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父,你說這林小子到底是何意思?”


    看著翻看著從密探們那傳來的最新消息的張儉,耶律宗真真的是不明白。


    難道人越老越想的多?


    “打。”


    掩上桌上的信,張儉抬起頭朝耶律宗真笑了笑,說道:“陛下,此番機會可不能錯過。”


    打?


    望著像突然活過來的張儉,耶律宗真真的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前幾天還說不能跟南朝激動,可這突然間的就要朕出軍,這……


    漢儒啊總是多變,不能信。


    “陛下,前幾日是老臣錯了。”


    看著猶豫不決的耶律宗真,張儉挺著胸揚著頭,很似了解地說道:“前幾日老臣以為林夕領軍會……”


    “尚父,你以後能不能別說會了,”狠狠地一拍麵前的禦案,耶律宗真真的是無法再忍下去了,直接下令道:“朕賜爾齊國王,迴去書你那《寶老集》便衎。”


    望著張儉,耶律宗真很是認真。


    雖說有些舍不很,雖說這老貨確實是有些本事,雖說他說的大多數都沒有錯,可自己身為天上,難道真的一切都得聽他的。


    朕不服?


    “謝過吾皇,吾皇萬歲,”顫顫巍巍地從位置上站起,再一次抬起頭看著這自己教大的弟子,張儉很是淡然地說道:“老臣告退。”


    “師傅,你……”


    望著摔開身旁扶著宮女,挺胸抬頭朝殿門外走去的張儉,耶律宗真心裏有些酸。


    “陛下珍重,老臣慚愧。”


    聽著身後傳來的話語,張儉腳步一頓,想了想,頭也沒迴地迴了一句,心裏卻有些不平靜。


    難道自己這為之忙活了一生的大遼就要這樣哀落下去?


    難道現在的漢兒都恢複了熱血?


    難道……


    難道自己真的錯了。


    “唉!”


    壓下心裏的事,望著這沒星在周邊圍繞著的月,張儉幽幽地歎了口氣,腦海裏不自覺地想起自己在劉六符那裏看見的一首詞。


    “漢水東流,都洗盡髭胡膏血。人盡說君家飛將,舊時英烈:破敵金城雷過耳,談兵玉帳冰生頰。想王郎結發賦從戎,傳遺業。


    腰間劍,聊彈鋏。尊中酒,堪為別。況故人新擁,漢壇旌節。馬革裹屍當自誓,蛾眉伐性休重說。但從今記取楚樓風,庾台月。”


    髭胡膏血?


    垂下頭,張儉知道這是誰寫的詩詞。


    辛棄疾?


    我呸,騙鬼吧。


    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口水,張儉雙眼一眯,笑著朝身旁的兩宮女說道:“還不扶著老夫上車,你們難道是……


    想死嗎?”


    “是,奴婢……”


    …………


    “頭,這應該如何打?”


    望著麵前的朔州,扭頭看看自己身後的兩萬多士卒,李老二很是鬱悶。


    真的想不明白自家頭子是不是真的因為自己被嚇愣了。


    這兩萬多點人就敢來打朔州?


    這是因為自己的事情給刺激了?


    “轟平了。”


    淡然一笑,林夕扭頭看著野利雅奇笑道:“大兄二兄,你們不是一直好奇我是如何半天拿下涼州的嗎?


    今天瞧好了。”


    “卑職……”跟自己兄弟對視了眼,野利雅奇其實真的很好奇林夕的秘密武器是什麽。


    雖說歸順後,他什麽都沒有隱瞞著自己兩兄弟,可野利雅奇真的是還沒瞧過這新的武器有啥威力。


    “轟。”


    “呯。”


    “轟隆隆……”


    “……”


    “撒。”


    朝身旁的劉義渠下了個命令,林夕已經懶得再看麵前被百門火炮百輪轟過後的朔州城,也沒興趣去掩殺這都亂了套的遼國漢兒軍卒。


    “是。”


    點點頭,劉義渠笑笑,舉起手中的令旗揮了揮,傳下林夕的命令,可心裏麵卻有些不甘。


    若一舉拿下朔州,一舉破開燕雲十六州的大門。


    那怕沒能拿下燕雲全境,可……


    勒轉馬頭,林夕知道野利雅奇是如何想的,也知道他們想建功立業拿個投名狀。


    “本帥不想看著兄弟們死了,也不想殺人了。”


    “林帥,你……”


    不敢相信的看著林夕,野利雅奇真的以為自己聽錯了。


    剛剛才下令要把整個朔州城給轟平的三軍元帥,竟然跟自己們說他不想殺人了。


    居然說他討厭這種生活了。


    難道他真的不知道就剛才那一輪炮火死了多少人?


    …………


    “什麽?”


    剛從析津府來到大同府的耶律宗真很是生氣。


    尤其是看著階下的耶律仁先。


    “陛下,也許張尚父說的對,南人跟本就不想跟我大遼開戰,朔州之戰隻是想讓我們……”


    望著暴怒的皇帝,耶律仁先也很無奈。


    自己各關隘都布置了重兵,都嚴防死守了,可誰知那姓林的卻率輕騎繞過各關給自己這麽一下。


    張儉?


    聽著自己才剛提撥起來的心腹說的話,耶律宗真發誓要不是自己脾氣好,換了自己老子,就他這樣的絕對得被滅族。


    “乣鄰,就林夕此次事情,你說他是什麽意思?”


    “迴陛下,”


    知道自己已經在生死線上拉迴了命的耶律仁先很是淡定,跟本不知道自己一族已被大遼皇帝惦記上了,堅強地迴道:“南朝之人本可占領朔州之地,可林夕此子卻一沾即撒,由此可知,南朝不是不想拿燕雲之地,隻是……”


    “乣鄰你說的雖有理,可是林夕此子的心意?”點點頭,耶律宗真皺著眉頭歎道:“朕也實在是猜不透他這人啊?”


    “陛下,”抬頭看著耶律宗真,耶律仁先心一狠,咬牙說道:“微臣願意領五萬軍,去試上一試林夕是何意?”


    “乣鄰你?”


    “微臣願意一試。”


    “朕允了。”


    從龍椅上站起,耶律宗真伸手扶起單膝跪地的耶律仁先,語重心長地說道:“林夕此子用兵多詭計,乣鄰你得慎重。”


    “微臣遵令。”點點頭,耶律仁先永遠不會忘了林夕。


    敢在南朝大殿中當著南朝百官揍自己,敢在自己地麵上囂張,這是不想活了。


    …………


    “義渠,給耶律仁先他留點東西。”


    騎在馬上,林夕很是囂張地下令道。


    “是。”


    點點頭,劉義渠了解地迴道:“剛才我們退時,那些東西早就布置好了,頭兒你就放心吧。”


    “嗯。”


    撇撇嘴角,林夕伸手拍拍劉義渠的肩膀,歎了口氣說道:“義渠你成熟了,可以去牧蠻軍任職了。”


    “頭,你……”


    “好了,”


    擺擺手,林夕也懶得廢話,直接當著野利雅奇兄弟說道:“牛兒去琉球是有事,李老二也得管著龍隱,牧蠻軍不交給你交給誰。”


    頓了頓,林夕繼續說道:“至於我身邊的護衛隊長便給張三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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