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物致知,知易行難……”


    “俯身,汝等可懂?”


    望著這青山綠水,歐陽修看向身旁的吳育問道:“春卿兄,聽著這育學聲,你又何感想。”


    “奇人奇事奇言,猜不透也。”揉揉有些發疼的腦袋,吳育望向眼前山澗溪頭邊上的學堂搖頭道:“林夕此子看示蠻撞,但之心思難測啊。”


    “兩頁書紙,一章《朋黨論》,朝廷之現狀啊!”想著林夕昨天晚上揮筆而就,自己幫著書名的文章,歐陽修已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文武雙全,說的也許就是他這種妖孽吧?


    “天佑大宋,才會出此奇才,可他……”想著林夕的油鹽不進,吳育也很頭疼。


    “諸位,咱們還是連名上疏,如實稟報吧。”郭稹從腰間解下酒葫蘆喝了口,幽幽的歎道:“如果林候沒有異心,那他還是吾大宋之人,福也。”


    “有病吧你們。”本來躺在樹上,負責看護學堂的李老二聽到這話,一個沒忍住扔掉酒葫蘆,從樹上跳下來說道:“就我家頭兒這樣的,如果他真的想自立為帝,劃土為王,朝廷能擋住?”


    望著扔下話就走的漢子,歐陽修三人麵麵相覷,這話說的好像沒錯啊。


    如果林夕真有那想法,他為什麽不直接滅了西賊另建一國,這他好似能做到的。


    隻是這小子好像對朝廷挺不滿的,這又該如何處理。


    想著自己身上使命,剛從遼國迴來的郭稹看向歐陽修說道:“永叔,你擅常交際,此子就交給你了。”


    “某……”指指自己的鼻尖,歐陽修望著老郭,這是想官大一級壓死人嗎?


    “轟隆。”


    “呯。”


    話還沒說完整,歐陽修三人就被學堂內響聲的爆炸聲嚇了一跳。


    ……


    一戟砸碎麵前的木門,林夕很生氣,這tnd沒有橡膠還真的是不行啊。


    這弄個蒸汽機咋就這麽難呢!


    密封?


    密封圈?


    “妹婿,你這是……”笑嗬嗬的從隊伍裏溜出,望著一戟在手,天下沒有的林夕,張勒呆住了,這還是自己那不講究的妹夫嗎?


    看看他這灰頭土臉的樣,你衝這已經炸飛了屋頂生啥氣。


    “滾。”誅神戟一指,望著這又叫自己妹夫的張葉她哥,已經背著跟葉子有一腿這鍋很久的林夕沒好氣的罵道:“老子是心沒動,也沒行動,你娘的叫誰妹夫。”


    “誰讓你不動了?”看著指在麵前的戟尖,張勒在心裏吐槽句,自己老妹都自個洗白白送到你眼前了,你沒動,這能怪誰?


    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曾經作為興慶府第一紈絝公子哥的張勒,經曆了浮沉,終於還是為了家人低下了頭。


    “抬起頭,你是漢子,你是炎黃子孫,就算死也得仰著腦袋。”戟尖上抬,林夕望著麵前的張勒罵道:“錯的是李元昊,跟你爹,跟你沒有關係。”


    炎黃?


    子孫?


    想著曾在廟裏看見的神像,想著自己父親之所以叛逆到西夏,想著……


    “姓林的,如果今晚你不請張大爺去我家裏提親,老子就算打不贏你,也拚了命的要咬掉你一塊肉,你信不?”


    “我信。”收迴誅神戟,林夕盯著身前的張勒,一字一頓的說道:“私自出隊偷懶,罰一百個俯臥撐,滾。”


    “你……”


    ……


    “娘,他同意娶我了,這是真的嗎?”伸手抓住身旁娘親的手,也來學堂做飯洗菜的張葉忍不住哭泣起。


    “真的。”攬住閨女的肩膀,李氏笑著點點頭,用袖子幫張葉擦去她眼簾的淚水,自己也一個沒忍住的流淚歎道:“要是你爹也在,這該多好啊,吾家之女終於嫁了個候爺。”


    “娘,”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周,張葉抱著母親,低聲道:“林哥哥已經跟父親聯係上了,隻要李元昊那賊廝發兵西域,父親的罪就贖了。”


    “真的,葉兒你說的都是真的?”抬起閨女的頭,李氏很吃驚。


    雖說大宋皇帝還沒有詔令收迴林夕的候爵,可他也好久沒統兵了,這咋的還能……


    “真的了娘親,林哥哥騙誰也不會騙女兒的。”


    伸手點點閨女的額頭,李氏吃味的道:“你啊,這還沒嫁呢,就跟那小子一條心了。”


    想著就要成為自己女兒郎君的那位,李氏心裏是徹底服了,如果沒有他曾經的那個命令,自己這一家咋容入這村子裏。


    “娘,你討厭。”


    “娘這是高興”拿起還沒折完的菜,李氏笑道:“娘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就是把你扔改家村你表叔家了,哈哈……”


    “娘……”


    …………


    “哈哈,好!……哈哈……”


    汴梁。


    皇城,大慶殿。


    望著殿中諸人,望著囂張的遼使,趙禎皇帝有些飄,把手中奏疏往他麵前一扔,冷聲笑道:“朕真的想不到啊,吾那皇兄真會如此,難道他是對朕那個皇帝侄子不滿?”


    打開手裏的奏疏,遼使很不滿意大宋官家的笑聲,可一低頭瞧了眼這應該是由皇城司遞上的奏疏。


    “耶律重元勾結曾經的悍匪頭子,現今的林候。”


    瞧著這句話,看著奏疏上這密密麻麻寫著的數據,遼使心頭一驚,連忙向趙禎皇帝拱手作揖告退道:“外使身有不適,望大宋皇帝允許外臣先行告退。”


    擺擺手,趙禎不以物喜的望著遼使一揮袖,等他離去走遠,望向殿中的諸臣說道:“林小子下的這步棋,諸位臣工可猜到是他是何意?”


    “臣慚愧,身為宰輔,卻……”


    “臣以為以林候之所以有此策,是想伐遼。”見老對頭呂夷簡想退,身為參知政事的宋癢朝前邁了一步,出班奏道:“據臣下觀察,林候雖說年少,身不在朝,但其心其行都是想在為我大宋恢複幽燕作準備。”


    “稟官家,林候此子雖說文才武略,胸藏奇才,但他其心思……”


    “夠了。”望著階下迴朝沒多久,自己本來準備起用變法的範仲淹,趙禎冷冷的道:“範卿跟林小子已在西賊境內處過不少時日,難道還不知道他為人嗎?”


    “臣……”


    “行了,各府相公留下,諸臣請退。”


    揮揮手,趙禎皇帝直接罷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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