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在新兵營服役的淩嘯都到了,淩召和玲娜卻不見人,玉恩娜不禁問道:“淩召和玲娜呢?”


    她盼著人早些到齊,一起商量出個章程來,最重要的是劃定淩和繼承的產業。


    沒人迴答她。


    淩嘯跪在床前一言不發,淩台和淩啟都盯著他,淩呈、淩君兩個剛迴來更是一無所知,至於淩品,他默默地縮在沙發裏,將淩嘯、淩台、淩啟三人之間的複雜關係看得一清二楚,沒一個人迴答玉恩娜的問題。


    沉默了半晌後,淩啟上前拍了拍淩嘯的肩膀輕聲說:“醫生說父親去得很快。”


    淩嘯站了起來,猛地轉身對上了淩台,淩啟趕緊擋在了他們兩人之間,喊了聲淩嘯的名字——現在不是鬧的好時機。


    淩台輕笑出聲,將懷裏的淩周顛了顛,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挑釁。


    你淩嘯不是兄友弟恭,愛護兄弟姐妹麽?老十就在我懷裏,不論你想怎麽對付我,都免不了老十受到附帶傷害,這樣你還會動手嗎?


    “淩台,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淩嘯怎會看不出來淩台的底牌是什麽,可是,他還真是怕打老鼠砸了玉瓶。


    淩台還沒說話,淩呈就跳了出來伸著指頭對著淩嘯罵:“你怎麽跟大哥說話的?!”,淩嘯猛地捏住了他的手指一掰,房間裏頓時響起了淩呈殺豬般的叫喊聲。


    “淩嘯你他媽瘋了?!大哥!你就看著他這樣為所欲為?!”


    淩呈第一句話就讓玉恩娜皺起了眉頭,她可是淩嘯名義上的母親,淩台卻一副大度、息事寧人的樣子,勸淩呈道:“父親驟然去世,老七心情不好,你這個做哥哥的多體諒些,別跟他一般見識。”


    淩嘯正要說話,淩台又挑了挑眉,低頭跟懷裏的淩周說話:“小十,你七哥心情不好,讓你七哥抱抱你,你安慰他幾句?”


    淩周隻是抱緊了他的脖子,連看也不看淩嘯一眼。


    這下不止是淩嘯、淩啟,其他所有人都發現了淩周不對勁兒的地方。


    淩啟拉了拉淩嘯的手臂,淩嘯憤憤地退迴了床邊,又跪了下來看著淩淵的遺體。


    過了一會兒,克裏奇走了進來,對著房裏的人說:“冕下在三年前八月立了一份遺囑,存在聯邦特別公證處,冕下去世後我就通知了公證處的律師,他們現在已經等在大廳了。”


    淩啟聽了臉色一變,淩台卻越發地胸有成竹了,


    淩啟看了充耳不聞的淩嘯一眼,淡淡地說:“老二和老五都還沒迴來,讓公證處的人再等等吧?”


    他一直以為還有時間,卻沒想過淩淵居然立下了遺囑,這時候隻想能拖一刻是一刻,最好是能等到玲娜迴來再宣布遺囑。他一邊說一邊看向淩嘯,希望他也能幫著說句話,可是淩嘯卻像個石雕一樣動也不動,別說是附和了,根本就沒注意他的提示。


    倒是淩君聽了很是讚同地說:“是呀,一家人都沒到齊,還是再等等吧。”


    克裏奇這才一臉沉重地說:“二少的研究所發生爆炸事故,二少當場就去世了。”


    不知內情的淩品、淩君、淩呈幾人麵麵相覷,都用不敢相信地眼神看著克裏奇。他們都隻聽說了發生爆炸,淩召受了輕傷,所以沒人專門趕迴來探望過他,沒想到他竟然是當場死亡了,一時之間不由得唏噓。


    克裏奇聲音平淡地解釋說:“二少的研究所一年內發生兩次爆炸事故,第一次發生時冕下也在場,安全部的人擔心背後的人有可能是有更大的企圖,二來,府裏也好警方也好,都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不好對民眾解釋,就將消息暫時封住了。看看對方會不會再動手。至於五小姐,她和她的護衛如今都聯係不上......冕下去世的消息是封不了多久的,在媒體蜂擁而來之前,勢必要做好應對措施,很多事情都需要繼承人出麵。冕下的遺囑裏如果寫明白了繼承人最好,如果沒有的話,就由按照法律規定的第一繼承人繼位......”


    按照領主世家的習俗,領主在位時都會仔細觀察直係兒子和旁係子侄們的能力,綜合家族元老會的意見,排出一個順位繼承人名單,防患於未然。


    淩淵是個優柔寡斷的人,明明自己身子骨不好,隨時都可能離世,他卻總是拖著沒有宣布這個名單,原因就是“不想讓子女們早早的就分成了三六九等”。


    換成其它七家領主府任何一家都是不可能出現這個情況的,領主也要受到家族元老會的製衡,不能專斷□□。可是,淩家的家族元老會在淩淵繼位前就被他的父親打壓得幾乎沒了還手之力,他自己繼位後更不會重用覬覦他位置的人了,自此淩家的家族元老會就名存實亡了,徹底退出了領主府權利的中心。淩淵在淩家可謂一人獨大,他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所以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麵,淩家將由法定第一順位繼承人繼位,而不是排名順位第一繼承人繼位。


    聽克裏奇說到這裏,所有人都看向淩台,有的驚喜,有的憤怒,淩台很是矜持地一言不發,拍了拍淩周的背。


    克裏奇也看著淩台,一臉複雜地說:“不管是哪種情況,冕下的遺囑裏規定的事情都不會更改,所以領主府成員是否全部到場,並不重要。”


    玉恩娜迴來等的就是這個,當下便說:“那還等什麽,我們現在就去吧!”


