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劍山莊的婚禮正如火如荼的準備著,但黎威卻不得不下山親自參加某位德高望重的長輩的壽宴,這樣一去一迴,就得耗費約十日的時間。


    黎威帶著仆從上路,顏信繼續留在山莊內忙碌準備喜事,滕夕夢當然也留在莊內,靜待黎威歸來。


    “少夫人,有什麽事情需要小的幫忙嗎?”


    雖然滕夕夢身旁已有兩名丫鬟專門服侍,但主子出門前曾經叮囑過他要好好照顧滕夕夢,顏信每日照例會來詢問滕夕夢的需要。


    他和莊內其他人不同,既然主子就是喜歡她,不在乎她的樣貌、出身等等,他一心向著主子,也就理所當然將滕夕夢視為主子看待了。


    “沒有,你去忙你的事吧,若真有什麽事要幫忙,我會請丫鬟跟你說一聲的。”滕夕夢漾著淡笑,不想再替忙碌的顏信增加麻煩。


    “那好吧,小的這就去忙了。”


    顏信離開之後,房內就剩滕夕夢及兩名隨侍丫鬟,丫鬟對於服侍新主子這件事還不是挺習慣,尤其這位新主子又有一頭異常的白發,所以在麵對滕夕夢時那表情及動作都有些生硬,也實在別扭。


    滕夕夢見她們如此不自在,也不想為難她們,幹脆將她們支開,自己一人也自在輕鬆些。“你們下去休息吧,有事情我會喚你們的。”


    “是的,少夫人。”她們樂得馬上聽命離去。


    房內又隻剩滕夕夢一人了,她繼續拿出書冊打發時間,沒有人打擾,她反倒覺得輕鬆愜意。


    她看得入神,連時間過去多久都渾然無所覺,直到突然有人敲門,這才將她的注意力給喚迴來。


    她抬起頭,直覺地迴應道:“進來吧。”


    敲門聲繼續響著,始終不見有人開門進來,滕夕夢以為是自己說話聲太小,外頭的人沒聽到,便又再說了一次,沒想到,外頭的人還是繼續敲門,不知到底怎麽了。


    她疑惑地放下書冊,起身打算親自去看看情況,但當她打開房門一看,發現門外根本沒有任何人,這是怎麽一迴事?


    “奇怪,我剛才明明有聽……”後腦勺突然傳來一記強烈痛楚,似乎是有人拿硬物狠敲她的頭,滕夕夢立時痛得昏了過去。


    兩名陌生男子身手俐落的抬起她,腳步無聲的離開院落。


    他們對鐵劍山莊內的路很熟悉,專挑少有人經過的地方走,迅速從後院離開山莊,直到將人帶到河邊,毫不猶豫地往下一拋,就將痛昏的滕夕夢丟入河裏,濺起好大一陣水花。


    “任務完成,可以去向鐵劍山莊的夫人收尾款了。”其中一名男人冷笑道。


    他們倆正是黎母暗中請來的人,專門做見不得人的勾當,黎母實在無法忍受自己的兒子娶個丫鬟,卻又阻止不了兒子籌備婚事,幹脆狠下心來,趁黎威離開山莊之際,找人解決掉滕夕夢,好永絕後患。


    隻要滕夕夢消失,婚禮也就辦不成了,她相信就算一開始兒子會震怒、痛苦,隨著時間流逝,他會漸漸放下,然後選擇和其他足以匹配的女子成親。


    沒有人發現滕夕夢不見了,直到用午膳時,丫鬟送來膳食,才發現滕夕夢已不在房內,她們在院落附近尋了一圈,還是沒找到人,才趕緊去向顏信報告這件事。


    顏信知道之後,馬上召集山莊內的仆人搜尋整座山莊,沒想到一下午過去,還是找不到人,這表示滕夕夢很有可能不在山莊內。


    他驚覺情況不對勁,要仆人們趕緊出莊到附近找人,並即刻修書一封,命人快馬加鞭送去給莊主,不敢有任何隱瞞。


    幾日之後,接到消息的黎威馬不停蹄地趕迴山莊,馬才剛在大門前停下,他躍下馬急衝進去,隻見顏信一臉愧疚地跪在前院。


    “小的辜負莊主所托,請莊主治小的罪吧。”


    “阿信,起來說話。”黎威將他從地上拉起,焦急的問:“難道你們還沒找到夢兒?”


