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這究竟是什麽鬼東西!哪能帶上就取不下的!”東裏睿照氣憤的低咒。


    “……別幹急了,說來說去,還都怪你那日太不小心!如果不是你先被鎖住,我們也不會這麽慘!”帶著些冷冷的怒意,東裏睿煦難得的抱怨起東裏睿照!


    “什麽!這怎麽能怪爺一人!你自已還不是剛進了霧陣就踩了陷進,被鎖在了另一頭!”


    “……還不是因為突然的鬼叫,讓我一時慌神,就算我中了陷進,也沒像你那樣,被倒吊在樹杈上!”


    “你……你,東裏睿煦,別老揭爺傷疤!”


    “哼!難道有錯,還不許別人說你!”


    “你……”一時間,這兄弟二人像是扛上了,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來!


    白虎看著爭吵的二人,眨了下眼,像是興奮的咆哮一聲後,鬆開按住二人的爪子,搖著虎尾優雅的走到了一旁,賴洋洋的躺下,側盤著身子將頭撐在前爪上看著得到自由後,起身繼續爭吵的東裏睿照和東裏睿煦,那眼神,活脫脫的等著看戲的樣子!


    爭吵中的東裏睿照東裏睿煦瞄了下像是一臉幸災樂禍的白虎,忍不住的翻翻白眼!


    這隻混球虎,真和它主人一樣欠抽!


    在白虎滿是興味的視線中,二人視線相交,同時的一個眼神交替間,已是出掌對著白虎襲去!


    眼看著兩隻小手掌襲到白虎鼻前,卻是見他猛的咆哮一聲上竄躲開他們的攻擊跳至它們的背後,東裏睿照低咒一聲,轉身提氣躍起,在東裏睿煦一聲帶著警告的驚唿中再度出掌!眼看一掌快拍到白虎門麵之時,猛的被腳上一陣拉力反彈了下,隨後便是啪的一聲摔趴在了草叢上!


    而同時的,也是聽到了聲旁另一道啪嗒聲的響起,忍著痛再看時,見東裏睿煦與他同樣的姿勢卻是不同方向的趴跌在他身旁!


    “……又這樣!”在虎爪又次重重的壓在他背上時,東裏睿照氣急敗壞的開口。


    “……還不都是你!每次都忘了我們被鎖在一起,一個勁的橫衝直撞!”背上再次傳來熟悉的虎爪觸感,東裏睿煦冷瞪東裏睿照一眼,顯然這次是真的來火了!


    東裏睿照嘖的一聲,“明明就怪你反應總慢一拍!”


    “對對,他的反應卻是總比你慢一拍!”一道細細的稚嫩童音突然竄起,附和著東裏睿照的話!


    “什麽!明明就是你,每次未看清敵情就急躁出手……”東裏睿煦正在氣頭上,像是未聽見這道附和的童音,隻是怒意的話急道到這時,猛的頓下!


    “對對!你說的也對,這隻蠢蛋確實很容易衝動!”


    “……”東裏睿煦東裏睿照眼角抽搐,心裏咯噔一聲響起時同時的抬頭,不同方位,不同視覺效果,卻是同時看清不知何時出現在虎背上的高傲小娃!


    感受她周身那高傲的,藐視一切般的女王氣息,二人眼角抽搐不停,盡管他們真的很想上去對這小鬼好好再教育一下,但是……


    “哎呀!小美人!你迴來了呀!”咬了咬牙,東裏睿照東裏睿煦擠出抹他們自認很是可親的笑容對著小女娃討好的道!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雖用在此刻的他們身上一些牽強,但,他們也隻能趁承認是在這如同小惡魔的小鬼家做客,絕不承認,他們是被這惡魔掌控於手心之間!他們的自尊可不允許他們承認!


    鄙視的掃視了眼被白虎壓的緊的東裏睿照和東裏睿煦,女娃高傲的揚起下巴,語氣帶著不屑的冷笑道,“……哼!你以為本姑娘看不穿你們那點花花腸子!明明肯定在心裏說本姑娘是小鬼,是惡魔的!出口倒是變成小美人了!就那萬惡的嘴能哄人!”


    東裏睿照眼角抽搐的更厲害,努力擠出的笑容已是僵硬萬分,瞪著小女娃,額上隱隱冒出冷汗,這軟硬不吃的刁蠻小鬼!這是成精了!


