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縣失守!


    顧城援軍大敗!


    如果這些消息都是捷報的話,那麽中山王肯定要再次鑄造一口大鼎,或者一套編鍾,歌功頌德。但是很可惜,捷報是捷報,接收人卻不是中山。可能中山王吐血昏厥的那一刻,他也在思考一個問題,為什麽短短一個月之內,趙軍接連攻破中山城邑,大敗中山部隊,這種戰鬥力,是什麽時候開始蛻變的?


    然而現在,躺在床榻上的中山王,可能暫時沒有思考能力了。


    妾雌低著頭,眼神卻瞟了一眼床榻旁的陰後。她雖然披著裘裝,卻依然掩蓋不住她曼妙的身姿,這個女人算不得尤物,但是妙就妙在,她知道何時展現自己嫵媚的一麵,何時又顯得自己端莊典雅。就如現在,她端著金碗,用木匙盛起裏麵的湯藥,放在她櫻桃班的小口邊,小心翼翼的吹了兩下,用紅唇抿了兩下,覺得還可以。身子伏在中山王身上,又怕壓著他,欠了欠身,將湯藥從中山王緊閉的嘴角灌了進去。可是,中山王似乎還是沒有知覺,湯藥大多數都灑在了外麵,不得不用生綃擦拭一番。


    妾雌看著這個美人動作行雲流水,臉上布滿愁容,舉手投足之間卻風韻無雙,若是能夠抱在懷中褻玩一番的話....她年紀尚輕,等父王一死,就是我的後宮之物了,到時候...對了,還有那個江姬。


    妾雌的想法雖然大膽,卻並無不妥。要知道,中山人本來就是鮮虞部落的後人,這種母親嫁給兒子的習俗非常常見,就連中原各國,有的也是如此,最有名的,恐怕就是齊薑和他的兄長齊禧公了。


    “大王病重,國事如蜩如螗,小君女流之輩,於政事多無建樹,還盼相邦輔助太子妾雌,處理國家政務。”


    陰後嬌怯怯的樣子,到是真的撩撥了眾人一把,恨不得跪在石榴裙下,宣誓效忠。司馬喜冷言看著這一切,卻恭敬的應道:“王後叮囑,臣等不敢或忘。隻不過如今趙國大軍肆虐,以我中山之力,恐怕難以抗衡。”


    “大王不是已經應允,讓張登去向秦國求援嗎?”妾雌轉頭問道。


    “太子,秦國距離太遠,鞭長莫及,何況,秦國即使出兵,亦未必能夠來得及救援。以如今趙國攻城拔寨的速度,恐怕兵圍靈壽之時,秦國也尚未出兵。”司馬喜說到。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妾雌問道,中山王昏迷,現在隻有他做得了主了。


    “有。”司馬喜應道,“向魏國求援。”


    “不可能。”妾雌的反應和中山王一樣,“魏國乃是我中山世仇,即使走投無路,也絕不能向魏國求援!”


    所有人都寂靜無聲了。如今之勢,恐怕隻有這兩個國家能夠發兵救援中山了,但是一個鞭長莫及,一個是中山仇敵。還能有什麽辦法。


    “其實,尚且有一計,能退趙兵。”司馬喜過了很久,打破了這種沉悶的局勢。


    “計將安出?”陰後問道。


    “割地求和!”


    “你說什麽?”妾雌心頭火氣,看著司馬喜,似乎要將全身的怒火,都撒在司馬喜身上。


    司馬喜卻不悲不喜,言辭冷靜的拱起雙手,俯身拜倒,用更加洪亮的聲音迴答道:“以滹沱河以南之土地,換取趙國退兵......”他尚未說完,就看到一個拳巴掌打在自己的臉上,讓他踉蹌兩步,摔倒在地,臉上火辣辣的疼,甚至還有些暈眩。


    那“啪”的一聲脆響,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再看司馬喜,已經收拾好站了起來,即使臉上有一個紅彤彤的手掌印,也沒有求饒的意思。


    “太子住手!”陰後見事情突然出現這樣的情況,趕緊出聲製止,“相邦大人雖然言語欠妥,但是此事畢竟尚無定論,太子何必動怒?”她站起身,走到眾人麵前,“今日之事,任何人不準再行議論。再無定論之前,諸位要勠力同心,先行抵抗趙軍。至於其他,且先等張登從秦國迴來之後,再行定奪。”


    眾人諾諾稱是,知道這是要讓眾人先行退下了,遂倒退著離開大殿。司馬喜看了都不看一眼妾雌,恭恭敬敬的行禮,也退了出來。


    “太子若是無事,也請暫且休息去吧。”陰後說到。她雖然有心勸解,但是一來本非太子生母,二來年紀也略有懸殊,無論如何都不合適,也隻能讓他先行離開了。妾雌看了一眼中山王,又滿是深情的看了一眼陰後,後者甚至感覺到,妾雌的眼神中有些許的“情意”。她略微有些惡心,後退一步。妾雌也知道有些不妥,恭恭敬敬的離開了大殿。


