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雖然推測出蘇黎小姐是在10月9號前後和艾拉住到一起的,但是銀行的監控裏從來沒顯示她究竟是哪一天住進來的。我在查艾拉的賬單時發現,十月8號那天,她有兩筆不尋常的開支,第一筆是落日山脈下一家賓館的房費,第二筆就是她從‘菲拉’租車公司租了一輛穿梭車。這兩種類型的消費在艾拉的賬單裏都是第一次,而那天又正好是她應該去落日山脈見您的日子。蘇黎小姐又是在那天不見的,我猜測艾拉就是在落日山脈,說不定就是在您的別墅見到的蘇黎小姐。”


    艾拉虎口奪食,“拯救”被囚禁的未成年少女,淩嘯惱羞成怒,“殺害”了上門.服務的艾拉,真是一筆亂賬!


    七喜看了一眼淩嘯的臉色,果然,之前還隻是烏雲密布,現在已經是黑得滴水了。


    淩嘯之所以臉黑倒不是因為七喜猜測的艾拉從他的別墅帶走了蘇黎,而是在後悔一開始被陷害是殺害艾拉的兇手時沒有讓人仔細地調查艾拉,不然的話,蘇黎早就迴到他身邊了。


    “還有呢?你說發現了幾個奇怪的地方。”


    七喜又調出了一段監控錄像,指著上麵的一輛車說:“是這個。根據七情老大得到的消息,蘇黎小姐被人發現的那天晚上,有個警察到小區通知艾拉遇害的消息,還取走了艾拉的電腦,蘇黎小姐後來用電腦都是在隔壁鄰居家借用的……”


    “隔壁鄰居?男的女的?”


    “男的……”


    七情眼看淩嘯有爆發的趨勢趕緊插嘴解釋說:“已經一百三十多了,蘇黎小姐叫他哈裏森爺爺!”


    淩嘯的臉色正常了一些扭頭對七喜說:“你繼續。”


    七喜和七情同時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汗水——至於麽?!


    “您看,就是這輛車的司機,他穿著警服,但是這個車並不是警察局的車,而且,您仔細看他袖子上的編號,gs009527,這個編號的前三位數字代表的是分局編號,也就是說這個警察是009分局的警察,這裏是屬於013分局的管轄範圍。關鍵是,艾拉的案子根本就沒有經過格薩城本城的警力調查,這個人是假冒的警察。”


    “查出他的真實身份了嗎?”,淩嘯往前傾了傾身子。


    七喜又調出了一分資料:“這個人來頭不小,名叫蓋瑞,區研附的終身教授,也是艾拉所在係的授課教授之一。”


    淩嘯皺眉:“知道他為什麽冒充警察拿走艾拉的電腦嗎?”


    什麽樣的教授會冒著坐牢的危險偷學生的電腦?難道艾拉的死跟這個蓋瑞有關係?


    七喜壓低了聲音說:“這個暫時不知道,但是,我查出來,這個蓋瑞跟南安卻有很大的關係。”


    “安南?”,淩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是這樣的,我查出來,安南名下的一家控股公司一直匿名在資助蓋瑞的研究項目。這家公司原來是二少名下的,結婚後才轉給的安南。也就是說,應該是二少一直在資助蓋瑞。”


    “分一隊人盯著蓋瑞。”,淩嘯沉吟了一下說:“七喜,你領頭,最好能弄清楚艾拉的電腦裏到底有什麽東西,值得蓋瑞冒險來偷。”


    “是!”,七喜點頭。


    淩嘯又對七情說:“你找個幾個懂行的人查一查老二的研究所,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可疑的東西。”


    艾拉,蓋瑞,安南,淩召,這一連串名字,淩嘯覺得自己腦子徹底不夠用了,這些人之間的關係看似十分正常,學生和教授,研究員和資助者,可是又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弄清楚了研究所爆炸事件的真相,但是麵對現在新出現的變量,他不得不重新評估了……也許,問題真的不是他想的那麽簡單,甚至會超過淩啟那個陰謀家的猜測!


    七情突然說:“分出兩隊人的話,找蘇黎小姐的人手就不夠了。”


    淩啟說過,巧合太多必定是陰謀。


    那麽碰巧出現在他別墅裏,又跟“被他殺害”的艾拉關係親密的蘇黎會不會是另外一個陰謀呢?


    淩嘯心裏亂七八糟的,他低頭沉吟了半晌後問:“你手上有沒有別的資源?最好是跟領主府沒關係的人。”


    七情想了想說:“我有一些外區的朋友。”


    待崗的十多年裏,他在外麵也混出了點名堂,找幾個口風緊的來尋人不算是難事。


    淩嘯點頭:“好,那找蘇黎的事情就交給你。”


    “沒問題!”


    “找到了以後……不要驚動她,暗中保護她。”


    在沒有確認蘇黎的存在是否“合理”之前,他不應該貿然接近她,也不能讓人知道他在找她,得將她隔絕在越來越亂的領主府之外,是防範,也是保護。


    “七少的人去了艾拉的公寓。”


    “艾拉?”


