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的語氣裏還帶著流淚過後揮之不去的鼻音。


    一開口,這本就偏軟的聲音更是自帶撒嬌似的特效。


    一點威脅性都沒有。


    可以司南淵對她的了解,還是從中聽出了她想表達的嚴肅和堅決。


    他的答案……她不滿意?


    “那不知寶貝兒想要的答案是什麽?”


    一聽司南淵這麽問,唐晚立刻抓住了機會。


    “你先答應我,你答應我,我就告訴你。”


    司南淵眉心微蹙,沒想到等著他的竟然是這樣幼稚的一個問法。


    可既然自家的小祖宗問了,他也不能不迴答。


    “你知道的,隻要你想,隻要不涉及到牽扯性命的胡鬧,我都會答應你,滿足你。”


    “好,這是你說的!”


    唐晚吸了吸鼻子,盡她可能的嚴肅了起來。


    “首先,我要聲明,我沒有胡鬧,沒有一時衝動,更沒有不理智,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麽。其次——你不可以打斷我的話,讓我說完,等我問你,你再開口,可以嗎?”


    司南淵很鄭重的點了一下頭。


    “可以。”


    唐晚長出了一口氣,緩了幾秒,在腦海中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終於開了口。


    “我知道你毫無保留的愛著我,也願意為我付出一切,包括生命,而我也是這樣。”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對於我們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因為我們都不是會獨活的那種人,選擇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對方的生命,是最可笑也是最無用的決定。”


    “所以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們已經到了快要山窮水盡的地步,或者是二人隻能活一個的那種時候,又或者是類似這種程度的情況下,我不允許你做出任何為了保護我而傷害自己,甚至威脅到性命的行為。”


    “能活,我們當然要一起活。如果敵人真的強大到我們無法逃脫,那這就是我們的命了,我認,但前提是我可以和你死在一起。”


    “在地麵上沒寫完的那些故事,我們就放到下麵去繼續寫,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是生是死,是人是鬼我都不在意,我唯一在意的就是身旁是否有你。”


    “而我也向你保證,如果必須要犧牲的那個人是我,我也會按照要求你這樣來要求我自己。”


    “我不會拋下你一個人,所以你也絕對絕對不可以拋下我。”


    “生與死都不可以。”


    唐晚說的動容,眼中的淚光更濃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稍稍迴想了一下自己剛剛說的話。


    感覺重點都已經說出來後,緩慢的闔眸,又再次睜開。


    “司南淵,這才是我想要的答案,你聽懂了嗎?”


    司南淵薄唇緊繃,半晌都沒有開口。


    眸光複雜也幽深的可怕,眼眸中閃爍著難懂的光。


    他坐直身子,一把將唐晚抱到了懷裏。


    也不言語,就這麽低垂著頭,薄唇落在她的頭頂,覆在她的發絲之上。


    唐晚伸出手,溫柔的反抱住了他勁瘦的腰。


    過了不知道多久,那熟悉的極富磁性的聲音才在她的頭頂沉沉的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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