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府。


    “林夕那邊可有消息?”坐在府衙大廳內,看著桌麵上的地圖,趙禎頭也不抬地問道。


    “迴官家,據探子傳迴來的消息,還未。”


    “那李老二等人現在到那了?”趙禎繼續問道。


    “迴官家,未知。”擦擦額頭上的汗水,殿前指揮使臉色已經有些蒼白。


    未知?


    聽到迴答,趙禎眉頭一皺終於從地圖上抬起頭來。


    自己還未從汴梁出發時便已給林夕去信,而他也給自己迴複說隻要自己一動,李老二等人就會從琉球開撥,可如今自己都已經到真定府這裏已有五日,可李老二等人的蹤影全無。


    這林夕難道是在騙自己。


    趙禎如是想到。


    “報,皇城司都知李玥求見。”


    “宣。”看著跑進來稟報的侍衛,趙禎直接開口說道。


    不領軍不知道,禦駕親征以後,趙禎才發現一切跟自己想的都不一樣。


    當然,趙禎沒注意到的是林夕領軍出征時,人員配備的可是沒有自己這麽齊全。


    “卑職李玥見過官家,見過諸位大人。”走進大廳,看著滿廳的文武官員和官家,看著他們臉上那焦急的神色,李玥感覺有些好笑,可臉上卻一本正經的行禮說道。


    “你來見朕,所為何事?”收起心中的不滿,趙禎很是平靜地問道。


    “啟稟官家,卑職才接到龍隱軍傳來消息,稱遼皇耶律宗真突然遣使前往琉球。”從袖中掏出密報,李玥如是說道。


    耶律宗真遣使前往琉球?


    聽到李玥的話,趙禎心裏一驚有些不好的感受,可卻還是強迫著自己鎮定下來。


    打開密報,看著上麵寫的東西還有落款處那熟悉的食鐵獸,趙禎皺皺眉頭,笑了。


    見官家莫名其妙的露出笑容,熟悉他的李玥心裏一驚,心裏有些不妙的感覺。


    平時隻要官家這樣一笑,那麽肯定一定會有些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隻是……


    “傳朕口諭,遼使前往琉球之路上諸關隘不得為難。”收起密報揣進衣袖,趙禎笑笑對李玥下令:“以後如有龍隱傳迴來的消息,不論何時何地第一時間拿來給朕。”


    說完,趙禎又補充了句:“記住了,是不論何時何地。”


    “諾。”雖說不知道官家是何意,但李玥還是拱手領命道。


    “下去吧,這段時間讓大家都辛苦下。”揮揮手,趙禎的話語裏有些哭笑不得,心裏卻不由的鬆了口氣。


    “諾。”


    “官家,這是……?”看著轉身領旨而去的李玥背影,隨駕出征的範仲淹有些不解地望向皇帝,有些欲語還休。


    “哈哈。”


    看著廳中的隨駕文武官員,趙禎未語先笑,好半響停下笑聲說道:“諸位愛卿,你們知道剛才看到了什麽?”


    “臣等愚眛,還請官家明言。”廳中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感覺官家他突然有些不正常,最後還是範仲淹出頭問道。


    “楊家那丫頭和瑪雅兩女產子時,那禍害一甩手就扔了近兩萬貫,可如今他卻跟朕抱怨說窮了。”看著廳中的臣子們,趙禎又忍不住笑道:“說既然朕那皇弟耶律宗真要送禮那他就勉強收了,還說連人也不放迴去,眾位愛卿,你們說這禍害說的是人話嗎?”


    “哈哈……”


    “哈哈哈……”


    “……”


    “林候所言,確實沒錯,遼皇既然要給他送禮,那幹嘛不收。”撇了眼大笑的同僚們一眼,範仲淹淡淡地問道:“官家,不知林候信中可有何按排?”


    “按兵不動,各司所命。”收住笑意,趙禎很是認真的說道:“朕雖說此番是禦駕親征,但一切還是戰候指揮,諸卿還望盡責,要不然卿等但有所犯,到時朕可攔不住那禍害。”


    “諾,微臣(卑職)等一定不負官家信任,一定遵規守矩。”聽到官家的話語,相著林夕那禍害的殺伐果斷,廳中眾文武官員皆嚇了一跳,連忙躬身稱是道。


    “範卿,富卿,狄卿留下,其餘諸卿退下自迴各處所司。”擺擺手,趙禎開口趕人。


    “是,微臣(卑職)等謹遵聖諭。”見官家已經開口趕人,眾人也知道留下來的人是有要事相商,所以也連忙告了聲退便從大廳中退出。


    “狄卿,若朕給你五萬人馬配合龍華軍一部,你可有把握拿下長城關之外的所有遼人城池?”望著退下去,已經走遠了的臣子們,趙禎看向廳中的狄青問道。


    “官家你的意思是說林候麾下四大軍團的龍華軍已經到來?”聽到官家的話,狄青吃了一驚,開口問道。


    “不隻龍華,龍戰,龍隱,龍淵都已各就各位了。”看著狄青,趙禎苦笑地說道:“朕也不知道那林小子是如何練兵的,那些人竟然能瞞得過所有眼線,化整為零的全潛入到了邊境。”


    說著,趙禎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甚至連文卿家他率領的那支水軍,現在也到了遼人跟高麗之間的海上。”


    “官家,那登州那邊的船隊是?”聽到官家的話,範仲淹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搶先開口問道。


    “那就一商隊。”說著,趙禎看了看自己身側的貼身太監吩咐道:“陳大伴,把地圖掛上。”


    “諾。”


    商隊?


    水軍?


    想著官家的迴答,範仲淹有些傻眼了,不禁想到了一個詞:金蟬脫殼。


    “諸卿請看。”看著掛好的地圖,趙禎直接用毛筆在上麵圈出了幾個個地方說道:“被朕標注的地方都是那禍害已經按排好了的。”


    “滋。”


    看半地圖上標記的地點,狄青直接倒吸了一口氣,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如果按上麵麵所布置好的方位來看,隻要後繼兵力能補充得上,那麽……


    狄青已經不敢想。


    “範卿,富卿,此番征遼,收複燕雲十六州你等肩上之擔不輕了。”放下手中的毛筆,趙禎轉過身看向範仲淹富弼苦笑道:“那禍害可是說了,此番他跟朕,跟狄青隻管殺不管埋,拿下城池之後的後繼之事由你們倆負責。”


    “官家,這……?”目瞪口呆的望著官家,範仲淹富弼對視了一眼,感覺這是個機會也是個坑。


    弄好了自己兩人名流千古,可要是搞不好,那麽……


    範仲淹富弼不敢想。


    “自慶曆三年始,朕與諸卿就為國中之事煩惱。”看著範仲淹富弼兩人,趙禎幽幽地歎了口氣說道:“既如此,那為何不從燕雲開始全實施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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