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這一次是真的氣的頭都突突的痛,整個人心跳加快,一口氣許久都喘不上來,心痛得忍不住彎下腰去。


    廖斌隨後才趕進來,一看見這情況,當場嚇了一跳,忙喊了一聲殿下!


    就去翻找出了振源丸給太子含著,又忙給他順氣,吩咐劉世讓:“你還在幹什麽呢?快去倒水來啊!”


    劉世讓人都被嚇傻了,這個時候被廖斌一嗬斥,才忙反應過來,哦了一聲,手忙腳亂的去倒了杯水。


    太子這才稍微緩過來了。


    怒氣衝天的咬牙怒罵:“廢物!都是廢物!”


    簡直都是一群廢物!


    張總斌都在唉朝廷裏混了這麽多年了,早就是個老狐狸,竟然還能栽在一個年紀這麽小的毛頭小子手裏!


    而且還提前引出了那邊的人!


    楊清善怎麽辦?!


    楊清善肯定會被牽扯出來的!


    隻要想到這一點,太子就覺得自己腦子裏的某根弦死死的繃緊了,幾乎快要崩潰。


    廖斌急忙給他拍背然後安撫:“殿下,殿下,現在不是著急的時候,越是著急就越是容易忙中出錯,您先別急,一定能解決的,一定能解決的。”


    解決,怎麽解決?


    太子臉色陰沉:“現在那個混賬已經派了馮楠慕迴來哭訴,父皇向來疼愛他,一出這事兒,更加不可能會輕易放過那些背後弄鬼的人!這個時候若是還撞上去,那就是自己找死!”


    更別提本來蕭雲庭就陰險狡詐了。


    他氣的頭突突的痛。


    廖斌見他氣的都快要瘋了,生怕他真的被氣的給中風,就彎腰壓低了聲音:“殿下,其實也沒有那麽不可收拾啊。”


    太子猛地抬頭看著他。


    廖斌就俯身低頭,湊在了他的耳邊,輕聲說:“您急什麽?您想想,芙蓉,還沒有派上用場呢。”


    那個他們千辛萬苦才找到的,像極了小柳貴妃的女孩子。


    不可能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成為一步廢棋,一定要發揮應有的作用。


    太子原本還以為是什麽好法子,一聽見這話頓時就冷笑:“父皇壓根就看不上!說這個有什麽用?!”


    再像有什麽用,永昌帝看不上那就是看不上。


    廖斌欲言又止。


    太子本來就已經十分煩躁了,現在見到他還這麽一副遮遮掩掩的樣子,頓時就更加的氣怒:“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少在這裏跟本王鬼鬼祟祟的!”


    廖斌這才賠笑應是,垂下眼說:“殿下,清醒的時候,他當然是能分辨出那不是小柳貴妃了,可若是不清醒的時候呢?”


    一句話就提醒了太子。


    太子立即仰起頭,冷冷的看著廖斌:“大膽!”


    廖斌馬上就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磕頭:“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呀!”


    他不停的磕頭。


    冷汗出一了一身。


    太子陰冷的盯著他:“你可知道你是在說什麽?你是讓孤給父皇下毒?!”


    那可是謀害皇帝!


    一旦事發,那他這個太子可就真的徹底別當了。


    廖斌壯著膽子抬起頭來看著他:“殿下,若是真的讓太孫殿下這麽一路查下去,先不說楊清善會不會說出些什麽不該說的來,就隻說太孫殿下,他也一定不會放過您啊。”


    誰不知道他們倆的父子情分早就已經到了盡頭?


    還算是什麽父子?


    太子的嘴唇顫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是啊。


    難道他現在停手,一切就能被當成沒發生過嗎?


    不可能的!


    蕭雲庭那個狼崽子,他一定會趁機撲上來咬斷自己的喉嚨!


    與其自己死,不如別人死!


    他是絕不可能坐以待斃的!


    所以並沒有遲疑多久,他就看著廖斌冷冷吩咐:“你去辦,要記住,這件事要辦的漂亮,幹淨,還有,一定不能跟我有關,我不舒服......”


    他連孤都不稱了,忽然捂著自己的頭倒了下去。


    廖斌急忙大聲唿喊:“來人!快來人啊!太子爺暈倒了!太子爺不好了!”


    東宮傳來消息,說是太子再次暈倒,永昌帝和馮皇後都及時趕到。


    雖然這個兒子不成器,但是到底是太子,所代表的意義那是不同的。


    永昌帝皺著眉頭問孫院判:“到底是怎麽迴事?!好端端的,怎麽就到了這個地步?”


    孫院判同樣也是嚇得不輕,顫顫巍巍的說:“殿下,殿下原本就有卒中的前兆,當時便叮囑過,讓太子殿下一定要好好休養,不能再動怒,更不能再情緒激動,可現在......”


    孫院判歎了一聲:“太子殿下,隻怕是卒中了,隻是不知道腦子裏此時有沒有淤血,又或者是不是還在繼續出血.......”


    被這麽一說,永昌帝和馮皇後都心情沉重,臉色也都變了。


    馮皇後坐在太子床沿,神情複雜的問:“那現在應該如何處置?”


    孫院判拱了拱手:“迴皇後娘娘,為今之計,臣等當盡力替太子施針,逼出淤血,穩住情形,再配以湯藥,剩下的.....”


    他不敢再說了。


    但是大家心裏也都清楚。


    剩下的也就隻能看天意了。


    屋子裏安靜下來,馮皇後深深地吸了口氣,十分疲倦,擺了擺手點頭:“你們去辦吧。”


    永昌帝原本也是一肚子的氣沒地方發。


    張總斌的事兒實在是讓他憤怒至極。


    這個家夥竟然敢勾結外邦,而且還意圖在路上就殺了蕭雲庭。


    真是膽大包天。


    可現在太子出事,他心中對太子的那一絲懷疑又忍不住散去了些。


    太子的身體的確是不好。


    尤其是太子妃的事情之後,太子都沒有離開過床,這樣的身體,實在是不足以支撐他再去做什麽壞事了。


    他思慮沉沉的看了太子一眼,才對馮皇後說:“你先在這裏照看著吧,朕禦書房還有些公事。”


    馮皇後恭聲應是,送走了永昌帝,才返迴來,站在床邊看了太子良久。


    這個兒子,分明是她生出來的,可是不知道為何,她卻忽然覺得如此陌生。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她開始完全摸不準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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