    “就是被七少殺的那名女子。”


    淩台冷笑一聲:“老七這是不耐煩被關進軍營裏,想早日洗刷自己的嫌疑了。隨他去吧。”


    淩嘯離開領主府時是從偷跑出去的,他迴來時卻是正大光明地從正門進入,一跨進院門他就看到了在廊下一坐一立的淩淵和克裏奇主仆二人。


    臉色蒼白的淩淵朝他招了招手:“小七,你過來。”


    淩嘯的表情無意識地就變成了做了壞事被家長逮著的孩子的樣子,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抗拒。


    “父親。”


    “你又出去了。”


    不問題而是在稱述一個事實。


    淩嘯點點頭,緩緩地走到淩淵跟前,半蹲著身子讓淩淵不用費力氣抬頭看他。


    “出去做什麽了?”,淩淵接著問。


    淩嘯迴答說:“找人。”


    “傻孩子……”,淩淵搖搖頭,想歎口氣卻發現自己虛弱得連歎氣的力氣也沒有,他慢慢伸出手將手掌放在淩嘯的頭上,輕輕地拍了兩下:“難道你覺得我會讓你一直背著殺人的嫌疑嗎?我早就吩咐過克裏奇了,現在有很多人在找,相信很快就會找到真兇的。我不會讓你一直委屈下去的。”


    淩嘯點頭:“我知道。”


    “克裏奇。”,淩淵迴頭喚了一聲。


    三步開外的克裏奇趕緊走到他身邊,恭敬地說:“冕下,已經準備好了。”


    “老七,走,我帶你去看個東西。”,淩淵拍拍淩嘯的手,示意他扶著自己站起來。


    淩嘯連忙阻止道:“父親,過幾天再去看吧,您還沒康複。”


    從小到大,每當淩嘯受了委屈,又或者因為什麽別的原因心情低落了,淩淵總會用同一個方法讓他開心起來——那就是送一件最新的兵器給他,這一招百試百靈。


    “沒事的,去這麽一趟還是可以的。”,淩淵緩緩站了起來,立了幾秒鍾後又搖頭說:“還是坐輪椅吧。”


    淩嘯隻是默不作聲地扶著他的胳膊。


    他出生前淩淵的身子骨就已經很虛弱了,淩淵最喜歡就是把他們幾個精力充沛的孩子帶在身邊,似乎看著他們自己也有了活力。


    淩嘯習慣了虛弱的淩淵,在武力上父親從來都不是他的榜樣,而是他努力提高實力想要保護的人。可是,他從來沒想過淩淵會虛弱到這個地步,連自己行走的力氣都沒有。


    克裏奇送來了輪椅,又準備好了車隊,將淩淵父子送上了車後座,他自己則坐在前排的位置。


    淩淵一上車就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剛才的一起一立耗費了他僅有的力氣,他更加虛弱了,額頭冒著虛汗,藏在寬大的袖子的手正在不受控製地微微抖動。


    “父親您沒事吧?”,六識靈敏淩嘯自然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在擔心的同時他心裏也忍不住火大:“您不用這樣!”


    在他看來,淩淵撐著虛弱的身體帶他去看什麽新武器,就是為了安撫他,讓他不要記恨淩台陷害他的事情。


    淩淵閉著眼睛伸出手在空中揮了兩下,淩嘯知道他是想抓著自己的手說話,趕緊把手遞到了淩淵的手裏。


    “這次的事情是老大錯了,我會讓他保證過、以、以後絕不再犯。你是個好孩子,不要跟他一般見識,就原諒他一次。”


    淩淵說完後沒有得到淩嘯的迴答,又重複了一邊:“看在我的麵上,不要跟他計較。”


    淩嘯別扭地轉開了頭,不想看淩淵的眼睛。


    “好嗎?”


    這懇求意味十分強烈的兩個字讓淩嘯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他咬著牙反問:“即使他是把你害成現在這樣的罪魁禍首,您也要包庇他,讓我原諒他嗎?”


    淩淵愣了一下,又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說:“你這孩子胡思亂想什麽呢!什麽叫做他把我害成現在這樣?你不是已經為我報仇了麽,爆炸是那個埃爾克製造的混亂。”


    “維持表麵的和諧就這麽重要?”,淩嘯再次反問。


    “你這孩子,腦子裏到底想了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淩淵也有些生氣了,鬆開了淩嘯的手反問:“再說了,你大哥有什麽理由要害我?”


    “因為他知道你打算更換繼承人!”


    “胡說八道!”,淩淵的聲音陡然增高:“你從哪兒聽說的流言?我培養了你大哥四十年,除了他沒有更適合繼承領主府的人!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更換繼承人!”


    淩嘯沉默不語,他一時之間忘記了,父親已經失去了近十年的記憶,就算他之前真的有更換繼承人的打算,他現在也不記得了。


    “老七!”,淩淵厲聲喚他。


    淩嘯抬頭看向淩淵,頓了頓後問道:“淩台為什麽要陷害我?”


    淩淵愣住了,過了半晌才迴答:“我不知道。”


    “您連原因都不知道,怎麽能保證他不會再犯?”


    淩淵沉默地閉上了眼睛,就在淩嘯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聽到淩淵低不可聞的聲音。


    “你會擁有足以與他抗衡的力量!”


    足以與淩台抗衡的權力?


    淩嘯覺得父親還在把自己當成孩子哄。淩台是下任領主,將會手握八區百分之六十的軍隊勢力,什麽樣的力量才能與他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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