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都準備好了?”


    “嗯,半柱香以後放。”點點頭,朝劉義渠揮了揮手,林夕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是。”行了個軍禮,劉義渠心裏其實也不是太好受。


    畢竟都是相處了這麽多年的兄弟,結果沒死在伐夏戰場之上,偏偏到了宋遼邊境才傷損在自己人與遼人的勾結之下。


    想想誰tnd心裏又會舒服。


    “唉!”


    望著離去忙活的劉義渠,林夕忍不住歎了口氣,該麵對的早晚都得麵對。


    轉過身,看著列好陣形,披戴整齊,肩上都紮著白布條三軍將士,林夕深吸了口氣,整理了下思緒開口大聲地說道:“本帥無能,帶著弟兄們從汴梁出來,結果卻沒能把所有的兄弟們都帶迴去,


    尤其是三天前身損在遼人彎刀鐵蹄下的兄弟們,更是由於本帥女人的原因而命葬他鄉,


    在此,本帥不想推退責任,也沒法眛著良心去說這不是在下的責任,


    畢竟要不是因為本帥女人的原因,這些兄弟們也不會魂歸此處,


    可作為一個男人,若非是本帥太過於寵幸自己的女人,那又怎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


    所以千錯萬錯都是在下的錯,在下也不敢祈求大家能夠原諒,是打是罰大家隨意,


    在下全都代自己的女人受了。”


    說著,林夕轉過身,朝著停放在陣前的將士遺體‘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嘴裏說道:“萬般不是皆是我罪,本帥發誓,有朝一日絕對會用他耶律宗真一族的人頭來祭奠兄弟們。”


    “呯。”


    “呯。”


    “呯。”


    看著向逝去弟兄們磕頭跪拜的林夕,三軍將士有些傻眼,有些感動,也連忙跪了下去。


    畢竟大家自從踏上這一條路時,就知道自己等人早晚都會有馬革裹屍的這一天。


    雖說此次確實是野利韻那女人把大軍的按排傳遞給了遼人,可這難道真的就能怪她嗎?


    應該不能吧!


    想著這一路上這女人在營中為兄弟們所做的那些事,三軍將士感覺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放。”


    看看時間,劉義渠抬手揮下,張口朝邊上的傳令兵下令道。


    “是。”


    點點頭,傳令兵令旗一揮,吼道:“全體都有,放。”


    …………


    “轟。”


    “呯。”


    “轟。”


    “……”


    “這是怎麽迴事?”


    聽著這震耳欲聾,連綿不斷響起的聲音,感受著在微微顫抖的地麵,耶律宗真嚇了一跳,也知道這就是那所謂的火炮轟炸帶來的動靜。


    可耶律宗真想不明白的是,那姓林的禍害今天不是在給他的那些死去的麾下處理身後事嗎?


    怎麽的就……難道是那小子準備趁機襲營?


    想到那小子的無恥和不要臉,耶律宗真還真的是有些怕那貨會胡來。


    “報陛下,南朝之人突然炮轟我大軍周邊山頭,還請陛下定奪是否要立即出兵迎戰。”


    “那南朝之人的軍隊可出擊了?”聽著帳外人喊馬嘶的聲音,耶律宗真眉頭一皺,板著張臉問道。


    “啟稟陛下,沒有。”搖搖頭,進來稟報消息的親衛很是肯定地迴道:“就我們的遊騎們傳迴來的消息,南人的軍營沒有一絲要出動的痕跡。”


    “既如此,那即刻傳朕口喻,令各軍將領即刻安撫好各軍士卒,若南人之人不動,那便讓他們該幹嘛幹嘛去。”沉吟片刻,耶律宗真緩緩地開口說道,心裏似有些明白林夕林禍害此舉的意思。


    也許這是那小子剛想出來的一種安撫三軍將士的新手段吧。


    “是,卑職即刻就去。”躬身抱拳,親衛朝耶律宗真行了一禮應了一聲便往帳外退去。


    畢竟最近皇帝陛下的心情可是很還好自己等人能不跟他相處還是盡量不要相處的好。


    望著轉身離去的親衛,耶律宗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都這麽多天了,為什麽南朝軍營裏還沒有傳來野利韻被斬首的消息,難道那姓林的禍害改性子了?


    還是……?


    捋捋胡須,耶律宗真腦海裏一閃,突然多了個想法。


    林夕喜酒好戰,卻不喜功名,而且也不少錢財,但……


    身為男人,耶律宗真真的不想說男人為什麽都明知色字頭上一把刀,可為何偏偏還要……沉淪於其中呢!


    …………


    “都想好了?”掃了廳中的手下將領,把戰損士卒屍體火化完畢迴來的林夕開口問道。


    “頭,這事兒就不用商量了吧,反正我們都已經決定跟你混了,你到那那我們就去那。”習慣地撓了撓了後腦勺,劉義渠知道自己得先站出來表示下,要不然遍觀廳中,這些人裏真的是沒有一個能跟自己比跟隨自家頭子更早的。


    “這是你個人的意思,代表不了全家的意見。”翻了個白眼,林夕沒好氣地撇了劉義渠一眼,開口說道:“雖說我不怕事,也敢惹事,更不懼什麽人,可說實在的這次的事要是不給官家他個台階下,那我們以後要做的事確實真的是有些難辦,


    當然,至於造反這事,你們想都別想了,因為有的事情我現在真的不能跟你們說。”


    說著,林夕拿起酒葫蘆喝了口酒,繼續說道:“至於兄弟們願不願意再跟著我,這事你們認真地想下,反正我們也不忙著這麽幾天。”


    “林帥,我野利氏兄弟本就是看在你的麵上才降的朝廷,而且這次韻兒她又做出了這樣的事,你說除了跟著你以外我們兩兄弟還有那些族人又能怎麽生活下去。”聽完自己妹婿的話,野利雅奇想都沒想直接開口就說道:“反正我們野利家族已經跟你綁在一起了。”


    “我兄弟是林帥你的三弟子,要是官家要治罪,你說我們折家能跑得了嗎?”迎著林夕的目光,折克繼知道要不是因為自己兄弟他師尊,自己折家現在應該還龜縮在府州那地兒,每年都得想著如何去討好汴梁的的那些文官們。


    “雖說我種家跟林帥你沒有多大的關糸,可誰讓我家老頭是此次伐夏三軍的副帥呢!”撇撇嘴,種自在真的感覺自家老頭是瘋了,要不然怎麽會答應林夕幫自己改名的事兒。


    “既然你們都如此說了,那我便寫奏疏了,”笑了笑,林夕很是淡然地說道:“要是出了些什麽事情,你等過後可別找我訴苦,要不然……”


    揚揚拳頭,林夕又開始威脅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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