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淡星疏,草深蚊多,雖說這些蚊蟲都不叮咬自己,但聽著這該死的嗡嗡聲還是讓林夕很心煩。


    尤其是身旁這群混蛋沒憋住的放屁聲還有那味兒,再加雜著馬屎的調配,這酸爽的……


    “林兄弟,這還要等多久我們才能動手啊?”已經在草叢裏爬了大半夜,被蚊蟲叮得滿臉是包的楊懷玉很不爽的問道。


    “等。”翻了個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林夕冷冷的迴了個字,又繼續閉上眼睛養神。


    是的,從楊懷玉話音裏知道他不爽的林夕也很不爽。


    這才搶了幾個小部落,西夏常規軍都還沒碰到,結果這貨的部下就殘了四人,傷了二十來個,這還都是在自己已經把那些人殺潰的情況下發生的,所以林夕不知道這貨有什麽資格不爽。


    “林哥,我迴來了。”


    聽到遠處傳來張二憨熟悉的聲音,林夕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來,貓著腰迎了上去。


    “怎麽樣,那些人都睡了沒?”摘下腰間的酒葫蘆遞過去,林夕小聲問道:“李老二他們還在那裏看著。”


    撥開酒塞喝了口,張二憨很舒服的吐出口氣迴道:“老二他們還在那盯著呢,除了巡營的,全都睡死了。”


    “嗯。”拍拍張二憨的肩膀讓他先躺著休息下,林夕朝身旁的楊懷玉吩咐道:“去把兄弟們都叫醒,吃喝完畢後檢查裝備休息一刻鍾以後我們出發。”


    說完,林夕對著還在這裏的十四個村民說道:“等下你們幾個跟李老二他們會合後,分成兩隊帶著那些人給我守好左右兩個門,如果瞅見有人跑出來,馬上就把我們帶的那些鐵蛋兒點燃了照人堆裏砸,扔完了就往營中間衝,千萬別去管那些潰卒。


    還有如果姓楊的問你們手上的東西是什麽,都給我咬牙閉上嘴。”


    “嗯,知道了林哥,可那姓楊的他們要是動手搶呢,咋辦?”張牛兒很穩重的應聲問道。


    “放心,姓楊的我今天晚上會把他帶在身邊,至於他那些部下,難道你們還怕打不過。”撇撇嘴角,林夕很不屑的說道。


    ……


    “林兄弟,就我們倆先殺進去?”抬頭看看天色,楊懷玉知道這正是黎明前的黑暗。


    “嗯,你怕了?”往嘴裏灌了口酒,林夕順手把酒葫蘆扔給楊懷玉。


    “咕嚕咕嚕”兩口把酒葫蘆裏的酒全喝掉,楊懷玉感覺胸腔就像著火一樣想要爆發,哈著氣望著林夕說道:“呸,姓林的,虧我拿你當兄弟,結果你有這麽好的東西竟然還藏著掖著,尼大爺的老子真是瞎了狗眼了。”


    “哈哈哈”


    望著喝了兩口自己用密方泡製的藥酒的楊懷玉,林夕反手從背上取下誅神戟,大笑一聲就往西夏營門闖去。


    “啊,有人闖……”


    一戟斬下這已經開口喊,但話還沒說完的西夏守門卒,林夕吹了聲口哨,誅神戟一個橫掃,把門口還剩著的那幾個渣渣也剃了腦袋。


    也不管楊懷玉是否已經跟上來,一揮戟照著營門的拒馬砸去,戟尖往左右一擺,把已經砸成兩半的拒馬朝營門口的火把甩去。


    “駕。”


    腳尖輕踹馬腹,林夕順手取了個火把,手臂一使勁把聞迅跑到的幾個西夏賊子掀翻,就往搭著營帳的地方衝去,一個接著一個的就點著營帳。


    “姓林的,你丫的還要臉不,不是說好的一起動手嗎?”眼瞧著自己才眨了一下眼,林夕卻已跑到西夏營地中戟掀西賊,火燒營帳,楊懷玉不甘的大罵了聲,蟠龍槍一握,一槍杆打在馬屁股上也朝敵營裏闖去。


    “啪。”


    蟠龍槍一擺,楊懷玉橫劈豎刺,一套楊家槍把圍上來的敵人蕩開,跑到林夕身邊問道:“林兄弟,怎麽打,是合在一起還是各幹各的?”


