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壽王府位於王都正中,占地極廣,府中處處都透著一股子豪華的味道,每每有途經此地之人都不由駐足觀望,感慨萬千。


    王都之中有兩座王府,一為福壽王府,一為賢王府,隻是自從賢王離開王都之後,這賢王府便也名存實亡,如今隻剩這福壽王府。


    賢王是當朝王上的親弟弟,張君賢,隻是不知怎的離開了王都,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福壽王則是太上皇的弟弟,張廣雲,也是四海酒樓以及諸多店鋪的幕後東家。


    福壽王自幼便對生意有濃厚的興趣,傳聞八歲便偷盜宮中財務在外投資生意,後又陸陸續續坐了許多讓先皇不滿的事,最後在十六歲的時候被賜予福壽稱號,驅出皇宮,成為最年輕的王爺。


    很多人都說是福壽王被錢財蒙了心,不知道爭奪王位,做那萬人之上,可也有人認為福壽王聰明,畢竟太上皇那十幾個兄弟,如今除了太上皇也隻剩張廣雲還活著。


    此時,在這福壽王府,張廣雲坐在正廳,眉頭緊鎖,他的下首有人在匯報著今日校場上發生的事情。


    當然,匯報的也都是和墨承乾有關的事情,對於其他人,福壽王不在意。


    “你是說他被自己的攻擊吞沒之後眼看抵擋不住,陣法就破開了?”


    “是的,王爺,而且在爭鬥賽沒有結束之後,葉府主就帶著他走了,這根本就不符合規矩。”


    “不合規矩?”


    張廣雲皺眉思索,他忽然發現自己是不是把墨承乾的分量錯估了?


    “對了,王爺,小的發現王上的身邊多了一個頭戴鬥笠的男子,對方是中途出現的,在陣法破開之後就消失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張廣雲揮了揮手,看樣子墨承乾在哥哥的心裏分量很重,甚至連延續這麽多年的各府爭鬥,規則都給改了,這讓他不由得有些煩躁。


    本來,月家抓走雲雅的事情和他沒什麽關係,都怪李華那個蠢貨,把事情鬧的一團糟,如今月鳴消失了,雲雅卻迴來了,結果顯而易見。


    雖然墨承乾沒有來找他的麻煩,也沒有表露出什麽,可他依舊心裏不踏實,自己當年為了活命,受母後指點裝瘋賣傻活到現在,怎麽能在老了老了翻盤呢?


    “不行,絕對不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張廣雲搖了搖頭,低聲道:“此事必定和本王無關,隻要認個錯,付出一些代價,應該就無事了。”


    張廣雲迴到書房,苦思冥想一夜,第二天清早頂著黑眼圈匆匆離開了王府,目標便是墨承乾暫住的酒樓。


    張廣雲在王都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很快就被酒樓中的人給認了出來,雖說都是同行,但這酒樓掌櫃卻對張廣雲是畢恭畢敬的。


    “墨公子?他特意囑咐我等不可打擾他,還請王爺莫要為難!”掌櫃的一聽張廣雲要找墨承乾,臉上滿是為難之色,昨天墨承乾那一身血跡直到現在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墨承乾在療傷,張廣雲肯定也想到了這一點,於是便道:“那雲小姐呢?”


    “雲小姐和雲老爺正好在梅雨廳用餐,我可以帶您過去!”掌櫃的迴道,墨承乾得罪不起,可這福壽王也得罪不起,而且他也發現張廣雲沒有什麽惡意,這才答應。


    “雅兒,那小子就是一個雞犬不寧的主,你看看他,這走到哪裏都是仇人不斷,可有一個朋友?”


    雲揚勸說道,其實墨承乾並沒有他所說的那麽差,也有許多的優點,可問題是他雲揚怕了,他不求女兒以後大富大貴,隻要能夠平安一生即可,可跟著墨承乾顯然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見雲雅沉默不語,隻是埋頭吃飯,雲揚不由得有些生氣。


    正在這時,掌櫃的帶著張廣雲走了進來,見氣氛有些凝固,不由尷尬道:“不好意思,打擾到二位了,這是福壽王,專程來找二位的。”


    說完之後,掌櫃識趣的離開。


    雲揚和雲雅二人都看著張廣雲,如果沒有聽錯的話,麵前這人是個王爺?


    “咳!雲小姐,前些日子讓你們受驚了,本王萬分抱歉,這不,剛一有空便來看望二位。”張廣雲的臉上帶著歉意,在他看來這沒有什麽好丟人的,比起拋頭露麵做買賣那些年,這已經算很好了。


    “王爺,這可擔待不起"雲揚有些受寵若驚,雲雅也有些疑惑。


    “春風酒樓"張廣雲見狀解釋一番,果不其然,雲揚和雲雅的表情就有些不自在,尤其是雲雅,俏臉一寒就差趕人了。


    “二位別見怪,這都是手底下辦事不力,那人我已經殺了,今日來確實是誠意給你們道歉來的。”張廣雲說著便拿出一枚納戒放在了雲雅的麵前。


    “王爺還是收迴吧!”雲雅微微搖頭,其實她本就沒有繼續追究的打算,張廣雲也完全不必如此。


    張廣雲並沒有去看那納戒,而是繼續道:“墨公子昨日受傷的事情,雲小姐想必也知道吧?”


