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地圖,林夕拿起剛送過來的各路軍情,眉頭一皺,這耶律宗真是不是錢多了沒地方花。


    各處增兵運糧,抽撥民夫百姓,這是想要開戰。


    放下手裏的情報,林夕望向在座的富弼等人,開口說道:“富公,你有合適的人手沒有,派一人去通知耶律宗真,就問他是否想毀盟違約,如是,便放馬來戰。”


    “林候此語,正合唿老夫心意,既然如此,那老夫就遣一人去析津府,探探耶律宗真他是什麽意思。”說著,富弼扭頭看向文彥博,笑道:“文兄可願往耶律宗真那裏走一遭。”


    “富兄客氣,老夫在這遂城也無什要事,既如此,那某就去那析津府看看,瞧瞧那耶律宗真是何意思。”見富弼征詢自己的意思,文彥博捋捋胡須,笑著答應道。


    起身,便要往外走,迴住處收拾行襄去。


    無什要事?


    聽著老文這酸溜溜的話,林夕感覺有些好笑。


    這老貨什麽都好,可就是太戀權,為了手中的權利,甚至連臉麵都可以不要。


    想著老文那春風化雨的外號,林夕嘴角一揚,趕緊喊住他說道:“文公,既然你要去析津府,那麽把張牛兒他也給帶過去。”


    “你想幹什麽?”頓住腳步,文彥博扭頭盯著林夕問道,這小子可是個不安生的主,他這不會是又在憋著什麽壞吧!


    “不幹什麽。”白了眼這防自己就如防賊的老貨,林夕真的想一戟把他劈死,自己跟他可是一夥的好不好,用至於如此嗎?


    可不好好的忽悠他下,這老貨可能真的會挌擔子不幹。


    想到這裏,林夕裂嘴一笑,衝文彥博關心道:“此去析津府路途遙遠,其中險惡難料,文公如隻帶那麽些人去,小子怎能安心,


    張牛兒這貨雖說憨厚了點,但好歹也是我教出來的,如果出了什麽事,他也能在第一時間內救出文公,你說小子我對你好不?”


    “嗬嗬,老夫信你小子還不如信鬼的好。”想著自己那個辛苦從別人那裏挖過來的幕僚,這才跟了這小子呆了多久,結果還真的就棄自己而去了。


    想著這事,文彥博本來已準備要走,但現在心裏卻打定主意,要是這小子不給自己一個交待,這趟活自己還真是不接了。


    望著又轉身往椅子上坐下的文彥博,林夕眉頭一皺,這是想跟自己耍無賴是吧,誰怕誰。


    “既然文公不願意接此任務,那就算了。”說到這,林夕也不再拿眼文彥博,直接朝門口的李老二吩咐道:“你去跟楊正禮說下,叫他馬上準備行襄,帶好東西,匯合牛兒他們隊伍,即刻準備動身出使析津府麵見耶律宗真。”


    “是。”應了聲,李老二才懶得廢話。


    見李老二已撒腿奔出去通知人,林夕轉過頭,望向富弼說道:“富公,還麻煩你動下手辛苦下,給楊正禮幾人一個任令,委派他為此次出使遼國之使。”


    “這楊正禮是何人,身上可有官勳在身。”看著林夕說換人就換,富弼有些遲疑的開口問道。


    雖說隻是臨時的自己也有權任命,但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隨便充任的。


    “有,一散勳,武略大夫。”


    “什麽,武略大夫?”聽著從林夕嘴裏說出的勳職,富弼忍不住開口叫道,心頭想罵娘。


    雖說武略大夫後麵有大夫兩個字,聽著挺像文官之階,可事實上這他娘的就是一軍職官階,而且還隻排在三十個軍職官階中的第十九位。


    既然也不是很低,但本朝可是以文抑武,那有一武人擔任主使出使他國的。


    聽到富弼的叫聲,林夕知道要糟糕,也不等他說話,連忙開口解釋道:“老楊身上雖說掛著個武階,可他是個正經的讀書人,還考中個秀才。”


    “這……”皺眉想了下,富弼本想跟林夕說這不合唿禮儀規矩,可一想到這還是他第一次開口找自己辦事,自己要是不答應,這以後兩人又應該如何配合共同禦敵。


    想到這,富弼一咬牙,下了決心,衝林夕點點說道:“行,那這事教給老夫了,老夫這就去寫任書。”


    “林小子你……”看林夕富弼兩人三言兩語就把出使遼國之人這件事敲定,文彥博心有不甘的望著林夕,張天嘴想說些什麽?


    掃了老文一眼,不用猜,林夕也知道他心裏很不爽。


    在大宋,隻要是能擔任主使出使他國的人,隻要你在他國沒做出什麽丟大宋臉麵的事,也不管你任務完成得怎麽樣,一歸朝,絕對妥妥的加官進爵。


    所以林夕知道老文現在後悔了,那怕他現在的官階已經不低,可不想做相公,進政事堂的官那能是個好官。


    “文公,你有事就請明言,小子馬上就要去各關寨走上一走,挺忙的。”瞧著老文,林夕很認真的說道。


    “既然林候有要事,那老夫也不便打擾,老夫那還有事,就先行告辭了。”說完,文彥博也不等林夕開口,轉過身就往門外走去。


    瞅了眼掉頭而去的老文,林夕有些失神,這友誼的小船還真的說翻就翻,可惜了。


    默默的在心裏歎了口氣,林夕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反正此次北境之地的事情解決後,自己也要……


    ……


    “頭,來了這麽久,難道我們就不弄他那麽一下,這呆著的也太無聊死了。”


    撇了眼這又在跟自己抱怨的李老二,林夕感覺很好笑,這仗啊那能說打就打。


    遼國玩不起,大宋也傷不起,說白了,這自家的事兒自家知,就如遼國,這年年刀兵的,看似強大,可內部各族早就怨聲載道了。


    而大宋,看似挺有錢的,可三冗不解決,稅收再多,三司手裏也留不住錢不是。


    但大此打不起來,小摩擦這還是可以有的,隻要把控好個度,殺些人還是可以的。


    想著,林夕望向麵前的長城口,扭頭對候在身旁,很少開口說話的皇城司探子頭領說道:“派些兄弟出關,到遼人營寨中傳話,就說本候林夕,閑來無事,想向他們遼人悍將討教下手中武藝,若敢,十日後長城口外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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