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女,她就是白吟霜。白吟霜或則更願意做的是一名妻子。


    她甚至想放棄師父的心願。那怕是壞了因果,毀了道行都是可以。怎知獻王卻是不願意,他深情款款,誓要為她完成她師父的遺願。他說他甘做陣眼,隻要她能成仙。他說,有一個仙女做老婆,他想想都會很幸福。


    白吟霜說,我不願意做仙。屆時我做陣眼即可。


    “那怎麽行,這件事你以後休得再提!”獻王很是堅決。


    啊·····劇痛侵襲而來。


    那一夜如永遠的夢魘。


    獻王不再溫潤如玉,而是猙獰。


    “白吟霜,世人皆不可信。我又怎知你的心甘情願是不是一種伎倆,所以,你莫要怪我先下手為強了。”獻王獰笑著,道:“若要汲取高手陽剛精血,沒有陣眼,如何能贏。你便安心做這陣眼吧,你的神魂念頭已經被本王控製,若敢不從,便讓你遍嚐人間極致之痛苦!”


    她方才明白,所有的一切一切都不過是他的詭計。所謂的真情,贈送血玉,都不過是為了彌陀經。所謂的恩愛,不過是他要算計她來做陣眼。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縱然沒有難,在利益麵前,他還是毫不猶豫的露出了殘酷的崢嶸。


    陸琪的思緒迴複,腦海裏閃過在黑海中。王貝貝的舍死一推,那時,該讓他死的。他修為低弱,殺他本就可以直接。但她終是被那份真情而感動了,她求著忘情忘性,卻又怎壓抑得住火熱的本性。她的本性就是至誠至性!


    如果人活一世,卻遇不到一份真情,是不是太悲哀了?


    她也不敢輕易相信,樹林尋桃是她的試探。這太虛幻境之內,她為陣眼,一切的人都在她的夢境之中。她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要天晴就晴,要騰雲就可騰雲。所謂的昏迷,想喝水是試探。王貝貝不惜傷身,也要帶她到樹下,她一清二楚。他給她喂血,她也清楚。乃至所謂的穿越,聞牧野,都是她的設計。


    而這一刻,她終於完全相信了王貝貝的真誠。


    陣眼,即是織夢人。


    陣魂便是獻王。獻王先前試圖攻擊陳瀟,將陳瀟消滅在黑海幻境中,但是陳瀟的煞氣,陽剛之氣,修為超出了他的想象。在陳瀟淩雲大勢施展出來時,黑海震蕩,便是陳瀟差一點破了太虛幻境。


    也是因為此,獻王不得已立刻給陳瀟找出了生路。


    王貝貝出了地洞時,月光如水。他的身上有些髒了,穿的外套也被刮破,衣衫襤鏤。若論及長相,獻王勝過他千倍萬倍。可此刻,在白吟霜的眼裏


    ,無人可及王貝貝一分。


    王貝貝站在陸琪的身後,他的心情很複雜。但多的是歡喜,為了重獲新生而歡喜。為她的信任而歡喜,她是他的女神啊!在她毫不猶豫離開地洞那一刻,王貝貝是真的心痛了。


    王貝貝在那一刻,突然想起了上中學時,在課堂上偷偷看的雪山飛狐。裏麵有一幕他始終記得,苗人鳳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在火海裏,他願意蘭蘭活下去。但當蘭蘭真的棄他而去時,苗人鳳內心之中還是痛過的。


    苗人鳳曾經很羨慕胡一刀夫婦的深情。


    王貝貝悲哀的是,他與陸琪之間,卻是什麽關係也沒有。


    不過是一腔癡情付與鏡花水月。


    深情苦,一生苦,癡情隻為無情苦!


    王貝貝看著陸琪的背影,他不敢走上前去。


    但這時,陸琪忽然迴過頭來。她的眼中有淚光,王貝貝頓時心疼萬分。他鼓著勇氣走上前去,顯得有些手忙腳亂,道:“你別哭····啊,你怎麽了?對不起····”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對不起什麽。偏在這時,陸琪上前,摟住了他。


    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


    感受到她身上的香味,氣息,還有她擁抱的力度。這一刻,王貝貝石化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中了**彩。但**彩又怎能給這樣的幸福。世間最快樂之事,莫過於一直癡戀不忘的女子的擁抱。


    “對不起!”陸琪忽然開口,聲音輕柔卻讓人心碎。


    王貝貝鼓足勇氣,猶豫再三,終於也輕輕的摟住了陸琪。她並沒有反對,王貝貝鬆了一口氣,內心中更是狂喜。


    不知過了多久,陸琪說:“我們走走吧,我有好多想跟你說。”


    “好!”王貝貝顫聲迴答。他到此刻,還覺得不真實到了極點。陸琪鬆開了他,他心中湧起失落感。陸琪在前麵走,王貝貝看了眼後麵的聞牧野,聞牧野笑著揮手。示意沒事。王貝貝這才放心的追了上去。


    月光如水,樹林中也不再顯得陰森,反而有種月下的浪漫。那麽一刻,王貝貝非常的想去牽住陸琪的手,可是他終是不敢。在這樣猶豫之間,手心上忽然一涼。卻是陸琪主動握住了他的手。


    兩人十指相扣,她的手冰涼而柔軟,卻讓他渾身每個細胞都是喜悅無比。


    就這樣一直走,王貝貝想著,隻要能牽著她的手,即便是走到天涯海角,都是甜蜜的。


    很快到了聞牧野所說的河流。河麵很平靜,河邊有一條船。


    陸琪放開王貝貝,歡快的上了船,又迴過頭來,衝王貝貝如春花綻放的一笑,說:“你來劃船!”