    雲雅聞言抬頭看向張廣雲,摸不清對方到底是何居心。


    “墨公子實力毋庸置疑,唯一的瑕疵就是修為不足,如果他的修為和其他人一樣都是衝脈九境,那吊打那些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張廣雲說道。


    雲雅沒有說話,依舊看著張廣雲。


    “為表歉意,本王此次帶來了珍藏多年的玄爆丹,此丹可短時間將修為提升三個小境界,墨公子服下之後便可達到衝脈九境,而且能夠維持一個時辰,想來夠他結束一場爭鬥賽了。”說話間,張廣雲便拿出兩個精致的玉瓶放在桌上。


    雲雅見狀不由有些心動,隻是很快便想到一些事情,皺眉道:“這種丹藥的副作用應該不小吧?”


    張廣雲愣了一下,他倒是有些小看雲雅了,本以為是小地方出來的,沒見過什麽世麵,沒想到連副作用的事情都知道。


    “不錯,不過這一點小姐放心,隻要在服用玄爆丹之前服用這種固本丹藥,便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頂多修養一兩日便可。”張廣雲指了指另外一個玉瓶。


    “真的?”雲雅有些意動。


    “此丹雖然珍貴,但王都之中每隔幾年便會出現,小姐去打聽一番便知道了。”張廣雲自信道。


    “為什麽?”雲雅看了看桌上的玉瓶,再次盯著張廣雲。


    “想要化解誤會而已,希望墨公子以後不要找我和春風酒樓的麻煩,畢竟說起來,這和我們真的沒多大關係!”張廣雲苦笑道。


    這玄爆丹雖然隻對玄丹期以下有作用,但也是價值不菲,可以說這一次真是無妄之災。


    “好吧。我先代他收起來!”雲雅點了點頭,但沒有立即答應。


    張廣雲也不在意,抱了抱拳就離開了,他已經親自上門道歉了,也付出不小的代價,想來不會有事了。


    煉體者的肉身強橫,自愈力異常強悍,短短一天,墨承乾身上大小傷勢皆已經痊愈,這種速度就算他早已知道也有些驚訝。


    想了想,墨承乾沒有繼續修煉,自己受傷的事情雲雅應該會知道,為了不讓對方擔心還是先見一麵的好。


    墨承乾剛打開房門,雲雅便有所察覺,還未等到他敲門,門就自動打開。


    “你沒事了吧?”雖然已經看見墨承乾完好無損,可雲雅依舊有些擔心,隻是和之前的無奈不同,如今她已經認準了目標。


    “一些小傷,早恢複了。”墨承乾錘了一下胸口,臉上也帶著笑容,沒有雲揚在跟前,墨承乾的壓力要小許多。


    雲雅點了點頭,隨手拿出一枚納戒,以及兩個精致的玉瓶,正是張廣雲送來的。


    “這是……”墨承乾有些疑惑。


    “福壽王昨天送來的,他是四海酒樓的老板,因為之前的事來道歉。”雲雅解釋道。


    墨承乾聞言眉頭一皺,四海酒樓的事情他壓根就沒打算理會,沒想到這個福壽王如此識趣,居然親自來賠禮道歉。


    “你拿著吧,這些東西我都有。”墨承乾搖了搖頭,他的納戒之中財物眾多,根本就不需要這些東西。


    “納戒裏是一些玄晶和修煉資源,我就不客氣了,這兩瓶丹藥你拿著。”雲雅拿起納戒,毫不猶豫的收了起來。


    如果是之前,雲雅肯定不會要納戒,但是現在不同,她需要提升自己的實力,而且非常迫切,所以她並未推卻。


    “這丹藥是玄爆丹,可以臨時提升你的實力,大概有三個小境界的樣子,另外一瓶是固本的丹藥,提前服用能夠減少後遺症。”雲雅將兩瓶丹藥塞進了墨承乾的手裏。


    “玄爆丹?”


    墨承乾有些意外,這種丹藥雖然沒有聽過,但一聽功效便知不凡,那福壽王至於拿出這麽珍貴的丹藥?


    “丹藥我已經找了幾家驗過了,沒有問題,你可以放心服用。”雲雅點了點頭,經過驗證,這兩種丹藥的價值她已經心中有數,也是如此才有些想不明白,堂堂一個王爺,親自上門道歉就已經很讓人意外了,更別說拿出這麽多價值不菲的東西,其動力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


    墨承乾也沒有多做推辭,爭鬥賽並不限製服用丹藥,所以這玄爆丹他完全可以使用。


    “五枚?”