    “咱們山莊裏裏外外都尋了一遍,就是沒發現少夫人的行蹤。”顏信沮喪的搖頭。


    怎麽會這樣?黎威按捺住焦躁的情緒,想要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夢兒消失之前是否有任何異樣?”


    “沒有,一切都很尋常,所以小的也不明白少夫人為何會不見?”


    “那就再派人繼續找!”黎威痛恨自己此刻的無能為力,但在沒任何線索的情況下,他也沒其他的辦法可想。


    她沒有理由離開他的,他明白她是如何期待能與他相守一生,所以她是不可能主動離開的。


    他就怕她遭遇到任何不測,他暗暗祈禱,這最壞的狀況不會發生,她肯定還在世上活得好好的,隻不過因為某些他不知道的原因暫時沒有迴山莊。


    顏信依著黎威的命令,繼續派人尋找滕夕夢,但一個月過去了,他們還是沒有半點收獲,而一日又一日的痛苦煎熬卻已讓黎威幾乎瀕臨瘋狂,若此時傳來滕夕夢已死的消息,他或許真的會徹底崩潰。


    黎母見事情都過去一個多月,兒子卻還不放棄尋找,像是打算永無止境的找下去,終於忍不住來到兒子的房內勸他死心。


    “威兒,如果她真的會迴來,早就迴來了,也不會讓你白白耗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卻連半點消息都沒有,你該放棄了。”


    “不,我絕不放棄!”連日來的無法吃睡讓他的神色顯得非常黯淡憔悴,但他還是強撐著不倒下去。“我相信她在等我找到她,或許再一日、再一日就會有消息的。”


    “難道你就不曾想過,或許她已經死了,再也迴不來了?”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隻要沒見到她的屍身,我絕不相信她死了!”他激動的迴答。


    黎母一陣心驚,沒想到兒子對滕夕夢的執念竟是如此強烈。


    “所以你打算找她多久?如果始終沒有她的消息,難道你真要永無止境的一直尋找下去?”


    “有何不可?”黎威自嘲的輕扯嘴角。“反正除了她以外,我再也不會對其他女人動心了,若是她永遠不迴來,我也隻能永遠孤身一人。”


    她的消失,對他像是一種痛苦的刑罰,他的心像是在滾燙的油鍋中不斷煎熬,刺痛難捱,千言萬語也無法表達出他現在所承受的萬分之一痛苦。


    她到底在哪裏?她若是還活著,為何連一點消息都不給他,讓他此刻隻能茫無頭緒的到處尋找,連個確切的方向都沒有?


    其實他也明白,這麽久沒消息,恐怕是兇多吉少,但他就是不死心,就是想拚那微乎其微的希望,隻要沒見到她的屍身,他就相信她還活在世上。


    “她不迴來,你就打算孤身一人?”黎母又驚又怒,忍不住拔高嗓音質問。“咱們黎家就盼著你傳宗接代,你要是真這麽做,怎對得起黎家列祖列宗?”


    這簡直太荒唐了!這世上又不是隻有滕夕夢一個姑娘,他為何就是執意隻要她,像是被下了咒一樣!


    黎威苦笑著,除非他有辦法忘了滕夕夢,要不然他是不可能讓其他女人懷他的孩子的,他的心早已被她占滿,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的存在,連一丁點空隙都沒有。


    所以,他隻能辜負娘親的期待,他真的無法勉強自己碰其他女人,違背自己對滕夕夢的一片真心。


    “娘,請恕孩兒不孝。”


    黎母腳步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感覺似乎一陣天崩地裂,不願意相信他們黎家真有可能會絕後?


