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景曜垂眸:“我先去書房。”


    屋子裏麵,趙姝婉肩膀微微顫抖,身子卻跪的筆直的,絲毫不見半點彎腰駝背,整個人的身上有種十分執著的感覺。


    秋水快步走了進去說道:“公主,王妃來了,您先起來吧。”


    趙姝婉的聲音有些沙啞,倔強地說道:“不,皇嫂一天不答應給我母後治病,我就一天不起來!”


    顧知鳶站在門口,瞧著少女倔強的背影,眸子一暗,對秋水說道:“你先出去吧。”


    秋水一聽,垂下了眼瞼說道:“是。”


    秋水退出去之後,還貼心的將門給關上了。


    這一夜,風雪侵襲而來,溫度降到了有史以來的最低最低,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全部都躲到了家中。


    直到深夜,趙姝婉紅著眼睛,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從昭王府走了出來,看著滿天大雪,她的眼淚簌簌落下,喃喃自語道:“母後,您對誰都很好,可是,您卻不看看,你掏心挖肺對她好的人是否值得?嗬嗬,多麽諷刺啊,狡兔死,走狗烹。”


    話音剛剛落下,趙姝婉一個踉蹌直接從台階上滾落入了積雪之中。


    “公主!”跟隨的丫鬟嚇壞了,立刻撲了上去:“快來人,將公主扶起來,快,快送公主迴府!”


    七皇子府。


    趙匡籃坐在長廊下,燈光柔和,風雪雖然唿嘯著,可身邊的火爐燒的旺盛,絲毫感受不到一點點寒冷的感覺。


    他的麵前有一個棋盤,對麵是楊建國。


    趙匡籃的嘴角勾起了說道:“舅舅,趙姝婉去昭王府請求顧知鳶給皇後看病,跪在地上跟顧知鳶鬥氣,深夜才迴皇宮,卻病倒了,這事情,您怎麽看?”


    楊建國緩緩落下一個棋子:“原本以為,皇後病了,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但,陛下冊封你母親做皇貴妃,這就不同了,中秋過後,皇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隻怕身體不太好了。”


    趙匡籃垂下了眸子說道:“中秋到現在,已經兩個月有餘了,皇後一點都沒有出過門,冬來風雪大,鳳溪宮更加是密不透風的,聽說皇後老是覺得冷的厲害,連炭火都燒的格外的旺盛,其他嬪妃都不能探視,隻怕過不了這個冬天了。”


    “未必。”楊建國落下一子:“殿下,兵不厭詐,說不準這又是昭王的計謀,我們還是要小心行事。”


    “昭王難道還能說動父皇陪他演戲不成?”趙匡籃笑了一聲說道:“舅舅啊,小心駛得萬年船的確沒錯,但是你現在未必也太小心了。”


    楊建國一聽,握著棋子的手微微一頓,隨後笑了起來說道:“你說的不錯,你這個父皇生性最是多疑的一個人,怎麽可能任由昭王擺布,如今四皇子出了事情,劉家一直依仗著皇後,眼下皇後怕是也不成了,劉家也沒了指望了,至於昭王......”


    提到宗政景曜的時候,楊建國冷笑了一聲說道:“所有的皇子之中,長得最像先帝的,就是昭王了,若不是昭王出世,先帝已經離世了,真讓人懷疑,昭王是先帝的兒子!陛下懼怕先帝,骨子裏麵對先帝懼怕,定然是會討厭昭王的,你別看昭王現在手持清戶劍,實際上是,站的越高摔得越慘,指不定那一天昭王一不留神就成了階下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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