視線。


    雖然沒得到迴答,但唐晚仍然鬆了一口氣。


    可這口氣還沒喘勻,答案也沒等到,卻等到了另一個問題。


    “這禁林之中,有一麵玄鏡,你可知道?”


    這人——不,這龍怎麽……光提問不解釋呢?


    還一個接著一個,不知道真的以為她在這參加智力競賽呢。


    在心裏反複猶豫了一下,唐晚決定換一換套路,下定決心後,不答反問。


    “您覺得我應該知道嗎?”


    她記得當初聽到那個玄鏡的傳說時,說的是那麵鏡子不僅能知人生死,還能看到前世今生。


    這麽神奇且古老的東西,她知不知道很重要嗎?


    連龍族大長老都沒有能力催動的東西,她知不知道又能改變得了什麽呢?


    所以唐晚才敢如此反問。


    在她看來,這些東西應該是與她沒有關係的。


    大長老顯然沒有想到會得到唐晚的反問,晦澀難懂的視線再次落在唐晚的臉上。


    可幾秒後,像是看出了什麽一樣,忽然笑了。


    又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了。


    “罷了,罷了。”


    唐晚被弄的一頭霧水。


    還沒琢磨明白到底是怎麽迴事,司南淵就已經趕了過來,將她輕輕的擁在懷裏。


    “你做的很好。”


    “你都聽到了?”唐晚把小腦袋從司南淵的懷裏抬起,仰著頭注視著那張熟悉的俊容。


    司南淵也沒瞞著她,微微頷首。


    剛剛他和顧南少所處的位置到這裏的距離,足夠他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


    “嗯。”


    而對於唐晚來說,這樣也好,省的她再重述了。


    她輕咬著下唇,茫然的眼神中又閃爍著一絲忐忑,“你覺得大長老是被我問生氣了嗎?”


    司南淵安撫的貼了一下她的額頭,“沒有,是你想多了。隻能說你不了解大長老,他就是這樣的。”


    唐晚眨眨眼,還是有點不放心。


    “你的意思是,他和其他龍族說話的時候也是這種基本上隻提問,卻不給答案的風格?”


    司南淵聳了聳眉,給出了不同的解釋。


    “其實——他的問題就是他的答案,準確的說,是答案已經在問題之中了。但能否理解,怎麽理解,又是否能理解到他想表達的層麵,就隻能看個人了。”


    “答案在問題之中?”唐晚聽的更迷糊了。


    他先是問她這是什麽地方,又問她知不知道禁林裏有什麽,後來問她知不知道自己帶了不屬於龍族的東西來,最後是玄鏡。


    這要是串聯起來,能給出的解釋有很多種。


    是哪一個?


    唐晚分不出,隻能求助司南淵。


    “阿淵,你說……大長老的那幾個問題到底是想跟我說什麽?他指的那個不屬於龍族的東西,是鳳眼石嗎?他又是怎麽知道鳳眼石的事情的?那他為什麽沒有拆穿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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