    “合在一起吧,要不老子怕你死了。”一戟拍開射過的箭枝,林夕望著已被撕殺聲吵醒,亮起燈火的營中大帳說道:“先去把那領頭的幹掉後再說。”


    “禿那宋人,是欺我大夏無人嗎?”看著兩宋人在自己的營地中一邊殺人放火還一邊談笑風聲,一西夏都頭吼著打馬從遠處奔來。


    “欺你又何妨。”怕林夕搶人頭的楊懷玉迴吼了句,蟠龍槍往身側兩旁一掃,把馬上那些西夏小卒全都拍下馬,挺起槍就朝那西夏都頭刺了過去。


    搖搖頭,林夕也懶得去看楊懷玉那裏,揮戟繼續收割稻子。


    “鐺。”


    “呯。”


    “啪。”


    “啊。”


    看著眼前已被自己殺怕,退到遠處圍著自己的西夏士卒,林夕還是不放心的往楊懷玉那邊瞧。


    隻見一把蟠龍槍在手,楊懷玉正殺得西夏都頭連連後退,瞧那槍花點點,每一下都是朝著要害之處紮去,隻是……


    林夕戟塵一挑,從地上勾起把一把斷了刀尖的西夏刀,照著那都頭的腦袋甩了過去。


    “噗嗤。”


    看著腦袋上突然被一刀插穿的對手,楊懷玉拿眼的往林夕一瞅,罵道:“尼大爺,有你這麽搶人頭的嗎?”


    戟尖指指地麵,林夕也懶得開口,連忙拍馬朝前方衝去,這要是再不上,自己這人被箭射到倒是沒事,可自己座下這馬兒可就得倒大黴了。


    所以在馬兒與西夏牲口間,林夕連丁點考慮都沒有的就選擇了馬兒,誅神戟一抖,就是一招青龍出澗往圍著的人群中砸去。


    “啪。”


    抬手擦擦臉上的腦汁,野利蠻望著麵前這如殺神一樣的青年喝問道:“大膽宋人,可敢與本都統一戰。”


    聽見聲音,林夕抬起頭望著手持一根齊眉棍,身穿銀色盔甲的西夏將領露齒一笑,說道:“你誰啊?是他們領頭的?”


    “本將野利蠻,宋人你可敢一決生死?”朝左右揮揮手,野利蠻從部下中間走出,舉著齊眉棍的樣子很囂張。


    “哼,決你大爺的。”哼了句,林夕駕馬倒拖著誅神戟就朝這貨身邊撞去,簡簡單單就是一記力劈華山壓了過去。


    望著往頭上劈來的戟尖,野利蠻趕緊雙手握住齊眉棍雙端往上一架。


    “鐺。”


    “啪。”


    瞅著一戟之下,連人帶馬被劈成兩半的自家都統,野利蠻的親兵們有些傻眼。


    “啊,你這個宋人真是找死。”


    幾戟把這十來個又吼又叫又喊衝上來的西夏兵砸碎,林夕知道做人不能太過份,要不然這鍋自己跟王元都背不起。


    從懷裏掏出個鐵蛋,林夕就近營帳燃燒的火苗上把引線一點,就往人多處扔去。


    “轟隆。”


    正殺得起勁的楊懷玉突然覺地上震動了下,一個不小心被受驚的馬兒給掀翻在地。


    從地上爬起,楊懷玉拄著蟠龍槍往四周一看,入眼處盡是被那一聲驚雷給嚇得四處逃竄的馬匹和摔落馬下西夏賊子。


    “林兄弟,你的馬怎麽沒事。”抬頭望了望就要亮了的天空,楊懷玉終於在燈火處尋見還騎在馬上的林夕,幾槍把攔路的敵兵拍死衝過去問道。


    “習慣了吧,現在先別廢話,我左你右分開去接人。”一戟開了個瓜,林夕瞧也沒瞧楊懷玉直接驅馬朝營地左門方向衝去。


    看著又殺入人群朝左門邊去的林夕,楊懷玉恨恨的一跺腳,拎起蟠龍槍掉過頭也朝右門方向殺去。


    “轟隆,”


    “轟隆,”


    “轟隆”


    “…………”


    “啪。”


    望著棄自己而去,往前方亂竄的馬匹,今晚已是第六次從馬背上摔落的楊懷玉一咬牙,再次拄著蟠龍槍從地上爬起,順手一槍杆把從自己麵前跑過,卻瞧也不瞧自己的敵兵腿打斷,實在是想不明白林夕又弄了些什麽玩意,這光聽響聲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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