    東裏睿煦則是抽搐了幾次眼角後,額上滑下多條黑線!這丫頭,真是,究竟要怎樣,才能養成這種個性啊……


    盯著女娃肉嘟嘟粉是可愛的小臉蛋,東裏睿煦勾起唇,淺淺的笑意中卻是帶著不合年紀的深沉,甚至有絲隱痛在。


    他知道,自已為什麽會願意在這止步不前,他不會忘記,初次見到這張小臉時的震驚,他知道,照的心情與他一樣。


    哪怕隻有那麽一絲的可能性,他們也想賭上一把……


    “……算了!本姑娘也正好喜歡你們這張盡是謊話的嘴!花花,放開他們吧!”小娃說完便是拍了拍身下的白虎,白虎轉頭對著小娃像是撒嬌般的嗚啊一聲後,鬆開按著東裏睿照和東裏睿煦的爪子。


    被白虎放開的東裏睿照和東裏睿煦起身拍了拍身上沾到的草屑,聽小娃對著白虎左一句花花,右一花花的,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管一白虎叫花花,虧這小鬼想的出來!


    二人互看一眼後同時的歎了口氣,又是抬眼看向虎背上的小娃,卻是見小娃滿臉得意的從懷中掏出一大抱他們太過眼熟的東西……


    “花花今天很努力的看家,表現的不錯哦!這玉佩,就獎勵花花了!”小娃笑米米的將手中一色澤通透一看便是價值不菲的碧綠玉佩掛在白虎脖子上,見白虎像是高興的嗚啊幾聲,開心的咧嘴。


    “……”東裏睿照東裏睿煦二人皺緊了眉,瞪大了眼,盯著白虎脖子上晃悠悠的玉佩,他們要是沒看錯的話,那可是梵錦的玉佩,那玉可是魅殿的調令啊!再看向小娃手中捧著的眾多錢袋和物品,千骨姨的魅令,原本應該在千叔手中的暗殿肅殺令……


    “……小美人啊!你懷裏的東西……”不會真是他們想的那樣吧!


    小娃斜著眼冷看瞪大眼的兄弟二人一眼,“這些!哼!當然是戰利品了!”


    “……”東裏睿照,東裏睿煦嘴角抽搐幾下,七姨,千叔,千姨,梵叔,你們顛覆了我們以往對你們的崇拜之情!可憐的惜姐,你一定是被這小鬼無辜的眼神給騙了!還有,梵錦……


    二人看著白虎脖子上搖晃著的,那原本屬於錦兒的玉佩,眼角抽跳幾下,從今天開始,我們決定鄙視你到底……


    但是,七姨他們,在看到這小鬼時,是不是,也與他們一般的心情……


    ***


    夏夜林中總是特別喧鬧,風吹響的葉聲,蟲蟬共鳴起的曲調,讓月光下的林中之夜染上絲別致的歡快氣息!


    月色下,一道銀色身影坐靠在一顆古木橫枝之上,迎著月光,銀色的麵具泛著清涼的銀白之光,配上那一頭被風揚起的白發,莫名濃漫著淒涼的氣息。


    久久,久久,靠坐在橫枝上的身影毫無動作,甚至是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的氣息,許久許久,直至,一道身影落在了他的身旁。


    “主上,有急箋!”落在銀衣人一旁的黑衣人將手中一封信箋呈向他。


    半晌,銀衣人毫無動作,在黑衣人急的額上冒汗想再開口之時,接下了信箋。


    打開,就著月光,銀衣人在看到信箋上潦草的字跡後,微冷的眸色稍稍一動,掃視了眼內容後,緩緩的起身,在黑衣人眨眼之間,便是在消失不見……


    ***


    同一時間,嶧城外圍隱蔽的深林中,古舊的邸宅內,小娃坐在篝火旁,邊大口啃著東裏睿煦遞上來的山雞腿,邊眼饞的緊盯著篝火架子上正烤著的一隻巨大野豬!


    一旁東裏睿照見她這樣,笑笑的翻滾下架子上的烤豬,“別再看了,還要好一會才會好的。”


    “……梓諾,本姑娘的名字,看在你們肉烤的這麽好吃的份上,本姑娘允許你們叫本姑娘名字了!”嘴裏咬著塊雞肉,梓諾看了眼東裏睿照和東裏睿煦,像是施舍般的道。


    “……是嗎!那我們就謝謝諾兒了!”東裏睿照東裏睿煦互看了眼,勾唇笑看向梓諾。


    “……哼!”看著東裏睿照和東裏睿煦異常燦爛溫和的笑容,梓諾冷哼一聲!