    說完牽著淩和走到淩台身邊,做出慈母的樣子對他說道:“老大,淩家以後就靠你了。你可千萬要打起精神來......”


    淩台默默地點了點頭,越過玉恩娜首先走出了房間,淩呈第一個跟了上去,淩君則看了淩嘯一眼才慢騰騰地走了出去。


    “老七......”


    “七哥......”


    淩啟和淩品同時開了口,相視一眼後一同上前,一人拉住了淩嘯一直胳膊勸道:“我們也去吧。”


    淩嘯也沒有擰,緩緩站了起來,輕輕擺了擺手臂,示意他們倆個鬆開自己,輕聲說了句:“我不會鬧的,他手裏有小十,我不能把他怎麽樣。”


    淩品鬆了口氣,淩啟心裏卻緊緊一縮,繼而又若無其事地拍了拍淩嘯的肩膀。三兄弟並排著朝大廳走了過去。


    人到齊後,聯邦特別公證處的高級公證人拿出了裝有淩淵遺囑的密碼盒,當著眾人的麵核對了電子封條的完整後,淩淵生前指定的兩位律師分別輸入了各自所知的密碼,遺囑執行人克裏奇和岩鬆輸入指紋密碼,這才將盒子打開了。


    遺囑隻有四頁,由淩淵親手書寫,在第一頁中寫明了,遺囑隻有這一份,其它任何人拿出來的都是無效的。


    “本人淩淵,淩家第十五代家主,第八大區第十五任領主,於水藍曆977年10月15日立下遺囑......”


    不出所料,淩淵根本沒有在遺囑中寫明繼承人是誰,律師當下便確立了淩台法定第一順位繼承人的身份。


    淩啟當下就沒了再聽的興趣,在心裏默默地盤算,怎樣才能將淩台幹掉!


    淩淵將名下的產業列了兩個表格,第一份作為“遺產”由孩子們繼承,第二份作為“禮物”單獨贈予他選定的人選。


    遺產部分的其中七成產業留給“繼承領主位的兒子”,賬戶中的水藍幣則由妻子玉恩娜和非繼承人的兒子們平分。


    玉恩娜聽到這條嘴角不由得彎起,淩淵的賬戶上的錢可是以億來計算的,她和淩和加起來少說也能分到好幾千萬,足夠她揮霍到壽終正寢了。


    公證人又接著念了剩下三成“遺產”的處理辦法:ly-4號礦產星和lj-1號能源星由淩淵基金會負責營運,於每年10月15日將盈利結算均分給非領主位繼承人們,直到他們去世為止。因為這兩項產業是淩淵從領主府繼承的,所以當他的繼承人全部去世後這兩項產業需要交迴領主府,由在任的領主繼承。


    10月15日是淩淵的生日,怕寂寞、怕被遺忘的他選擇這天作為發放盈利的日子,就是想孩子們能一直記得他。


    淩嘯聽了不禁鼻子一酸,抬眼皮看了淩台一眼,又緩緩地垂下了眼皮,盯著自己的麵前的桌麵看。


    玉恩娜聽完這條,嘴角的笑容越發明顯了,滿是慈愛地摸了摸淩和的腦袋。


    緊接著公證人又公布了“禮物”部分的產業安排。


    “按照淩淵冕下的指示,禮物這一部分的產業明細不當眾公開宣布,由兩位律師和遺產執行人克裏奇與岩鬆先生私下與被贈予人交接。”


    公證人說完一份名單交到了克裏奇手裏。


    玉恩娜伸長了腦袋,企圖看明白裏麵有沒有她和淩和的名字,克裏奇輕咳了一聲,她卻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嘴角一別扭開了頭。


    公證人繼續念道:“如果我去世時,第九子淩和與第十子淩周尚未成年,就由第六子淩啟作他們的法定監護人,打理其名下產業、財物......”


    聽完這條最驚訝的不是新上任的監護人淩啟,而是玉恩娜,她聽了當場就發飆:“什麽?!簡直是胡說八道!我是孩子的母親,我才是名正言順的監護人!我看淩淵寫遺囑的時候是昏了頭了吧?”


    公證人很是憐憫地看了她一眼繼續說:“冕下在遺囑裏寫明了,如果您堅持要撫養淩和少爺或者淩周少爺的話,您和您撫養的孩子都將失去前項所述項目的繼承資格。”


    玉恩娜咬牙切齒地道:“好,好......好你個淩淵!”


    屋裏的淩家人都對她怒目而視,尤其是淩嘯,她冷哼一聲轉身就朝大門走去,反正淩淵都死了,她能拿的一分少不了,也一分都多不了,何必繼續再做戲?!


    淩和見母親不理自己就走了,不明所以地邁著小腿跟著往前跑,淩啟無奈地一把抱住了他,轉身的時候心裏一動,對淩台說道:“大哥,既然父親將小九和小十交給我撫養了,你就把小十給我吧!”


    淩台沒有迴答而是問懷裏的淩周:“小十,要不要去你六哥那兒?”


    淩周搖頭堅定地說:“我要跟大哥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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