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迴汴梁。”


    伸手端起麵前的酒杯,林夕感覺有些不對勁。


    到了交趾後,自己……


    想著近來發生的事,林夕知道自己墜落了。


    幻境?


    麾下?


    女人?


    這一切怎麽的感覺就是那麽不真實呢?


    “行,那俺先下去按排。”點點頭,李老二起身便走。


    “嗯。”


    望著下樓的李老二,林夕很是心安理得。


    有兄弟不用,浪費嗎?


    “林候,妾身……”身為交趾國的太子妃,如果不是昨天晚上的事,李氏感覺自己真的並不討厭林夕,隻是……


    想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想著……。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掃了眼麵前的女人,林夕眉頭一皺,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林候,你能不能把……”


    “不能。”抬起手,林夕直接打斷道:“交趾的國主,他們九族都得死。”


    “林候,妾身……”


    “呯。”


    “你不用再說了,本候不喜歡留後患。”狠狠地把手中的酒杯拍在桌子上,林夕很是認真地說道:“讓你一家活下去是我做了糊塗事,要不然……,你應該知足了。”


    聽著昨天晚上還跟自己相親有愛的男人的話,李氏不是不懂林夕的話,隻是……。


    “放心吧,答應你的事情本候都會做到,但是……”盯著麵前昨天晚上跟自己有魚水之歡的女人,林夕想了想開口說道:“但是你別過了,要不然……”


    翻臉無情嗎?


    看著站起身朝樓下走去的男人,李氏知道自己真的惹他生氣了。


    太子妃?


    想著已經滅亡的交趾,想著自己現在的處境。


    “唉!”


    幽幽地歎了口氣,李氏知道自己得為家人活著,也知道自己除了身體外,真的沒有什麽可以去博的本錢。


    “你迴去吧。”聽著身後的腳步聲,林夕頭沒有迴,淡淡地說道:“若你也想去汴梁,那迴去收拾收拾,明日本候一定要走。”


    “你願意帶嗎?”望著話落頭也不迴準備上馬的男人,李氏的聲音裏有些忐忑不安。


    “你若願意,一生。”狠狠一鞭落在馬背上,林夕冷冷地說道,心裏也有些不安。


    第五個了?


    想著還在瓊州的楊秋月張葉等四女,林夕真的很是頭疼。


    “好。”


    看著有些像狼狽而逃的林夕,看著他那隨風飛揚的一頭白發,李氏很是大聲地喊道:“明日,等妾身。”


    想著自己今早無意中看到林夕他背上的那個恐怖猙獰的紋身,李氏這一刻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麽。


    …………


    “急管哀弦,長歌慢舞,連娟十樣宮眉。不堪紅紫,風雨曉來稀。惟有楊花飛絮,依舊是萍滿方池。酴醿在,青虯快剪,插遍古銅彝。


    誰將春色去?鸞膠難覓,弦斷朱絲。恨牡丹多病,也費醫治。夢裏尋春不見,空腸斷怎得春知?休惆悵,一觴一詠,須刻右軍碑。”


    “頭,你……”


    聽著自家頭兒隨口而出的詩句,李老二很是鬱悶。


    這怎麽的就感覺自家頭兒寫詩詞就和他玩戟一樣簡單。


    這要不要再欺負人些。


    “怎麽了?”


    放開馬韁,林夕有些不解地看著李老二問道:“有話就說?”


    “感覺頭你寫詩就跟喝酒一樣。”候手撓撓後腦勺,李老二很是氣餒地說道:“感覺有些欺負人。”


    “欺負人?”無語地揉揉鼻尖,林夕真的不想說自己是在抄襲,是在拿別人的詩詞來裝那啥的。


    畢竟誰叫自己是個穿越者呢,而且還是穿了兩次的。


    “對,就是欺負人。”放下手,李老二很是認真地說道:“頭,有本事你再來幾首?”


    有本事?


    再來幾首?


    看著李老二,聽著他的話,林夕很是無奈。


    抄襲?


    難道自己真的要在這條道上一去不複返嗎?


    可是。


    抄就抄吧,在心裏安慰自己句,林夕想了想呤道:“傾國無媒,入宮見妒,古來顰損蛾眉。看公如月,光彩眾星稀。袖手高山流水,聽群蛙鼓吹荒池。文章手,直須補袞,藻火粲宗彝。


    癡兒公事了,吳蠶纏繞,自吐餘絲。幸一枝粗穩,三徑新治。且約湖邊風月,功名事欲使誰知。都休問,英雄千古,荒草沒殘碑。”


    “官事未易了,且向酒邊來。君如無我,問君懷抱向誰開?但放平生丘壑,莫管旁人嘲罵,深蟄要驚雷。白發還自笑,何地置衰頹。


    五車書,千石飲,百篇才。新詞未到,瓊瑰先夢滿吾懷。已過西風重九,且要黃花入手,詩興未關梅。君要花滿縣,桃李趁時栽。”


    “柳暗淩波路。送春歸猛風暴雨,一番新綠。千裏瀟湘葡萄漲,人解扁舟欲去。又檣燕留人相語。艇子飛來生塵步,唾花寒唱我新番句。波似箭,催鳴櫓。


    黃陵祠下山無數。聽湘娥泠泠曲罷,為誰情苦。行到東吳春已暮,正江闊潮平穩渡。望金雀觚棱翔舞。前度劉郎今重到,問玄都千樹花存否。愁為倩,麽弦訴。”


    一連抄了三首辛棄疾的詩詞,望著李老二,林夕很是氣定神閑地問道:“還要嗎?”


    “要。”


    看著自家頭兒嘚瑟的樣,李老二才不信他還能寫出來。


    “卷庭梧,黃葉墜新涼如洗。一笑折秋英同賞,弄香挼蕊。天遠難窮休久望,樓高欲下還重倚。拚一襟寂寞淚彈秋,無人會。


    今古恨,沉荒壘。悲歡事,隨流水。想登樓青鬢,未堪憔悴。極目煙橫山數點,孤舟月淡人千裏。對嬋娟從此話離愁,金尊裏。”


    “柳外尋春,花邊得句,怪公喜氣軒眉。《陽春白雪》,清唱古今稀。曾是金鑾舊客,記鳳凰獨繞天池。揮毫罷,天顏有喜,催賜尚方彝。


    公在詞掖嚐拜尚方寶彝之賜。隻今江海上,鈞天夢覺,清淚如絲。算除非痛把,酒療花治。明日五湖佳興,扁舟去一笑誰知。溪堂好,且拚一醉,倚杖讀韓碑。”


    “頭,你……”聽著自家頭兒又隨口而出的詩句,李老二懷疑林夕在作弊。


    這說來就來,你姓林的真當寫詩詞跟喝酒一樣容易嗎?


    這……


    想著自家頭兒做啥事情都是謀定而後動的性子,李老二知道自己這次摔了。


    “西江水,道似西江人淚。無情卻解送行人,月明千裏。從今日日倚高樓,傷心煙樹如薺。


    會君難,別君易。草草不如人意。十年著破繡衣茸,種成桃李。問君可是厭承明,東方鼓吹千騎。


    對梅花更消一醉。看明年調鼎風味。老病自憐憔悴。過吾廬定有,幽人相問:歲晚淵明歸來未?”


    “沒了,累。”狠狠一鞭打在馬上,林夕搖搖頭,感覺有些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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