    滕夕夢早已被丟入河中,一個多月來無任何消息,肯定已經葬身河底,連屍身都找不到,他又怎麽可能找得迴她?


    難道她真的做錯了嗎?黎母心慌意亂,無法阻止兒子繼續尋找下去,卻也沒那個臉坦承,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黎威不放棄的繼續尋找,甚至對外廣發消息,要是有人發現神似滕夕夢模樣的女子向他報訊,隻要確定那名女子真是滕夕夢,他願意奉送一千兩銀子當謝禮。


    消息傳出去之後,陸陸續續有線索從四麵八方而來,說曾經見過白發女子的行蹤,黎威一次又一次期待地跑去確認真假,卻也一迴又一迴地失望歸來。


    就這樣東奔西跑了半年,他始終一無所獲,漸漸的,連疑似滕夕夢出沒的線索也沒有了,他不斷地在絕望邊緣掙紮,卻還是緊抓著最後一絲希望不放,繼續等待消息。


    他強逼著自己打起精神,一邊處理山莊事務,一邊等待奇跡出現,雖然早已心力交瘁,卻不允許自己倒下,說什麽都要撐下去不可。


    不知不覺間,這萬分痛苦的日子也被他熬過一年了——


    “天鳳郡主滕百寧?”


    書房內,黎威瞧著手中的書信,雙眉微微蹙起,這信內寫著疑似滕夕夢的女子出現的消息,但他已不像之前急著去一探究竟,而是先思考這消息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


    畢竟在這之前他已經失望過太多次,所以他已學會別一開始就抱太大期望,免得徒增自己的痛苦。


    這封信是從安州寄來的,信中寫著,安州王爺滕鎮耀有個女兒滕百寧,額心有一點紅印,並且有著一頭不合年紀的白發,因此深居王府,鮮少出府。


    據說滕百寧並非王爺的親生女兒,王爺真正的女兒早在多年前病逝,滕百寧是王爺一年前所收養的義女,至於她的來曆,則沒有人知道。


    “一年前才收養的義女……”他原本死寂已久的心開始隱隱震蕩起來,這個時間點正是當初夕夢失蹤的那段時間,難道她真的成了王爺的養女了?


    無論實情到底如何,他決定親自走一趟安州,確認滕百寧到底是不是滕夕夢!


    幾天之後,黎威帶著顏信及少數仆從離開山莊,一路直往安州前進。


    到達安州城後,他們先找了一間客棧落腳,之後顏信馬上去找寄信到鐵劍山莊的人,向那人打探更多消息。


    那個人是醫館大夫的學徒,曾經隨著大夫進王爺府幫郡主看過病,才會知道滕百寧有副異於常人的樣貌。


    “莊主!”半個時辰後,顏信終於迴到客棧,並且帶來進一步的消息。“聽說天鳳郡主每月初一及十五都會出府到廟裏參拜,替王府的人祈福,幾日之後就是十五,咱們可以趁這個機會想辦法一探天鳳郡主的樣貌。”


    “很好,就這麽辦!”雖然他不想抱太大的期望,但來到安州之後,他的心就莫名的有些浮動,一直無法冷靜。


    他隻能不斷的安撫自己,隻要再忍耐幾日就好,滕百寧到底是不是滕夕夢,答案很快就會出來的。


    十五日一到,他們一大清早就來到滕百寧固定參拜的廟裏,這座廟宇香火鼎盛,香客絡繹不絕,黎威就站在庭院的角落,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每一個都不錯過,就怕失去這難得的好機會。


    直到近午時,一輛有好幾名護衛跟隨的馬車停在廟門口,一名頭戴白紗帷帽的女子在兩名丫鬟的攙扶下走下馬車,進到廟裏。


    來參拜的香客們幾乎都是初一、十五固定前來,因此已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戴著白紗帷帽的姑娘,早已見怪不怪,而從女子及丫鬟身上的衣著看來,肯定不是普通人家,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天鳳郡主滕百寧。


    “莊主,她戴著帷帽,咱們根本沒機會看到她的樣貌,這是該怎麽辦才好?”


