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瑞住所


    七怒等人拿到了實驗數據和胚胎後就離開了蓋瑞的住所,怒五要迴去研究實驗數據,七怒、怒一、怒二三人則分頭去弄新的胚胎代替怒五取走的那個。


    七喜正在遠程操作,用其它培育器的監控錄像替換5號培育器的,以免蓋瑞一迴來就發現有不對勁兒的地方。當他成功做好一切,再次打開監控之後,他驚訝地發現,地下室裏居然有別的人。


    他趕緊通知七情過來一起觀摩。


    “七情老大,有情況!”


    “他們這是在做什麽?”,七情也愣住了。要不要這麽巧?前後腳兩幫人洗劫蓋瑞的地下室實驗室。


    七情問七喜:“我們這樣看著,他們能發現嗎?”


    七喜搖頭:“應該發現不了,我現在已經控製了監控台,隻要我不阻止他們,他們就不會察覺到我的存在。”


    監控屏上,第二拔小偷們明顯是有備而來,他們正在用自己帶來的胚胎替換培育器裏的胚胎,其中一個人說:“千萬要小心,弄壞一個拿我們所有人的命都賠不起!反正時間充足,不到晚上蓋瑞不會從實驗室裏出來,你們可千萬別弄壞了東西。”


    “知道了,頭兒!”


    “這些是二少的人!”,七喜一拍桌子。,然後又想起來一件事:“得通知七怒他們,不用再去找胚胎了!有人幫我掃尾了!”


    七喜做出這個猜測也算是合情合理,正好足不出戶的蓋瑞被淩召叫去了實驗室,後腳這些人就準備充分地來了,還說什麽“不到晚上蓋瑞不會從實驗室裏出來”,這不是明擺著淩召給自己人製造機會讓他們來偷東西嘛!


    “很有可能啊!”,七情站了起來。


    他在屋裏走了幾圈後說:“我有個想法......”


    七喜抬頭看向他:“什麽想法?”


    “讓蓋瑞和淩召反目!”


    七喜一拍桌子:“好主意!”


    過了一會兒,一直沒有聽到七情說下文,七喜不由得問:“頭兒,你還沒說完呢?到底是什麽主意啊?”


    七情一臉黑線:“......沒弄明白你拍個毛的馬屁啊!”


    第二撥小偷偷得向當地徹底,把地下室裏所有的培育器裏的胚胎都換了,同樣的,他們也從監控台裏複製了一份實驗數據。完成這些後,那個領頭人也做了和七喜同樣的事情,將自己人的蹤跡從監控台裏抹去。


    隻是,他不知道七喜正在時刻監視他們的所作所為,他隻是在做無用功而已。


    第二撥小偷離開後,七喜再次修改監控台的數據記錄,把資料下載次數改成了一次,將之前錄下來的視頻接到了監控錄像裏,完美抹去了淩嘯護衛隊的行蹤,隻留下了那撥神秘人的蹤跡。


    不僅如此,他還手腳很快地在那些人複製走的實驗數據裏種了一個追蹤程序,隻要他們在電腦或者控製台上打開那個文件,這個追蹤程序就是立馬自我繁殖,延伸到中樞控製模塊,哪怕對方察覺了想要關閉設備也做不到——除非,對方的技巧遠超過他,不然,他就一定能有充足的時間找到他們的所在,一舉人贓並獲。


    話雖如此,七情還是派了人暗中跟著那撥神秘人——他對看不見的東西的信任度總是有限的。


    感覺被小瞧了的七喜隻好垂頭喪氣地再次分析艾拉的生前數據。三個多月來,他一直都在做同樣的事情,分析艾拉去世那天,林安城內所有監控設備的影像,試圖找到一個和淩台等人有關聯的人,至今一無所獲。


    倒是確認了在艾拉被害後不多久,淩台的一組護衛到過林安城,不用說,就是去栽贓陷害淩嘯的。


    這倒是能間接證明淩瀟是被陷害的了,可是依然不能證明艾拉到底是被誰殺的。


    事到如今,七喜其實已經相信了,艾拉的死說不定真的不是淩台所為。


    淩召實驗室


    觀摩了一上午的“獸人”後,蓋瑞和淩召決定休息休息,享用午餐,順便談一談酬勞問題。


    淩召一直都知道蓋瑞是個很有說服力的人,所以他沒有給蓋瑞自己提價碼的機會,而是主動開出了一個他和安南商量了好幾次後覺得十分合理的價碼。


    “在實驗項目進行期間,我每個月付你五十萬的薪水。另外,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給你配一輛車和司機、保鏢,接送你上下班。當然了,要是你覺得上下班來迴浪費時間的話,你也可以住在實驗室。這個條件你覺得怎麽樣?”