    瞥開視線時眼神掃到緊縛他們腳腕的腳鏈之上,眼珠一轉,咬了口雞腿後,又看向二人,挑眉,“……你們很想解開這鏈子逃出這裏吧!”


    旋轉著烤豬的東裏睿照翻翻白眼,“你這不廢話嗎!”


    梓諾點了下頭,“憑你們的本事,就算解不開鏈子也是可以逃走的啊!”


    東裏睿煦東裏睿照一怔,看向梓諾,她說的對,但是……


    看著一臉沉思神色有些怪異的東裏睿照和東裏睿煦,梓諾稍稍眯起點眼,卻是未點破他們,隻是接著上個問題開口,“本姑娘告訴過你們,這鏈子鑰匙被本姑娘丟了,現在本姑娘也打不開的吧!”


    東裏睿照和東裏睿煦點頭,她早說過了!


    “……這鏈子,是世間唯一一塊玄鐵所打,能斬斷它的,隻有天下第一劍,血冥!”


    東裏睿煦東裏睿照一愣,眸色微深的看著小娃,卻是未開口。


    “可是據本姑娘所知,血冥的主人在幾月前貌似被閻王招走了,血冥也不知道淪落到哪了!不過,有錢勢的人不都喜歡一大堆東西陪葬嗎!或許,你們可以去刨開那啥的慕王墓穴看一下,搞不好,血冥就在那!”梓諾托著腮,笑看著因為她的話,而神色一變的東裏睿照和東裏睿煦。


    “……諾兒,挖人墳墓的事,是不能做的。”看著梓諾,東裏睿照盡量保持的冷靜,僵硬的開口。


    “……是嗎!那你們就一人剁一隻腳,到時這鏈子自然就沒了意義了!”聳聳肩,梓諾滿不在乎的道。


    東裏睿照,東裏睿煦皺眉歎氣,他們就知道,這丫頭,說不出好話來!


    ***


    清晨,嶧城。


    梓諾一身嫩黃衣衫,啃著糖葫蘆擠在人群之中,不時迴頭催促著身後抱著一大堆東西,臉色及其僵硬難看的東裏睿照和東裏睿煦。


    “我說你們倆能不能快一點!”迴頭看著慢吞吞的,像是謹慎打量著四周的睿照,和臉色僵冷的睿煦,梓諾生氣的掐腰再次催促他們。


    “……諾兒啊!你昨日在這鎮上搜刮了一堆東西,今日就換個地不行嗎?你想想,要是昨日被你順手牽羊的家夥們還在的話,你豈不是很危險嗎!”他們是真的不擔心七姨他們會對諾兒出手,隻是,擔心他們看到這般狼狽的他們……


    瞞著他們,偷偷跑出來,結果卻是栽在一小丫頭手中,還被鎖在了一起,這要是讓他們看到了,還不如讓他們挖個洞埋了自已算了!


    梓諾聽睿照的話後,咧嘴一笑,“放心放心啦!本姑娘才不怕那幾個蠢蛋呢!而且,不是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嗎!那幾個蠢蛋昨天肯定早追出城了,他們絕料不到,本姑娘今日還敢在城裏!”


    睿照,睿煦同時搖頭,不不不,你不怕他們,我們怕啊!而且,七姨,千叔他們絕沒有你想的那麽單蠢……


    “算了!就你們這一臉菜色,帶著你們,本姑娘都覺丟人!去,那邊酒樓呆著去,晌午時分,點好了菜等著本姑娘!”看著臉色難看的睿照睿煦,梓諾冷著臉指了下前方不遠處一座外形豪華的酒樓,下著命令。


    “……”睿照睿煦互看一眼,無奈的點頭,要是換別人對他們這語氣,他們早讓對方知道厲害了,但是對眼前這囂張自大的小丫頭,他們隻有點頭的份!


    見睿照睿煦點頭,梓諾轉頭,哼著歡快的小曲,很快便是消失在睿煦睿照眼前,而同時的,二人瞬間感應到一陣熟悉的冷意在人群中傳來,神色一緊,臉色微微一僵,視線相交之時,二人已是閃身消失了蹤影……


    梓諾一路哼著小曲,心情頗好的從這攤位躥到那個攤位,抱著手中的戰利品,將一隻紅狐的麵具帶在臉上,邊走邊把玩著手中另幾隻各異的彩色麵具!