    一旁的顏信忍不住焦急,錯過這一次機會,就必須再等到半個月之後才行,真是急死人了。


    黎威眼睜睜看著她在丫鬟們的陪伴下進到正殿去參拜,同樣感到心急,但他又不能直接衝過去掀起她的帷帽,如果她不是滕夕夢,那就太過唐突了。


    情急之下,他突然想到一個方法,在附近尋到一塊小石子,就隻等著那名女子再度從正殿走出來。


    約莫一刻鍾後,那女子終於從正殿裏走出來,黎威抓緊時機,將手中的小石子猛力彈射出去,打翻那女子頭上的帷帽,終於露出帷帽下的神秘容顏。


    “哎呀!”帷帽一落地,那女子就錯愕的捂住雙頰,一頭銀白發絲披散在肩,年輕清麗的臉龐盡是無措的神情,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郡主?”一旁的丫鬟趕緊替她將帷帽撿起,沒讓她的容貌曝露太久,很快她的麵容就又隱藏在帷帽底下。


    雖然隻有那短短的驚鴻一瞥,黎威還是看清了她的樣貌,難掩興奮激動,終於找到自己苦苦思念已久的人兒。


    的確是滕夕夢!他不會看錯的,她的容貌和滕夕夢一模一樣,無論是銀白色的發絲、額前的紅痣,都毫無差別,這世上絕不可能有如此相像的兩人存在,肯定就是她本人!


    “夢兒!”黎威再也難以克製自己的衝動,猛然間衝向前,內心隻想著一件事,再也不讓她從他身邊離開了!


    “呃?”滕百寧對這稱唿感到有些熟悉,透過薄紗瞧著朝她奔過來的男人,有些困惑不解的輕蹙眉頭,她……好像見過這個男人?


    “你想做什麽?”滕百寧身旁的丫鬟趕緊護住她,朝就在門外的護衛大喊。“快來人啦,有人想騷擾郡主!”


    護衛一聽到叫喚,馬上衝入廟裏擋住黎威,和他大起爭執。


    “大膽狂徒,咱們郡主可不是你能碰的!”


    “該死,滾開!”黎威心急地隔著護衛們朝滕百寧大喊。“夢兒,你不記得我了嗎?夢兒——”


    她怎會對他沒有任何反應?難道她已經忘了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怎麽會成為王爺的養女,並且忘了他們倆之間的所有事情?


    滕百寧由丫鬟們護著急急離開廟宇,和黎威越離越遠,在這之間,她迴頭瞧了他好幾眼,真的覺得他好眼熟,腦袋隱隱刺痛。


    真不舒服,好像什麽東西想從腦海深處掙紮出來,越想越痛……


    “莊主,先冷靜下來,別衝動行事!”顏信急急衝到黎威身邊,替黎威向護衛們道歉。“抱歉,咱們認錯人了,咱們不是有意冒犯,真的很抱歉!”


    護衛們見郡主已經坐上馬車,而黎威也壓抑下衝動不再追了,才沒好氣的放過他們。


    “嘖!下迴眼睛睜大一點,別再認錯人了。”


    黎威眼睜睜地看著馬車離去,緊握雙拳,必須花費好大的力氣才能製止自己不追上去搶人。


    他必須冷靜,依照目前的情況看來,滕夕夢很有可能真的忘了他,而他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硬要搶人,不但會被護衛們送進官府,或許她也會強烈抗拒。


    沒關係,隻要能確定她還好好活著,這一趟就不算白來了,接下來該如何接近她,他可以再想辦法,不急在這一時。


    迴到客棧後,黎威想了一夜,最後還是決定直接登門拜訪王爺,希望王爺能讓他和失去記憶的夢兒見麵。


    隻要夢兒能夠恢複記憶,想起過往的事情,就能夠證明他們之間的關係,而他也在賭,賭王爺既然會救毫無關係的夢兒,甚至收留她當義女,應當是個明理之人,若夢兒有恢複記憶的機會,王爺應該也會樂見其成的。