    墨承乾有些驚訝,他原本以為能夠有一枚就已經很不錯了,沒想到這玉瓶之中各有五枚,如此一來差不多夠他用了。


    “難道是因為他?”


    墨承乾忽然皺起眉頭,不過如果是他,應該不會繞這麽多彎子。


    雲雅見墨承乾沉默不語,一時間也不再說話,此時窗外已是一片黑暗,不知想到什麽,她的臉上多了一層紅暈。


    墨承乾見狀一時間也有些心癢,可惜就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忽然傳來。


    “大晚上的,還不迴去休息,有什麽話不能明天再說?”雲揚的聲音中帶著不滿,也透著一點無奈,他實在想不明白,墨承乾到底給他女兒灌了什麽迷魂湯,怎的就這般死心塌地?


    “好好休息。”


    墨承乾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起身離開,打開門就看見雲揚黑著臉站在一旁。


    打了一聲招唿,墨承乾就迴到屋子,開始修煉洗魂訣。


    …………


    轉眼間,第六場爭鬥賽再次開始,而且越到後麵越有看頭,來的人也越多。


    墨承乾發現許多人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無論是各府天才,還是圍觀之人,都是如此。


    這讓他有些不習慣,但卻也無可奈何。


    “今天張良辰會上台。”軒塵看了一眼一側的張良辰對著墨承乾低聲道。


    張啟等人已經被淘汰,如今平州府也隻剩下軒塵、張良辰二人,前者不急著上場,後者則看上去有些意動。


    “前兩天福壽王來送了幾枚玄爆丹,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墨承乾見張良辰看了過來,不由拿出玉瓶輕輕一晃,大聲道。


    他的聲音不小,不光是張良辰,其他人也都聽到了,一時間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張良辰很快收迴了目光,不管墨承乾有沒有玄爆丹,他都不會挑戰墨承乾,對方是一個敢玩命的瘋子,偏偏又手段其多,沒有絕對把握,最好不要招惹。


    各府天才差不多也是如此想法,在獨孤劍慘死,黃世傑慘敗之後,墨承乾就是他們不願意挑戰的人,如今又加了一個玄爆丹,眾人就更不願意了。


    “你要是真得了第一養魂丹給我。”


    軒塵神色鄭重的看著墨承乾,他自然知道養魂丹的珍貴,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但養魂丹對他確實十分重要。


    “一定。”墨承乾認真的點了點頭。


    張君策總是來的最晚的一個,而且不同於上一次,這一次他的心情怎麽都好不起來,哪怕是他的獨子要參與這一次的各府爭鬥,依舊是提不起興趣,因為他的心裏有一根刺。


    尤其是最近幾天,感受到大哥態度的轉變,他更是夜不能寐,整天一副煩躁不安的樣子。


    “如果那個小子死了,什麽問題都不存在了!”


    張君策來到校場,看著黑壓壓的人頭,眉頭又皺了起來,他知道於現在而言,那些隻是不切實際的幻想,他那大哥既然能出手一次,自然也能出手兩次,隻要他不放手,整個王都又有誰能要了那小子的性命?即便是可以,可卻也無人敢。


    “哎!”


    張君策歎了口氣,走上觀禮台後徑直坐下,趙無極本想稟報,見他揮手便也作罷,於是,爭鬥賽再次開始。


    張君策掃了一眼那令他煩躁的年輕人,旋即看向各府的天才,他想要看看今天會不會有人去挑戰對方?


    “嗯?”


    張君策忽然眼神一冷,眼裏也帶著一些怒意,因為自那平州府的隊伍中走出一人,此人眉宇之間和他有幾分相似,隻是那假裝出來的尊貴看起來有些蹩腳。


    看見這個年輕人,張君策的記憶拉迴到二十多年前,那是自己真正獨掌大權的第一天晚上,因為醉酒而臨幸了一名宮女,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年輕人便是那宮女所生。


    做錯的事,張君策沒有什麽不敢承認的,他給了那宮女名分,隻是最後對方卻因病而故,那時候這孩子不過五歲。


    張君策國事繁重,自然不可能處處關注這孩子,其在宮中的日子可想而知,後來為了不讓兄弟之間兵戎相見,張君策早早的將對方遣送出去,隻是沒想到時隔這麽多年,對方卻又迴來了。


    血脈親情是不可忽視的,在張君策看來的時候,張良辰似有所感,也朝著觀禮台上看去,四目相對,張良辰在對方的眼裏看見了憤怒,看見了漠然,雖然也有一丁點的激動和慈愛,可卻很快消失。


    自嘲一笑,張良辰收迴目光,朝著涼州府的天才占據的擂台走去。


    張君策眉頭一皺,倒也沒有再多做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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