    “這個,送給爹爹好了,這個,給老不羞爺爺,這個最好看的,肯定是要留給……”自語到這,梓諾肉嘟嘟的小臉上笑容緩了下去,眸色內露出抹難掩的失落,她肯定該急壞了吧……


    但是……


    “嗚哇……”猛然的,失神中的梓諾像是撞到了一麵冰冷的硬牆,驚唿一聲,手中東西散落一地時人也跟著向後摔去!卻是在快撞跌倒地麵時被一隻冰涼的大掌拉住了小手,免了跌倒的疼痛!


    站穩,抬頭,梓諾紅色狐麵下還帶著詫異驚慌的圓溜溜大眼映進一張冰冷的銀白麵具,直直的,對上一雙冷然的毫無情緒顯示的墨色雙眸!


    瞬間的,身體一震,梓諾在感應到握著自已手的大掌上,冰冷的涼意時,猛地抽迴手!


    這個人,是怎麽迴事,除了冷,她未在他的身上感應到絲毫的別的氣息!而且這連發色都是銀白的外形……


    “……搞什麽!臭老頭,沒長眼睛嗎!竟然敢撞到本姑娘!”眼神在男子銀色長袍上打量一眼後,梓諾視線停留在他腰間一塊通透的血紅玉佩上,眼珠溜溜一轉,掐著腰揚高了頭,惡狠狠的道。


    男子像是未曾聽到她的話,冷然的雙眸緊盯著梓諾麵具下的生動水瞳一會後,踏步,越過梓諾身旁。


    梓諾一怔,在一陣冰冷的涼意略過身邊時又是皺了下眉,“你是聾子還是啞巴!撞到人都不會道歉的嗎!”轉身衝著男子的背影又是惡狠狠的吼上兩聲,看著那道銀色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梓諾稍稍的楞了下後,緩緩的勾起唇。


    “……那就用這個,代替你的歉意應該沒有意見吧!”小手圈在口邊,梓諾對著男子消失的方向俏皮的低喊到這話後,咧著嘴將手中血紅的玉佩在手指上繞個圈後攥在手心內把玩幾下,“……正是本姑娘想要的顏色!”


    說著,邊把玩著血玉,邊閃身快速離去……


    ***


    迎賓樓內,睿照睿煦鐵青著臉坐在二樓雅間內,看著對麵笑的猛拍桌的幾人,額上青筋不停的暴跳!


    “……笑夠了沒有你們!”怒瞪著拍桌狂笑的梵錦和千小七,睿照咬牙切齒,可惡,都怪他們大意,躲過了那人,卻是疏於防備了他們,被他們給撞了個正著!醜大了啊!


    “但是……但是……沒想到,你們也有今天!哈哈……”梵錦千小七拍著桌子,捂著肚子,再瞅了眼睿照和睿煦腳腕上的鏈子,又是一陣狂笑!


    “哼!笑我們,你們一個個的還不是都著了道!”睿煦看著明顯滿眼笑意的千燁和千骨,連一向陰冷著臉的梵錚都難得的帶著挪揄的眼神看著他們,咬牙冷哼!這幾個可惡的家夥,真是沒一點長者的樣子,笑死他們好了!


    桌旁幾人一愣,梵錦和千小七也是緩緩的止住了笑意看著睿照睿煦。


    “……小煦,小照,那個孩子,是叫梓諾是吧?她真的……”千小七是在場幾人,唯一一個沒有看清梓諾長相的人,昨日在那後,他們齊齊的發現錢袋和一些隨身物品莫名不見,在與千骨梵錚碰頭後,已是從千燁千骨幾人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先前,也是從睿照和睿煦口中聽到關於她的事,隻是,她是真的不敢相信……


