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州碼頭。


    看著已休整了半個月此刻都已登船的楊文中所部,還有文彥博等人。


    看著船上在交趾一戰中損落,火化後帶迴來的那些昔日的麾下骨灰壇。


    林夕知道自己能做的便隻有讓這些兄弟們最終能落葉歸根迴到故裏陪伴在熟悉的土地上。


    “此去登州還望文公珍重,諸君珍重,明年三月本帥在河間府等你們。”巡視完每一艘船上的情況,跟每條船上的麾下兄弟們聊了幾句後,走下船,望著還未上船的文彥博楊文中等文武官員將領,林夕囑咐道:“你們在琉球休整的時間最多隻能到二月底便得出發登州,記住了,要是誰拖延了軍務,錯失了戰機,小心本候找他麻煩,用他腦袋祭旗。”


    “諾,卑職等三月前一定會到達登州,絕不敢延誤。”聽到林夕的話,文彥博楊文中等人連忙拱手應聲迴答道,心裏都很清楚。


    自己等人的時間看著挺多的,但除去一路行船和靠岸補給的時間外,能跟家人團聚的時間真的是沒有多少。


    “起錨出發吧,至於其他的事你等自己看著辦。”擺擺手,林夕直接下令道,反正自己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聽與不聽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諾,林候珍重,韓公珍重,諸位兄弟珍重。”朝林夕一揖,文彥博楊文中等人說完也不敢再多說些什麽,禮罷後便一個個的朝自己指揮的船隻上走去。


    “林小子,那我們現在……”看著已經開始排著隊駛出碼頭的船隻,韓琦收迴目光看向林夕問道。


    “三憨,去看看各家的家倦婦孺都收拾好上船了沒,要是都好了便讓他們出發,你領軍執我的令牌護著咱迴汴梁去。”扭頭望向身後的張三憨,林夕沒有迴韓琦的話。


    “明白了頭。”向林夕行了個軍禮,張三憨話落人已遠。


    “牛兒,你帶龍隱軍和一部份兄弟沿河道先行,若遇見敢阻礙為難之人,殺。”看著張三憨跑遠的身影,林夕對邊上的張牛兒吩咐道:“不論官階大小,一律殺了帶著腦袋迴京。”


    “是,頭。”聽到自家頭兒的話,張牛兒心裏一驚,但還是躬身領命。


    畢竟自己這一行人之中,除了自己等人外,折繼閔折家,種家,王元家這些人可都還是有罪在身,都是無旨便擅自迴京的,這要是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下,宣揚一下,那怕官家再相信自家頭兒,隻怕也會頂不壓力再生事端。


    是的,作為主管龍隱軍的統領,張牛兒對於當今官家趙禎的性格可是已經了解的不能再了解。


    “頭,那俺們呢,是走水路還是陸路。”見張牛兒又得了個打頭的任務,李老二有些吃憋地問道。


    “你自己選,反正我騎馬。”瞧了李老二一眼,林夕知道他是個什麽意思。


    不就是想上船去陪他家那兩女人嗎,還問個什麽,真以為自己看不出他咋想的嗎?


    “那俺還是去船上吧,頭你知道的,俺家那兩兔崽子實在是太讓人操心,這在船上翠花他們是看不住的,所以……”


    “行了,別解釋,大家都懂的,漢子嘛,理解。”伸手拍在李老二的肩膀上,林夕不待他說完便直接開口替他解釋了。


    “哈哈……”


    “哈哈。”


    “哈哈……”


    “……”


    “謝謝頭,俺走了。”看著朝自己擠眉溜眼,一付俺很懂壞笑的林夕,聽著周邊眾人打趣的笑聲,李老二說完撒腿便跑,不是因為尷尬,隻是很急。


    就如自家頭兒林夕他說的一樣:作為男人,自己的媳婦自己得寵著,要不然被別的漢子給寵了,那頭上的帽子也就綠了。


    想著這些話,李老二頓住腳步一轉身,伸出手朝還在笑話自己的那些同僚同袍,兄弟麾下們中指一豎,張開嘴無聲地吐出了七字真言:尼大爺的憨貨們。


    “林小子,那二混子罵了什麽?”看著豎完中指,比完口型轉身又跑了李老二,韓琦雖說早就知道豎中指是什麽意思,可卻不懂那口型是什麽意思。


    “他說:尼大爺的憨貨們。”白了韓琦一眼,林夕一本正經,很是認真的說道:“事實上你們確實真的很憨,


    剛才他都問了我們是走水路還是陸路,結果呢?你們都選了岸上行軍,


    這不是有船不坐要自己走,傻不傻,憨不憨的你們自己說下。”


    說完,林夕一甩手,看也不看愣在原地眾人邁步便走。


    “頭,你去那?”看著朝李老二那方向走去的林夕,迴過神來的劉義渠連忙問道。


    “是啊,林小子,你方向好像走錯了,那麵是登船的地方,軍營在這邊。”被劉義渠的聲音拉收心思,韓琦也開口對林夕喊道。


    “上船啊。”聽到身後傳來的喊聲,林夕頭都沒迴隨口就迴答道:“再不上船,船就走了,後麵的事你們自己看著辦。”


    “上船,林小子你不是說你騎馬的嗎?”聽到林夕的話,韓琦一愣,似有些明白。


    “胭脂馬是馬,揚州廋馬也是馬,”迴頭一個笑臉丟給韓琦眾人,林夕幽幽地說道:“有空多看些書,別自己不誤會了還怪別人做錯了!”


    “林小子你……”迴味了下林夕剛剛說過的話,韓琦知道自己等人被他戲弄了。


    胭脂馬?


    揚州廋馬?


    這根本就是個坑啊,虧自己等人還想著伴他一路同行呢,可結果人家是設了個陷阱講自己這些人跳。


    想到這些,想明白了的韓琦一咬牙,惡狠狠的吼道:“林禍害你等著,迴到汴梁後老夫跟你沒完。”


    “韓公,你這是……”聽到身邊響起的吼聲,劉義渠等人嚇了一跳,全用眼睛盯著他問道。


    “這是個屁,我們都被那林禍害給騙了?。”恨鐵不成鋼地掃了眼身旁這群領軍的糙漢子一眼,韓琦望向王元罵道:“虧你還是他義兄,虧你還是個進士出身的,連他的話是什麽意思都聽不出來,氣煞老夫了。”


    聽到韓琦的怒叱,王元很無語,感覺很無辜。


    我王元是林夕的結拜大哥沒錯,是進士沒錯,可你個韓老匹夫的難道不是進士出身的,而且算算經曆你還進個政事堂為相呢!


    “行了,都別垂頭喪氣的了,收拾收拾,我等也得帶軍跟上了,要不然後果你們自己想。”望著委屈的王元,韓琦笑了笑,平複了心情對劉義渠等領軍的諸將說道。


    你林夕欺騙老夫,那我韓琦便欺負的義兄,反正沒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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