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宗政景曜籠罩在袖子裏麵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錢林墨,怎麽樣了?”


    “就那樣,悲傷過度,在山上住了二十多天。”顧知鳶一邊吃糕點一邊說道。


    “能理解。”宗政景曜眸子掃過顧知鳶,多了一絲審視,他說:“錢林墨是他爺爺獨自撫養大的,一時間完全無法接受也正常。”


    “我跟他說了他爺爺的死因,就不知道他相不相信了。”顧知鳶歎了一口氣。


    宗政景曜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隨後麵色平靜的給顧知鳶夾了一塊肉說道:“是什麽人,要殺錢林墨的爺爺呢?嗬嗬,奇怪了,一個毫無背景的人,對方不覺得這樣有點麻煩了麽?”


    顧知鳶一怔,猛地盯著宗政景曜的眼睛:“你,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你知道的,本王或許也知道。”宗政景曜似笑非笑地說道:“之前本王瞧著錢林墨的口袋裏麵掉出來過一張手絹,手絹用的是江南特陵水特有的雲霧緞子,不過這種緞子二十年前消失了蹤跡,上麵繡梅花的線和包邊的金線卻是進貢的東西。”


    顧知鳶一怔,就一眼,宗政景曜就能看到這麽多東西?


    “二十多年前,江南陵水,有個姓林的綢緞商人,商人隻有一個女兒,叫林玉梅,後來聽說女兒嫁人之後丈夫死了,大著肚子迴了娘家,孩子長到了六歲,女兒就死了,不知道這麽的商人專賣了自己的店鋪和織布坊,離開了江南,了無音訊。”宗政景曜一邊給顧知鳶挑魚刺一邊說道。


    顧知鳶的心中一怔,宗政景曜連人家本來姓什麽,做什麽的,都刨出來了。


    “恰巧,林姓商人的女人懷孕那年,父皇到江南巡查,得了一些進貢的絲線,絲線拿迴來送給了正巧懷孕的嬪妃,嬪妃歡喜,用金線給肚子裏麵的孩子繡了個小兜兜和虎頭帽。”宗政景曜又說道。


    “咳咳。”聽完之後,顧知鳶幹咳了一聲:“那,王爺把自己穿過的小兜兜拿出來研究過了?”


    頓時,宗政景曜夾著肉的手微微頓了一下,隨後笑道:“你想研究一下本王貼身穿的麽?”


    顧知鳶的臉刷的一聲就紅了,狠狠瞪了一眼宗政景曜:“所以,錢林墨其實應該叫做林墨,是林玉梅和,和父皇的兒子。”


    “嗯。”宗政景曜點了點頭:“本王可以肯定。”


    “錢林墨也跟我說了。”顧知鳶的眸子閃爍了一下:“細節方麵沒說,所以,錢林墨是長子,還是你是長子,那,一直追著要殺錢林墨的人,會不會是......”


    嫻貴妃?


    “不是。”宗政景曜矢口否認:“我記得四五歲的時候,父皇和太後大吵過一架,零零星星的聽到過什麽,商人隻女,未婚先孕,不檢點,不配進宮什麽的,當時年幼,還以為父皇看上了哪家的女子。”


    顧知鳶:......


    這樣說來,皇帝是想過讓林玉梅入宮的,太後不願意,覺得商人的女兒不配,扯什麽未婚先孕,不檢點,再說,不檢點的不是你自己的兒子麽?


    所以,一路追殺錢林墨的應該是太後!


    顧知鳶歎了一口氣:“太亂了,太亂了。”


    “亂什麽?”宗政景曜問。


    “再怎麽樣,也是自己的親孫子,心也狠辣了。”顧知鳶搖了搖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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