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俺想明白了,兄弟們雖然沒了,那俺就代他們好好地活下去。”看著林夕,李老二的眼中有一絲慚愧一絲堅強。


    “不繼續了?”瞟了眼李老二,林夕盡量把眼底的的笑意隱藏掉。


    “不了,怕你揍俺。”嘿嘿一笑,李老二往後縮了縮,又恢複了自己曾經那沒心沒肺的二混子本色。


    “那你猜,你今天會不會被揍?”隨手把手裏的誅神戟插在地上,林夕握握拳頭板著張臉說道。


    “這……,頭,俺……”望著開始擼袖子的林夕,李老二真的想罵娘。


    你猜你猜?


    俺猜你大爺的。


    是的,李老二早就明白不論自己猜會與不會被揍,最終的結果都是由自家頭兒說了的算。


    所以李老二的選擇是:跑。


    “兩軍陣前,無令擅自行動,牛兒,這該治何罪?”看到沒看李老二,林夕直接扭頭望向邊上的張牛兒問道。


    “迴林帥,兩軍陣前,無令擅自行動者,斬。”


    斬?


    聽到張牛兒的話,李老二頓下腳步刹住車,一個轉身,小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罵道:“姓張的,要不是老子一路上帶人把兩岸上的交趾軍給剿殺起跑了,你以為就憑你和劉義渠那憨貨能推進這麽快,現在能站在升龍城之下?”


    吼完張牛兒,李老二麵孔一變,自己的腰間摘下酒葫蘆,屁顛屁顛地跑到林夕跟前陪笑道:“頭,我這不是看著等著也是等等著嗎,就是迴營去給你拿些酒來解解渴,可是……”


    拍拍自己手上的酒葫蘆,李老二的意思不言而明……自己忘了自己身上帶酒。


    “軍中飲酒,按律十軍棍,陣前擅飲者,斬。”不等林夕說話,剛才躺槍被罵的劉義渠冷冷地插言說道。


    “劉義渠,你……”


    “你什你,你……”


    “行了,都給本帥閉嘴,再吵吵讓你倆人去衝陣。”聽著李老二劉義渠嘰嘰喳喳的吵鬧聲,望著緊閉著的升龍城城門,林夕沒好氣的直接抬手打斷兩人罵道:“我們是上國之軍不是悍匪,得注意點形象,知道嗎?”


    “諾。”


    “諾。”


    齊齊地衝林夕一拱手應聲道,看著自家頭兒那一付正氣凜然的樣,李老二劉義渠兩人對視了眼,實在是不是說自己兩人臉皮跟自家頭兒的臉皮一比,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沒法比。


    “傳令吧,他們不出城,我們就把這城牆給他轟垮了。”見劉義渠李老二已經乖乖地都閉嘴了,林夕抬頭看看升起的朝陽,目光一冷,直接下令道。


    “諾。”聽到林夕的命令,火炮營指揮使應聲就走。


    “頭,那我們呢,不衝殺了?”看著領令而去的火炮營同村,李老二不解地問道。


    “不衝,除非他們出城,要不然進城了我們損失的太大。”指指升龍城,林夕緩緩地說道:“此城不堅,可城內河渠遍布,而交趾軍卒又善遊,怎麽就剿殺你們都想過沒有?”


    “頭,你咋知道的?”


    聽到林夕的話,剛才還有些不明白,還有些意動的李老二張牛兒劉義渠等人一愣,望著自家頭兒的神情都有些怪。


    自家頭兒的行蹤自己等人都知道的,說起來也應該是初次來到交趾,可他為什麽會知道升龍城城內的情況,為什麽會知道交趾軍卒善水?


    李老二張牛兒劉義渠等人很是想不明白。


    “自己想想,自己看看我們一路行來的路線和周邊的環境。”習慣抬手揉了揉鼻尖,林夕很是無奈地有些恨鐵不成鋼。


    “頭,你嫌棄我們了?”看到林夕的樣子,李老二張牛兒等人有些委屈地問道。


    “滾。”沒好氣地說了滾,林夕麵孔一板下令道:“你們三人,各領兩千五百人,繞道給本帥去把其餘三門的路給看好,無論百姓還是其他的人逃出城,全都給抓了,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諾,卑職等一定保證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升龍城。”


    聽到林夕終於交給自己三等人任務,李老二張牛兒劉義渠三人對視一樣,連忙應聲行禮後勒轉馬頭調頭就走。


    “若遇交趾大軍,避開就是,千萬別硬拚。”看著這一個個好像屁(股)著火似離開的憨貨,林夕有些不放心的囑咐道:“違坑軍令者,斬。”


    “知道了頭,囉嗦。”抬手一鞭抽在馬後,李老二知道林夕是在擔心自己。


    尤其是自己昨天晚上想明白後,好些人都跟自己說自家頭兒一接到自己歸來的消息,林夕他便扔下大軍,帶著張載兩師徒日夜不停的便往升龍城這邊趕。


    而且李老二還知道,直到此時此刻自家頭兒真的還沒去看過自己帶迴來的那些農物種子。


    “林候爺,你真的是他們的統帥嗎,克裏斯怎麽感覺他們不太尊敬你?”看著跑開了的眾位將領,剛剛已被大家遺忘了的克裏斯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也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克裏斯,你要知道這是在東方,這是在大宋,也許在你們那爵位地位看得很重,可在我們這沒有。


    在我的眼中他們全都是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的生死兄弟,


    統帥之職,除了在下令之時,其他時間裏對我對他們來說真的沒有意義。”看著克裏斯,林夕淡淡一笑,解釋道。


    “真的是這樣的嗎?”聽到林夕的話,想著自己這一路上所看到的,克裏斯有些懷疑他是在騙自己。


    就如自己就曾在船上看見過,一個衣袍很華美的紳士身後的跟著的那些奴仆們,一個個又髒又臭的。


    “確實是如此,但克裏斯你要明白,人與人是不同的,就如好人跟壞人一樣,都得由我們自己去判斷。”伸手從腰間摘下酒葫蘆喝了口後遞給克裏斯,林夕笑道:“就如軍中不能飲酒一樣,這是軍規,但我更相信,選擇的卻是感情。”


    “不太懂。”接過林夕遞過來的酒葫蘆,克裏斯確實是不太理解他說的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就如自己家鄉那邊的吃食和美酒一樣,克裏斯就感覺沒有他們這裏的美味和吸引人。


    “不太懂就對了,要是你全明白了那就不好玩了。”嗬嗬一笑,林夕有些莞爾。


    一個歪果仁,一兩年的時間裏就想學會自己華夏語句文化用詞這些。


    這是夢沒做醒,還是你以為你是上蒼之子,生而知之。


    可是,林夕不知道的,交趾國國主李承澤的夢已隨著自己剛剛的一聲令下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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