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知州衙門大廳。


    “下官不知道林戰候駕臨,未能遠迎還請林候恕罪。”小心翼翼地望著進了自己衙門裏喧賓奪主坐在主位上的林夕,泉州知州知道自己惹不起這位爺,那怕自己身後站著個在汴梁朝中的相公。


    “行了,這些虛禮就免了。”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指指邊上的椅子,林夕很直接也很幹脆地說道:“本候今日過來,是有事找你幫忙的,至於你還有你下麵的那些官員曾經做過些什麽,本候不想管也懶得管。”


    說完,林夕雙眼微微一眯,似笑非笑地看著這跟宋祁那老貨有著師生關糸的泉州知州。


    “不知道林候有何事吩咐下官,還請明言。”在椅子上坐下,迎著林夕的目光,泉州知州早就從自己恩師那知道林夕是個什麽樣的人,所以也很幹脆地問道,可心裏卻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恩師都跟你林夕是一夥的了,可你林候爺這才剛見麵這拿曾經的那些事來威脅我這宋祁的學生,這真的好嗎?


    “你立馬派人去通知泉州城裏的那些商賈大戶們,就說本候今晚在西北風酒樓裏宴請他們,有樁生意想和他們商議。”收迴目光,林夕淡淡地問道:“能辦得到嗎?”


    “能,下官現在馬上就讓人去辦。”點點頭,泉州知州也是個幹脆利落的人。


    “行,既然如此,那你便先忙吧,本候走了。”聽到泉州知州的話,林夕笑了笑說道。


    “林候剛來便走,這……”看著說來就來,說走就要走的林大候爺,泉州知州有些傻眼,實在搞不懂他這是什麽操作。


    那怕是那些去青樓裏聽曲飲酒的人,完事了也不會是馬上就提起褲子,紮好腰帶就走人不是,這好歹都要先休息一下再……走人。


    “好了,本候還有事要去忙,你就別管我了,該幹嘛幹嘛去。”在泉州知州麵前站住,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林夕很是認真地說道:“隻要此事成了,本候以後一定少不了你的好處。”


    “是,那下官便先謝過林候了。”傻傻地望著林夕的離去的背影,泉州知州突然想起自己來泉州上任時自己師尊跟自己說的那一句話:林夕此人行事從不拘禮節,太客氣了反而會讓他厭惡,切記。


    …………


    “弟子張載見過師尊,師尊一路可還安好?”


    “小韶見過師尊,師尊這一次又搶了多少錢啊?”


    “遵道見過師尊,師尊你下次去打架能帶上我不,我現在很厲害的。”


    “……”


    “行了,都進屋吧,外麵這麽熱,你們也不怕中曙。”望著站在西北風酒樓後門迎接自己的六個弟子,林夕很是滿意地點點頭笑道。


    這一個個的雖說變得黑了些,但這精神頭看著挺不錯的。


    “嗯,師尊請。”伸手拎起小蘇轍,張載知道自己師尊最討厭的就是囉嗦,所以啥話都懶得多說。


    “哈哈,載兒你現在改的不錯,以後繼續努力。”伸手一個接著一個的摸頭過去,林夕很是認真的對著張載這個大弟子說道。


    雖說他已經都當官幾年了,可林夕卻真的是不希望自己的弟子跟別的那些官員一樣去抹殺去改變自己的性格。


    “師尊,你摸吧。”看著伸著手滿臉尷尬的師尊,張載憋著笑,微微地彎了彎腰,把自己腦袋送到他麵前很誠實地說道。


    “啪。”


    “滾。”


    隨手給了張載的後腦勺一下,林夕真的不想說自己有個摸人腦袋的習慣。


    “哈哈……”


    “哈哈……”


    “哈哈……”


    “……”


    看著自己大師兄拍馬屁不成,反被師尊他給挨的樣,小王韶等人一個個的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抬起頭,看著麵前這就比自己高那麽一丟丟,看麵相更是比自己長得年青,比自己長得好看的師尊,張載能說什麽又敢說些什麽。


    “好了,你們師娘她們呢?”


    走進屋裏坐下,望著在座的六個弟子,林夕開口問道。


    自己迴來了,那幾個娘們竟然敢不出來迎接自己的男人,這是想要造反嗎。


    “迴師尊,師娘們去碼頭幫忙了。”聽到自己師尊的問話,張載連忙迴答道:“就在剛才,李二叔他派人來說碼頭上清點記帳的人不夠,所以師娘她們這些懂得算數的也全都過去了幫忙了。”


    “嗯。”


    聽到張載的話,林夕點了點,也知道自己此次搶的東西實在是有些多了點。


    當然,對於那些被自己搶的人和船隊,林夕心裏卻是一點內疚都沒有,因為自己除了搶了遼人一次,還到高麗和倭國去溜達了一圈,至於大宋的商船,隻要不是夾帶私貨的,自己等人可真的是沒有碰一下。


    “師尊,此次的收獲很大嗎?”給自己師尊倒了杯涼茶,張載有些好奇地問道。


    畢竟就登州到泉州此處的路程,隻要不是碰到大風大浪,最多就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到,可自己師尊他們卻偏偏用了近半年的時間,這……很不正常啊。


    “還行吧。”


    抬起涼茶一口灌掉,林夕很是淡然。


    剛開始時自己等人從登州出發才二十艘船,可此次在泉州靠岸,大大小小船隻都過百了,而且都是裝滿貨物的。


    至於有多少錢,林夕真的是忘了。


    畢竟誰會想到倭國那幾個破島,那麽窮的地方為何銀子會有那麽多,而且還都是大礦。


    還行吧?


    聽到自己師尊的話,張載有些傻眼,如果隻是還行李老二那個混蛋會火急火燎地把跟隨自己等人先行前來泉州等待的人都全部喊過去幫忙,這是在騙自己的吧!


    當然,對於自己師尊林夕是不是因為搶的太多了,把數字給忘了這事張載根本就沒有多想過。


    因為就自己師尊那過目不忘的本事,這世界上又有誰能蒙得了他。


    “怎麽,載兒你想去碼頭幫忙。”放下茶杯,看了眼張載,林夕很是隨意地問道。


    自己這弟子就是個不懂隱忍的人,有丁點事兒便都會全在臉上展現出來。


    “嗯。”點點頭,張載很是認真地迴答道:“師尊你既然已經迴來了,那弟子也就放心把師弟們留在屋裏了,


    再說了,師娘她們這些婦人都去幫忙了,弟子又怎麽好意思躲在屋裏乘涼。”


    “行了,想去便都去,隻是要記得早些迴來,晚上為師這還有個酒宴需要你來主持呢。”好笑地看了這個大弟子一眼,林夕直接揮手允許了。


    “嗯,弟子記住了。”應了聲,張載轉身便往院門口跑去,真的不想說自己最近實在是被自己那五個師弟給鬧騰的差點快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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