    陰後看著他離開的背景,又恢複了那光彩照人的樣子。想了一陣,她喚過貼身之人,在耳旁說了兩句,那宮人急匆匆的離開了。陰後讓所有人都離開大殿,她自己緩緩走都榻前,替昏迷的中山王掖好了被角,玉手在他滄桑的臉龐上滑落,隻聽得她緩緩說道:“大王,別怪小童無情。小童還未好好欣賞這美麗的天下,不願意跟隨您去地下同住呢!您如此疼愛小童,中山若是亡了,定然也不願意看著小童殉葬吧。”她停了一會,“聽說,趙王可是一個非常英武的青年呢!”嘴角輕揚,嫵媚撩人。


    “太子剛才行事魯莽,讓相邦出醜了,還請相邦多多擔待。”自己的宮殿內,陰後走到司馬喜麵前,看著司馬喜臉上紅彤彤的掌印,竟然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撫摸一下。


    司馬喜尚未走出王城,就見有人喚他,說是王後召見。他帶著疑惑,跟隨者宮人來到陰後的宮殿,剛剛走進去,就發現大殿上隻有陰後一人,那個帶路的宮人也退了出去,關上了門。他這才意識到,陰後召見自己,定然有要事。看見她伸出手似乎要撫摸自己的臉頰,趕緊後退一步,“不知王後召見,有何事相商?”


    “小童召見相邦,自然是為了趙國之事。”陰後轉過身,迴到自己的幾案後麵,“雖然大王昏迷,太子當政,身後王後,不該多此一言。但是說到底,小童不過一個婦人而已,大事不用計較,這關乎個人生死安危的事情,小童還是要考慮的。”


    司馬喜眼皮一跳,裝作不知的問道:“王後的意思是?”


    “說起來,這王後的位置,還是相邦幫著小童爭取來的。小童一直以來尚未感謝過相邦呢?”


    “王後容顏俏麗,端莊大方,深的大王寵愛,立為王後,正當其時,和仆是沒有什麽關係的。”


    “那也是相邦推薦有功。”陰後微微一笑,“隻不過有一件事情,還請相邦賜教。”


    “王後請問,仆知無不言。”他不敢再看陰後了,這個女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誘人的氛圍,簡直是男人的毒藥。


    “小童想知道的是。趙王,真的曾經向中山王,索取過小童嗎?”


    司馬喜腦海中嗡的一聲,像要炸開一樣。


    顧城援軍的失敗,讓中山以北的三座城邑不得不關門閉戰。趙軍騎兵的強大,讓中山這個遊牧民族的後裔也甘拜下風,他們現在能做的,隻能是一邊向靈壽求援,一邊加強防守。李衍也不再和他們客套,將在左人駐紮的部隊全部調往中人城,三萬部隊日夜強攻三天三夜,終於攻破了這座堅固的城池。自此,顧城和左人之間,失去了聯係。


    李衍在攻下中人城之後,故技重施,以少量部隊駐守中人,引誘左人和顧城部隊前來攻城,分出一萬多人圍攻顧城以東的曲逆城,自己則率領一萬五千騎兵部隊在顧城附近埋伏。顧城和左人的守軍見中人防守空虛,趙軍的主力在圍攻曲逆,一時半會不會結束,遂派兵攻打中人城。


    誰都沒想到的是,在戰鬥激戰之時,中山軍卻看到明明還在三十裏之外攻打曲逆的趙國士兵從天而降,在中人城下,被趙軍殲滅大半。隻剩下不到三層士卒,狼狽逃迴各自的城邑。而李衍也不客氣,乘勝追擊,一鼓作氣攻下了顧城。中山北部三大城池,隻剩下左人還在苟延殘喘,半壁疆土,成為趙國腹地。


    自趙軍進攻到攻下顧城、深縣,趙國在三十天內占領中山城池五座,滹沱河南岸幾乎全部淪陷,北部邊境也已經形同虛設。隻剩下新占領的燕國三城,和靈壽以及滹沱河北岸一些城池。很多人都相信,隻要趙國願意,明年春天,中山將不複存在。


    就在這個時候,已經占領了巴蜀之地的秦王駟,終於可以將自己的目光移向函穀關外。兩年的時間裏,秦國已經徹底控製住了巴蜀等地,巴蜀也開始源源不斷的向秦國輸送糧食,成為秦國重要的糧食來源。當秦王駟看向中原的時候,趙國的實力和兩年前也已經大大不同,對中山的戰爭進行的如此之快,也大大出乎秦國群臣的意料。楚國的公主也正行走在和趙國聯姻的路上,現在秦國能說得上話,可能隻有燕國之事了吧。


    能不能借由燕國,製衡趙國呢?或者借由中山,削弱趙國?他不禁陷入了沉思。所以,當張登出現在鹹陽,希望秦國能支援中山的時候,他沒有立刻答應,但是心裏已經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先試試趙國的實力。


    他將目光,放在了一個熟悉的地方:藺城。


    再也不敢寫露骨的文字了,上次寫都被禁了,雖然我覺得寫得並不露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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