    睿煦與睿照互看了一眼,臉色稍稍的帶上點深沉,“……我們,不知道,我們,隻是見過一次她的畫像……”而僅那一次,讓他們終身難忘……


    那次,是偷偷的在府中密室偷看到的,而後,他們拒絕再看,不是為別的,隻是,他們承受不住,看著畫像時,心中沉悶的疼痛。


    明明,畫中的母親笑的那麽美,那麽溫柔,可在他們看來,她的笑,她的眸,要比父王,來的更加沉痛……


    他們第一眼見到梓諾時,隻是被她那雙如同那畫中一般帶笑的眸吸引,而後與她相處的這些日子,漸漸的,湧起了種不可思議的感情。


    仿佛,他們早就相識一般,他們本該在一起一般,讓他們放不下她,所以,他們想證實……


    看著睿照和睿煦的神色,千小七皺眉滿眼的心疼,與千燁千骨和梵錚交換了下眼神後,同時的,四人神色凝重無比。


    一時間,房內陷入沉靜之中,良久千小七接觸到千骨和千燁幾人的視線,點了下頭後看向睿照和睿煦,猶豫了下後,緩緩的開口,“……小照,小煦,其實,我們有件事情,一直瞞著你們,也瞞著你們的父王……”


    那時,他們認為瞞著他們是最好的選擇,他們做了決定,也瞞著他們許久,但是現在……


    他們已經派人去找那個男人,他們想從他口中得到證實,如果一切,真是他們所想的那樣,那麽……


    睿照睿煦皺眉,看著身旁一臉沉重的千燁梵錚幾人,又看了下從先前停下了笑,就一直毫無表情的坐在桌邊的梵錦,互看了一眼後,看向看著他們的千小七,“……和諾兒有關嗎?”


    千小七,千骨,千燁梵錚一愣,而後皺眉,千小七又是稍稍猶豫了下後,開口,“……或許,和她有關……”


    “來了!快點,已經到樓下了哦!”正在千小七好容易決定說出口時,惜兒驚喜的推門而入。


    室內幾人一震,同時的站起身,睿照和睿煦透過窗口,已是見梓諾急速的向著客棧內衝了過來,微微的一皺眉看向已是急的出了房門的千小七千骨幾人,“你們,千萬別出去,先隱蔽起來,那個丫頭要是看到你們,肯定會想法逃走的!”


    千骨幾人一愣,遂像是想到什麽一樣笑著點頭,他們倒是吧昨天的事給忘了!那丫頭,偷了他們的東西,現在要是他們找上她,她肯定火認為他們是找她算賬的!


    隱蔽氣息,閃身消失時我,梓諾已是衝了上來,越過門檻,梓諾在見到睿照和睿煦時氣息不穩的揚揚手,算是打了下招唿,而後便是端起他們手邊斟了現成,卻像是未動過的茶水掀起臉上火紅的狐狸麵具咕嚕咕嚕的一杯接著一杯,灌進肚子裏。


    梓諾像是很急,又是在極度口渴之下,全然的未去看一張張拉開的椅子,也未去懷疑,這桌子上一圈杯杯茶水的來曆!


    等第五杯茶說下肚後,梓諾擦擦嘴邊水漬,看正瞪大著眼,一臉怪異情緒盯著她手的睿照和睿煦,而後咬牙切齒的開口,“快走!有個難纏的家夥正追過來!”


    說著,梓諾拉下麵具,跳到窗前踮起腳謹慎的打量了下樓下的人群後,驀地見那抹銀又是閃過眸內,牙齒咬的更響,“可惡!臭老頭!反應也太快了點!不就是一塊玉佩嗎!用的著這麽不要命的追了本姑娘大半個城嗎!”她還真沒想到,那座冰山反應那麽快!


    “……諾兒啊!你手中的那玉佩……”睿煦好容易迴神,緊盯著梓諾手中的血紅玉佩,牙齒都打起顫,很是艱難的開口。


    不會真的是……


    “……這!當然是戰利品了!到了這會了,可不能被他奪迴去!不多說了!趁他還沒迴頭,我們快走!”梓諾說著,便是上前拉著還在呆愣中的睿照和睿煦,衝出了房門,穿過走廊,向著酒樓後院跑去。


    在小小的三道身影消失在走廊上後,幾道身影閃落在走廊上。


    “……剛剛,那個……”千小七含著淚顫著聲音,像,真的好像!但是……


    “……她手中拿的,那是血玉吧!”梵錚迴神,緩緩的開口。


    “是血玉沒錯。”千燁肯定的點頭,而且,先前酒樓外那一閃而過的微弱氣息……


    “……剛剛,她說有人追她,不會是……”千骨皺眉,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走廊處幾人又是互看一眼,同時的渾身一震,神色巨變!


    下一瞬,已是閃身不見蹤影,那丫頭,可真闖禍了!什麽不好偷,偏偏偷血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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