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洪的眼中出現了一絲感激:“昭王妃,謝謝你。”


    顧知鳶掃了一眼旁邊的宗政景曜,對趙匡洪說道:“我們先迴去了,如果有突發情況,隨時來找我。”


    “是。”


    趙匡洪推開門走了進去,入眼的是依瑪兒抱著腿蜷縮在床上,看到趙匡洪走了進來,她顯然是有些害怕的,抬手從頭上拔下了一根簪子,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怒聲說道:“你別過來。”


    趙匡洪見她挺有勁兒,鬆了一口氣,站在門口沒動,輕聲說道:“你沒事了就好,我不過來,我讓廚房熬粥了,一會兒,你多多少少吃點。”


    說完之後,趙匡洪離開了,依瑪兒將頭埋在了膝蓋上,忍不住哭了起來。


    趙匡洪並沒有離開,就站在了門口,聽著裏麵嗚嗚咽咽的哭聲,他小聲說道:“公主,你是想家了麽?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如果,如果有機會,我想辦法送你迴家去看看。”


    這句話,讓依瑪兒的哭聲戛然而止,她緩緩抬頭看向門口那一片衣角:“你怎麽還沒有走?”


    “我,不放心你。”趙匡洪說。


    之前他從來沒有機會和依瑪兒說話,依瑪兒總是對他視而不見,總是冷著臉,要不然就是當著他的麵尋死,他便不敢出現在依瑪兒的麵前了。


    依瑪兒皺了皺眉頭,突然想到顧知鳶說的,活下去就會有希望,那,就要想辦法活下去。


    她說:“那你進來吧。”


    趙匡洪愣了一下,抬腳跨入了房間,手足無措的站在房間裏麵,又找不到什麽話來說,就那樣站在依瑪兒的麵前。


    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一樣。


    依瑪兒看著他的樣子突然笑起來,眼淚還在臉上,眼睛通紅,可她笑起來很漂亮。


    趙匡洪抬起頭看著依瑪兒笑了,也跟著笑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說道:“你笑起來真好看,和畫裏麵的仙女一樣。”


    依瑪兒濃濃的野生眉輕輕一挑:“你們中原男人都是這樣哄女人開心的麽?”


    趙匡洪迅速的搖了搖頭說道:“不,不是的,我說的是真的。”


    瞧著趙匡洪的模樣,依瑪兒又笑了。


    眼前的男人,她不是很感興趣,總是唯唯諾諾的,渾身散發著一種卑微的感覺,和草原上威風凜凜的自信無比的男兒相差太遠了。


    可她要活下去,眼前這個作為她的丈夫的人,是最能保護他的人。


    月光灑在地上,像是起了一地霜花,夜風拂過長巷,送來了幾絲微涼。


    宗政景曜握著顧知鳶的手,在街上慢慢往程家走。


    二人誰都沒有說話,卻不覺得尷尬。


    顧知鳶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圓月,突然想起了李白的靜夜思,她輕輕開口:“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宗政景曜捏了捏顧知鳶的手,側著頭看著她:“你想家了?”


    “不是我。”顧知鳶說,她早就習慣了四處為家,無拘無束的生活,她說:“是依瑪兒。”


    “六皇妃?”宗政景曜問。


    顧知鳶點了點頭,依瑪兒,意味,長生,取名字的人對依瑪兒充滿了期待的,可她患有心疾,可匈奴將她作為棋子,想想,依瑪兒還挺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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