    蓋瑞聽了笑著說:“我想你應該知道,去年我的資助人撤資後,我就申請暫時關閉了在區立研究所的實驗室,我們同樣身為科學家,你應該能明白有項目卻不能動手的痛苦,簡直就跟被奪取了空氣一樣的難受。”


    “我明白!”,淩召很有同感地點頭,去年他的研究所出了爆炸事故後,他就停止了實驗,直到新實驗室建成他才有機會摸到實驗器材,那將近三個月的時間,他每天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了無生趣。


    “就算隻是讓我參與到這個項目,一分錢也不拿,對我而言都是意義巨大的。”


    淩召暗想,這下好了,看來這個數目他十分滿意了。


    誰知道緊接著蓋瑞又說了句:“但是,我有很多地方都需要用錢,五十萬每個月是遠遠不夠的。”


    淩召:“......五十萬不少了。”


    蓋瑞端起咖啡杯,小喝了一口,又在淩召的注視下放下了杯子,好整以暇地說:“先不說我們現在進行的項目是為社會大眾所不容的,我之前既然從事後天基因定向誘發的研究,同樣承受了不小的壓力,同樣也被許多不能理解的人指責,社會大眾的看法在我而言並不十分重要。”


    淩召已經習慣了蓋瑞的轉折,直接問道:“但是?”


    “因為自己選擇了這條路,所以,我一定會堅定地走下去,哪怕頭破血流。”,蓋瑞很誠懇地說:“你現在邀請我參與的項目隻是我研究領域的一個分支,我做不到為了一棵樹放棄一整片森林,我一開始會答應參與,就是為了能賺取足夠的資金,繼續我原來的研究項目。所以,庸俗的金錢現在的我而言,真的十分重要。”


    淩召點頭,同為研究員,他十分能理解蓋瑞所謂的“為了一棵樹放棄一整片森林”的痛苦。


    “一直以來,有很多企業公司都希望我能為他們工作,研究新產品。可是你想想看,那就跟你想造獸人,他們卻讓你做獸人玩偶一樣的,天差地別!就算他們開的酬勞很高,很誘人,我也從來沒想過走那條路。我可以出賣我的*,但是絕對不願意出賣自己的夢想。”


    淩召繼續點頭:“對,要堅持!千萬不能被誘惑!”


    蓋瑞說:“但是為了能繼續我的研究,我不得不選擇有保留的妥協,比如,接受你給我的這份工作。”


    “這份研究,雖然比不上你自己的,但確實比其它的那些完全不相幹的要好很多。”,這就是淩召唯一的賣點了。


    “可是,即使如此,我也依然不能獲得繼續我自己研究的報酬的話,我的犧牲毫無意義!”,蓋瑞如是說道,在淩召有些羞愧的眼神注視下,他歎了口氣,又接著說:“況且,我們之間還有一些沒有解開的仇恨。”


    淩召猛地睜眼,很是疑惑地看著蓋瑞:“仇恨?!”


    仇恨?他和蓋瑞哪兒來的仇恨?!


    啊?!他突然想到,蓋瑞可能是知道了他是他資助人這件事了,因為他中途撤資,所以蓋瑞對他有所怨恨。


    可是,他之所以撤資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研究所發生爆炸,他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不說,泄露的燃料和藥物汙染了附近的水源和土壤,他也為此支付了一筆天價賠償金,再加上在事故中身亡的研究員的撫恤金,他的賬戶幾乎直接被清零了。


    他之所以能籌建起現在的實驗室,全是因為淩台的慷慨“資助”,連他自己都被人資助了,哪兒還有餘力資助別人呢?


    他正打算解釋自己的財政狀況有多糟糕,付五十萬的月薪已經是他的極限時,卻聽到蓋瑞說:“你弟弟謀殺了我的學生。”


    淩召突然驚起:“你在胡說什麽呢?!”


    蓋瑞一臉淡定地說:“被七少殺害的那個應召女郎,艾拉,是我的學生!”


    淩召說:“她不是淩嘯殺的,你都不看新聞的嗎?淩嘯幾個月前就被無罪釋放了!”


    “我不相信新聞上說的。”,蓋瑞似笑非笑地指了指*實驗區的方向:“就好比……誰會知道這些失蹤的人其實是在你的實驗室裏呢?”


    淩召哭笑不得地說:“這是兩碼事啊,就算是淩嘯做的——當然,我能確定,不是他做的,也跟我們之間的協議沒有關係啊!”


    蓋瑞搖頭:“我的良心過不去。”


    實則上,他根本不在意艾拉是誰殺的,他隻想知道領主府和艾拉手裏的樣本到底有沒有關係。可是,通過淩召的反應來看,他隻能肯定一件事,艾拉確實不是淩嘯殺的——淩召實在是太肯定了,因此,也讓他心生懷疑,難道艾拉是淩召殺的?又或者他知道是誰殺的?


    麵對蓋瑞的“胡攪蠻纏”,淩召實在是招架無力了——連學生的死都扯出來做談判籌碼了,他覺得自己真的是說不過蓋瑞,有氣無力地說:“你提一個能接受的數目吧!”


    蓋瑞笑了笑:“不如,你迴答我一個問題,我就接受你之前的價碼。”


    淩召很是好奇地看著蓋瑞:“什麽問題?”


    “艾拉究竟是因為什麽而死的?”


    淩召隨口就說:“能因為什麽?巧合......”,他猛地一頓,繼而裝作是被咖啡的波紋給吸引了,盯著杯子緩緩地說:“我一直以為她的死是巧合,也許隻是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了錯誤的地點而已。”


    蓋瑞“嗬嗬”笑了一聲,又端起咖啡杯,頓了頓後說:“月薪百萬,我明天就開始上班。”


    “巧合”這兩個字就值了天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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