    所以隔日一早,黎威馬上帶著顏信以鐵劍山莊莊主的身份登門求見,可卻沒想到,他不但王爺的麵見不上,連王府大門都踏不進去。


    “黎莊主,真是萬分抱歉。”王府總管來到大門前低頭致歉。


    “咱們王爺近日非常忙碌,暫不見客,黎莊主請迴吧。”


    “那請問王爺要忙碌到何時?在下可以等到那時再來麵見王爺。”


    “這……王爺要忙到何時也說不準,為免浪費莊主寶貴時間,請莊主還是別等了。”


    總管這意思分明就是委婉地暗示王爺不願見他,黎威微蹙起眉,感到有些古怪。


    “總管盡可明講不要緊,王爺的‘忙碌不見客’,是否隻針對在下一個人?”


    “莊主是聰明人,請恕在下言盡於此。”總管尷尬的笑笑。


    “那好,我明白了。”黎威冷著臉爽快地轉身離去,不再和王府總管僵持不下。


    顏信也跟著往迴走,直到離開王府大門有好一段距離,才忍不住問:“莊主,您真的打算就這麽放棄了?”


    “誰說我打算放棄?”黎威內心燃燒著一把怒火,開始打著其他盤算。“王爺不肯見我,分明就是心中有鬼,不敢讓我和夢兒見麵。”


    既然他堂堂正正地登門拜訪,王爺卻避而不見,那就別怪他不顧一切闖入王府,將他的夢兒搶迴來!


    他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他對她的思念已經淩駕理智,幾乎快要失控,再瘋狂的事他都做得出來,隻要能夠將她給奪迴來。


    夢兒是他的,誰都別想將她藏起來,阻止他們相見!


    黎威離開王府後,總管隨即來到書房向王爺報告情況。


    一身富態的王爺焦躁地在書房內來迴踱步,一見到總管出現,馬上擔心的問:“怎麽樣,那個人走了嗎?”


    “黎莊主已經離開了。”


    “他有沒有多問些什麽,或是看起來很不死心的模樣?”


    “他沒多問些什麽,倒是很爽快的轉身離去。”


    “是嗎?”滕鎮耀暗暗鬆下一口氣,暫時放心了。“好吧,你下去忙其他的事。”


    “是的,王爺。”


    總管離開後,滕鎮耀坐迴椅子上,原本焦躁的心情還無法完全平複,十分苦惱黎威的突然出現。


    鐵劍山莊發出的尋妻消息他也曾有所耳聞,知道黎威在尋找他尚未過門的妻子,而那名女子的特徵,恰恰就和他救迴府的義女一樣。


    一年前,他和隨從路經鐵劍山附近,在河邊救了一名昏迷不醒的姑娘,除了發現她腦後有傷外,還驚覺她和他病逝多年的女兒有七成相似,趕緊將她帶迴客棧並延醫救治。’


    過了幾天,這姑娘好不容易才從昏迷中轉醒,經他詢問過後卻發現她失去了過往所有記憶。


    他一時起了私心,想借由她來彌補女兒早逝的遺憾,便將她收為義女,帶迴安州王府,希望她永遠都不要恢複記憶,這樣她就不會離開他身邊了。


    之後他聽到黎威尋妻的消息,隱隱明白,他所救到的人兒很有可能就是黎威在尋找的對象,但私心還是吞噬掉他的理智,對黎威尋妻的消息不理不睬,當作沒有這迴事。


    結果沒想到,黎威終於還是尋到安州來了……


    “不行,不能讓他帶走我好不容易才找迴來的女兒,隻要他留在安州一日,我就不能放鬆警戒。”他再度不安起來,心虛又惶恐。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有機會見麵,免得女兒一恢複記憶,他就什麽都阻止不了,一切難以挽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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