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呯。”


    一腳踹飛李老二,林夕轉身便是一拳轟在楊懷玉胸口,舉著手中的戰損報告罵道:“老子把最精稅的兄弟,最好的東西都給了你們,可你們tmd看看你們這做的是什麽事,


    一比七的戰損你們也能給老子打出來?”


    說著,林夕伸手指著掛在牆上的涼州城城防圖說道:“老子都說了李元昊那貨會溜,你們強攻他住的破地方幹嘛,是嫌我們人多還是嫌兄弟們的命不值錢?”


    “頭,俺……”


    “頭,我……”


    “行了。”


    伸手摘下腰間的酒葫蘆喝了口酒,林夕順手扔給爬起來的李老二,沒好氣地說道:“都下去按排吧,接下來幾天會更苦。”


    “是,頭兒。”揉揉屁股,李老二一扯還傻站著楊懷玉,連忙往外走去。


    “老二,你說頭兒他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打仗那有不死人的,一比七啊,他怎麽就還不滿意了?”從李老二手中奪過酒葫蘆喝了口,楊懷玉終於從懵逼中醒來。


    “得了吧,”一個白眼扔給楊懷玉,李老二很不爽地說道:“都說了李元昊會跑的,可你就是不信,現在好了,連著我也跟著你一起被罵,


    還有你自己想下,我們跟著頭兒到現在,那一場戰鬥不是一比十以上的大勝,這一比七你好意思說我還感覺丟臉呢?”


    “這,”


    認真地想了想曾經跟著林夕一起打過的那些戰鬥,楊懷玉傻眼了。


    這還真的就像李老二他說的那樣,頭兒他還真的沒打過一場一比十以下的仗呢,看來自已真的是被突然得到的指揮權給弄飄了。


    “好了,你也別多想了,”伸手拍拍正在反思中的楊懷玉,李老二笑道:“其實我也是有點浪了,可這第一次擁有全軍統帥權,浪浪挺正常的。”


    “滾,那你剛才還說我?”


    “姓楊的,俺李老二告訴你,你小子別給我沒大沒小的,”傲嬌地揚起頭,李老二不屑地指著楊懷玉噴道:“你給我記住了,現在我還是你頂頭上官呢,信不信我撒了你。”


    “哼,我信你個鬼,你也就是個臨時的,”說著,楊懷玉一個翻身上了馬,看著李老二嘲諷道:“想把我撒了,你晚上再去夢裏想些還好些。”


    說完,楊懷玉打馬便要離去,就聽見……


    “哎,李混子,楊白臉,等等,你們瞧見林大哥了沒?”


    勒住馬,楊懷玉差點沒被這聲音給氣得吐血,不用看也知道說話的是誰。


    因為在整個軍中除了張二憨他兄弟張三憨外,當然自己那暴脾氣的頭兒也要除外,還真的是沒人敢這樣叫自己跟李老二兩人。


    “三憨,你要找頭兒?”望著手裏拖著個人朝自己兩人大嚷大叫走來的張三憨,李老二滿是緊張地問道:“你個憨貨昨天晚上不是跟牛兒出去了,怎麽的就迴來了,是不是你們那邊出了問題?”


    “你才出了問題,你全家都出了問題,”隨手把手裏拖著的人往李老二麵前一扔,張三憨憨笑著說道:“李混子,你看看這慫包是不是李元昊那狗賊?”


    “什麽?李元昊?”


    聽到張三憨的話,李老二楊懷玉都被嚇了跳,連忙從馬上躍下,蹲下身子,用手把這像死狗一樣綣縮著身子的翻開,瞧著那熟悉的麵孔。


    李老二跟楊懷玉對視了眼,齊聲道:“tmd,憨子還真的是有憨福。”


    “李混子,楊白臉,這是李元昊?”撓撓後腦勺,張三憨有些不解地看著盯著自己看的兩人,伸手指著地上自己抓到的俘虜,憨聲問道:“他真的是西賊的皇帝?”


    “是。”


    看著被張三憨拖著的李元昊,李老二倆的臉皮直抽抽,心裏不約而同地想到:這可能是第一個被俘了待遇最差的一國之主吧!


    “哦,那行,你們把他交給林大哥吧,俺還有事,先迴去了。”擺擺手,張三憨憨厚地一笑,轉身便要離去。


    抓到李元昊了,幺叔他應該不會怪自己私自脫崗迴來的罪吧,應該不會再懲罰自己了吧?


    想著每次自己做錯事都要被罰抄書的事,張三憨實在是覺得自己的日子真的是過得苦。


    “迴來。”


    伸手扯住轉身便要走的張三憨,李老二真的是不知道他是真的憨還是假的憨。


    但不用問,李老二也能猜到這小子是偷溜迴來的。


    “李混子你還有事?”不明所以地抬頭看著李老二,張三憨嫌棄地說道:“有事說事,別拉拉扯扯的,聖人言,男男授受不親。”


    “噗嗤。”


    “哈哈。”


    “是男女授受不親。”忍著笑,楊懷玉真的是拿張三憨沒辦法,軍中最精稅的隊伍裏出了個這樣的怪人,簡直就是一種奇聞,可誰叫這小子的運氣真的是實在逆天。


    “走吧,我帶你去見頭兒。”扯起張三憨,李老二一手拎起李元昊,朝楊懷玉吩咐道:“懷玉你先去處理下那些事,我把這憨貨送過去了就來。”


    “嗯。”點點頭頭,楊懷玉也不再廢話,重新翻身上馬便走。


    望著離去的楊白臉,張三憨實在是急了,可誰讓李混子他力氣這麽大,自己掙不脫。


    堆起笑臉,張三憨不得不裝起可憐,弱弱地說道:“李混子,你看看楊白臉都走了,你就不能放開俺,自己把李元昊他送過去就成了,俺真的是很忙很忙的。”


    “你忙?忙著到處瘋吧!”看也不看張三憨,李老二雙臂一使勁,直接拖住兩人就走。


    “你才到處瘋,你全家都到處瘋呢?”


    “是,我全家都到處瘋,但三憨你別忘了我娘子是你堂姐。”


    “那除了我姐,就你一個人到處瘋。”


    “你……”抬腳踹了下張三憨,李老二真的快要被他氣炸了。


    誰他娘的說憨子不會說話,你看他這一套一套罵人的話不是說得很順溜的。


    “李混子,你再踹俺試試,惹火了俺,俺迴去了叫俺姐不跟你過了,哼。”


    “你……,你厲害,我惹不起你行了吧!”惱火地吼了句,李老二幹脆直接閉嘴不再說話,雙腳一加速,就往那臨時用著議事的大廳方向跑去,隻是……


    “李混子,你能慢點嗎,俺跟不上。”


    “李混子,你個王八犢子的,有本事你放開俺,俺們手上看看誰厲害。”


    “停,停,李混子你大爺的,俺鞋掉了……”


    “哈哈……”


    “哈哈……”


    “哈哈哈……”


    望著罵罵咧咧的張三憨,看著臭著張臉不說話往前跑去的牧蠻軍李指揮使,在附近站崗的軍卒們一個個的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心中卻都想起了那麽一句話:


    惡人還需惡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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