    “嗯!”王貝貝連忙屁顛的上了船。


    劃行時,陸琪的手在河中蕩漾,臉上是歡快,歡快也有一種蘊含的嫻靜。不似現實中真正的陸琪,那樣的快樂無邪。


    船至中央,明月下,湖麵幽靜。陸琪看向王貝貝,王貝貝頓時有些緊張。


    陸琪也是臉紅羞澀,她醞釀半晌,道:“你可知,我不是原來的陸琪。”


    王貝貝一怔,隨即點頭,道:“我知道,你是陸琪的姐姐。”


    陸琪搖頭,黯然道:“也不算是陸琪的姐姐。”


    王貝貝撓撓頭,道:“其實我知道的,你是一絲傷魄附身在陸琪的魂魄之中。但是我們以為的陸琪的姐姐,一直都是你,對嗎?”


    “嗯!”陸琪點頭,有些欣喜,道:“你也沒那麽笨。”王貝貝頓時臉紅了,道:“跟瀟哥和靜姐他們比,我覺得我的腦袋跟豬似的。”


    “太聰明又有什麽好!”陸琪臉蛋上出現一絲紅暈,道:“你笨笨的,我才喜歡呢。”


    王貝貝腦袋裏有一絲暈眩,這句話實在是太讓他興奮歡樂了。


    陸琪馬上轉換話題,道:“我開始在沒來獻王墓之前,記憶還是不清楚。後來到了獻王墓附近,我才什麽都記清楚了。我的真名叫白吟霜,我跟陸琪不同,是完全不同的人。你明白嗎?”


    王貝貝點頭,道:“我早就明白了呀。”陸琪道:“是嗎?那你什麽時候明白的?”


    王貝貝又撓了下頭,道:“嗯,從你變的冷淡時我就明白了。”


    “那你喜歡的是我嗎?”陸琪語音淡淡的問。


    王貝貝連連點頭,道:“嗯,當然!”


    陸琪眼裏閃過歡喜,道:“我們就在這個時代成親,永遠活在這裏,好不好?”


    王貝貝呆了一下,突然之間的成親,讓他有些迴不過神來。但是他至少不是呆子,很快就欣喜若狂的道:“好,當然好。你真的願意嫁給我?”


    陸琪羞澀的點了點頭。


    太虛幻境!


    重在一個幻字,一切以陣眼為基礎。陣眼製造一切景物,人物。以此來欺瞞陣中人的感覺,觸覺。


    且說沈靜與朱浩天掉入黑海之中,漫天黑色海水,陰暗,冰寒。


    沈靜抓住了朱浩天,她花了十分鍾便帶著朱浩天來到了那個山穀。也就是陳瀟他們所待的地方。


    自然,她是看不到陳瀟和林嵐的。因為一切皆是虛幻。


    隻是人在其中不知道罷了。就如做一場異常真實的夢而已,隻不過這個夢被陣眼連在了一起,而夢也不屬於沈靜他們的。而是屬於白吟霜的。他們都在白吟霜的夢中。


    沈靜全身濕透了,朱浩天凍的渾身發抖。夜色中,月光如水。


    沈靜給朱浩天點燃了火堆,讓朱浩天烤火。有沈靜在場,朱浩天隻是脫了上身衣服,好在他下水時間短,倒也沒有如何。


    沈靜倒是不懼這點嚴寒。


    “不知道陳瀟他們怎麽樣了,這兒的山勢似乎不存在別的出口。林嵐和陸琪的體質撐不了半個小時。”沈靜臉上不可避免的焦急。這次的出事,對中國隊的打擊太沉重了。


    朱浩天烤的稍微好點了,渾身微微發抖,腦袋卻清晰的思考起來。“靜姐,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怎麽說?”


    朱浩天道:“我曾經在地理,地質方麵都研究過。這種山勢,海拔高於整個雲南。我們所處的地方,有****溪,那是因為地下水,屍水的匯集,所以並不奇怪。但現在這種狀況,竟然像浩瀚的大海。大海不奇怪,奇怪的是卻在山的下麵,這麽高的山,地下若是海水,根本支撐不了。”


    “那眼前的情況該怎麽解釋?”沈靜皺眉。


    朱浩天道:“不知道,所以我覺得很奇怪。”


    帶著這個疑問,兩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沈靜一直沒有睡,她同時很是擔心陳瀟等人的安危。而朱浩天卻不小心睡著了,醒來時已是黎明時分。火堆還在烤,倒也沒那麽難受。


    “剛剛做夢,夢見有個雞腿在眼前,想去吃,結果醒了,可惜!”朱浩天其實是被餓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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