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景曜說:“楊氏是蘇城的人,你想要迴蘇城去?想要把這個事情告訴楊家的人?”


    於媽媽用力的點了點頭,眼淚嘩啦啦的便滾落了下來。


    顧知鳶看了一眼於媽媽:“這裏風大,你跟我們迴昭王府吧。”


    於媽媽點了點頭,看著滿山的風雪,杵著一根棍子,跟著顧知鳶和宗政景曜往羊腸小道走。


    顧知鳶越走越是覺得不對勁。


    唿!


    突然在滿山的風雪之中,顧知鳶聽到了棍子夾著風聲打向了她的後背,她一抬手,直接接住了於媽媽手中的棍子。


    於媽媽的左手鬆了棍子,從後腰扯出了一把鐮刀拚命的砍向了顧知鳶,嘴巴裏麵發出了尖叫聲:“啊,啊!”


    這個尖叫聲十分的尖銳,如同林中野獸一般,聽著讓人感覺頭皮發麻,十分不舒服。


    銀塵衝了過去,以最快的速度製服了於媽媽,躲過了她手中的鐮刀,皺了皺眉頭說道:“好端端的,您怎麽就生氣了?我們是好人,好人,你知道麽!昭王與昭王妃是奉命重新追查楊氏的事情,楊氏是冤枉的,你知道實情,你就好好跑配合。”


    於媽媽被銀塵反著手,卻在拚命的尖叫和掙紮著,一雙眼睛猩紅,惡狠狠的盯著顧知鳶,恨不得將顧知鳶給抽筋剝皮了才好。


    那股子的恨意十分濃烈,好像顧知鳶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人。


    滿山風雪之中,她顯得格外的孤寂,好像山腳下的茅草屋一樣,透露著可憐的感覺。


    顧知鳶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於媽媽在這裏絕對沒有見過自己,也不可能因為自己的三言兩語就生氣,最有可能的是,她見過什麽人,給她傳遞過什麽消息。


    顧知鳶問:“是不是有人來告訴過你,我要來,他是不是告訴你我是害了楊氏的兇手,又或者,我是要替兇手翻案?”


    於媽媽一怔,目光有些麻木了一般,那雙渾濁的眼睛裏麵,滾燙的眼淚簌簌落下,滴在積雪之中,把積雪燙出了一個窟窿。


    顧知鳶了然,剛剛於媽媽在屋子裏麵弄得窸窸窣窣的響,就是在找兇器吧。


    於媽媽一下子跪了下去,仰起頭哭了起來,聲音在山穀迴蕩,與狂風合唱,無比淒涼,連老天都被感動了一般,雪又大了幾分。


    宗政景曜看了一眼於媽媽,對顧知鳶說道:“她既然什麽都不想說,就把她送迴揚州去吧。”


    顧知鳶垂下了眼瞼,她既然已經是苦命之人了,何必又去逼迫她。


    於媽媽哭了好一陣,才抬起眼睛看向了顧知鳶,左手在積雪裏麵,慢慢的寫著,手指頭被積雪凍得通紅的,卻還是咬著牙寫完了。


    “害......”銀塵費勁的看著,雪下得很大,不一會兒,就要把於媽媽的字給淹沒了。


    她費勁扒拉的才看到一個害字,一個王,還有一個宋,另外兩個字看不清楚。


    “宋?”顧知鳶眉頭一挑:“王大人新娶的妻子,姓宋?”


    宗政景曜點了點頭:“是,說是與王大人青梅竹馬,甘心做妾,如今苦盡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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