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斑駁的月光灑在了高聳的宮牆之下,一人卷縮在牆角是撕心裂肺,如同野獸一般哭嚎。


    一人立於他的身前,路過的人想要多看幾眼,迫於昭王的威嚴,連餘光都不敢掃向痛哭流涕的人。


    顧知鳶不知道宗政景曜什麽時候迴來了的,她隻記得,那一夜,宗政景曜摸黑上了床,一身酒氣地躺在自己的旁邊,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抱著自己,帶著幾分醉意地說道:“本王不枉此生。


    ”


    她還沒有來得及追問,旁邊的人便發出了酣聲。


    第二日一早,起床的時候,宗政景曜便不在身邊了,床榻微熱,應是剛剛走。


    “娘娘。


    ”秋水端著盆子走了進來:“王爺和六殿下去禦書房了,再過兩日是公主大婚,陛下大赦天下,給眾人都放假了,王爺倒是得不到閑。


    ”


    顧知鳶從秋水的話中聽出了幾絲埋怨的意思,隻怕是埋怨宗政景曜不陪著自己,冷風也不能和她一起立在外麵了。


    “你這是急了,等到穩定了,就放你與冷風成婚,免得你每日如同深宮怨婦一般。


    ”


    秋水的臉一紅,卻沒有反駁,隻是將盆子放在了旁邊,可見她是願意的。


    “昨夜六殿下也歇在了長思宮?”


    “是了。


    ”秋水迴答:“六殿下本不勝酒力,卻又要與王爺對飲,愣是把自己喝吐了好幾迴,將王爺喝的半醉,麗妃娘娘擔心的很,派人來勸說,倒是被王爺攔在了外麵。


    ”


    說著說著,秋水噗嗤一聲笑了:“昨夜王爺當真醉了,攬著六殿下的肩頭對青梔姑姑說“兄弟二人喝些酒算什麽,叫母妃不必擔心”,青梔姑姑都愣住了,一副見鬼的模樣跑了個沒影。


    ”


    顧知鳶一想,也跟著笑了,宗政景曜是誰啊,叢陽威嚴的不苟言笑的戰神,能做出這種事情,青梔隻怕要告訴麗妃,昭王或許受到了刺激了。


    “還有呢?”顧知鳶笑了一聲問道。


    “還有啊。


    ”秋水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低著頭捏著手帕:“昨夜......”


    顧知鳶眨了眨眼睛,看來昨夜自己錯過了許多的好戲,可惜了,可惜了。


    秋水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卻還是開口了:“昨夜王爺突然問,奴婢願不願意嫁給冷風。


    ”


    顧知鳶:?


    看來,宗政景曜真的喝多了。


    “奴婢迴答願意。


    ”秋水抬頭盯著顧知鳶,眼眶都紅了:“王爺,王爺將城南的一出宅子,還有十間鋪子,一個莊園給了奴婢,說,說是聘禮。


    ”


    顧知鳶瞪大了眼睛。


    “王爺說,冷風無父母,他便做家長,替冷風議親。


    ”


    “然後你?”顧知鳶坐直了身體:“他怎麽沒問你的家長願不願意?”


    “王爺說,奴婢是您的人,您是他的人,算起來,他也算奴婢的家長,這種事情,就不勞您費心,他做主便是。


    ”


    顧知鳶:?


    離譜。


    什麽邏輯,合著,他一人,大手一拍,就把二人的婚事給定了?


    宗政景曜若不是喝多了,絕對做不出這種離譜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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