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香的屍體倒在地上,青鋒上前將劍給拔了出來,並沒有收拾便直接收劍入鞘。


    而後便看著蕭雲庭:“殿下,屍體怎麽處理?”


    太子妃同樣也看著蕭雲庭。


    蕭雲庭冷冷的扯了扯嘴角:“直接送去正殿吧,請本王的父王幫忙,就說這個賤人毒害太子妃,被本太孫親眼撞見,實在是罪不可赦,請他處置。”


    太子妃微微的顫抖。


    蕭雲庭坐在她身邊,低聲安撫:“母妃,這樣的毒瘤留在您身邊才是最大的隱患,您不要傷心,這樣的人不值得您傷心。”


    他簡直都不敢想象,若是他去了西北之後,真的查到了什麽對盧家有利的證據,太子會指使瑞香對太子妃做出什麽事來。


    太子妃自然明白這一點。


    “我知道。”她雖然害怕,還是盡力維持著語氣的平靜:“母妃隻是很心寒,沒有想到陪伴多年的人竟然也是有異心的。”


    這並沒什麽奇怪的。


    瑞香這麽大的年紀了還不出宮。


    太子是用什麽來利誘她的一眼便知。


    他想了想,低聲說:“母妃,這並沒什麽,人心都是會變的。我讓皇後娘娘宮裏送兩個宮女過來,您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


    太子妃重重的點了點頭。


    另一邊,青鋒已經讓人抬著瑞香的屍體去了太子的正殿。


    太子原本正在吃藥,見到了屍體頓時一怔,隨即不可置信的坐起身:“你們這是幹什麽?!”


    這算是什麽?


    青鋒歎了聲氣:“殿下,這個宮女膽大包天,竟然敢毒害太子妃娘娘,被太孫殿下親眼撞到,這樣的人自然是不能留了,所以我們便處置了。”


    太子麵色都有些猙獰。


    額頭上的青筋也一根根的凸出來。


    他咬牙切齒的問:“所以,你們既然都已經處置了,那還帶著屍體來孤這裏做什麽?”


    青鋒滿臉的無辜:“殿下,當然是求您做主啊,您看這樣的人,她謀害的可是儲君妃,她死了難道就能一了百了?求殿下下令,徹查此事,看此人可有同夥!另外重重懲治她的族人!用來震懾其他惡奴!”


    好啊,這哪裏是要震懾其他的惡奴啊?


    這是要震懾他這個太子!


    好!


    好!


    蕭雲庭這個孽障,這個混賬!


    真是好的很,真是翅膀硬了!


    好的很!


    太子幾乎是從牙縫裏一字一字的擠出來:“孤知道了,一定不會輕饒了她。”


    青鋒拱了拱手:“太子殿下真是公正嚴明,太孫殿下即將遠行,那麽太子妃的安危就得拜托太子爺多多的費心了,畢竟太子妃娘娘身邊竟然都能出這樣的奸賊,太孫殿下不在,隻怕還會冒出更多的魑魅魍魎.....”


    這意思是,自己是賊首。


    太子真是被氣笑了。


    他死死的按捺住自己的心情。


    他自己的身體自己也知道,之前說卒中,那都是有誇張的成分的。


    可太醫也說過,他的情緒是不能有太大的起伏的。


    否則就容易真的卒中。


    他可不能被這個不孝子氣死。


    他似笑非笑的說:“放心吧,太子妃是孤的發妻,孤自然不會讓她有任何的事!”


    青鋒便跪下磕了個頭:“那就多謝太子殿下了,這樣我們太孫必然就放心了。”


    太子一直忍到青鋒出去,才猛地砸了自己的藥碗。


    人怎麽能倒黴到這個地步?!


    蕭家的祖宗也偏心嗎?


    怎麽隻逮著蕭雲庭保佑?


    他就做什麽事都做不順?!


    成國公府滅亡,溫明峰和溫家一起死的幹幹淨淨,然後又是任明屍骨無存。


    現在更是,連埋在太子妃跟前最深的釘子瑞香都輕易被拔出了!


    到底是誰幹的?!


    蕭雲庭這麽多年都沒發現,怎麽忽然臨走之前就發現了?


    而此時,青鋒也將太子的反應告訴了蕭雲庭,而後便低聲問:“殿下,田姑娘怎麽會知道瑞香的事?”


    這也太可怕了。


    瑞香是奸細,這事兒蕭雲庭都沒發現。


    怎麽田景蘭會知道?!


    蕭雲庭之前已經思索過這個問題,此時聽見青鋒這麽問,才淡淡的說:“這宮裏哪有什麽簡單的人?何況她跟在田太後身邊,當初皇後娘娘的中宮形同虛設,太後娘娘權攝六宮。”


    田景蘭又得到田太後的喜愛,知道一些內情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但是,有這份心機,田景蘭也足以見得不是表麵上的那樣人淡如菊了。


    他手指在桌麵上點了點:“從母妃的庫中挑一套寶石頭麵送過去給田姑娘,就說是母妃喜歡田姑娘,賞賜給田姑娘的禮物。”


    青鋒鬆了口氣,立即便答應了。


    對對對,還是該用太子妃的名義送。


    這才是最好的。


    田景蘭收到禮物的時候,隻看了一眼,便嘴角噙著一抹清淡的笑意,吩咐自己的丫頭:“收起來吧。”


    如畫很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家姑娘:“姑娘,太孫殿下送了您這麽貴重的禮物,您怎麽看著好像也沒有多高興啊?”


    “傻丫頭。”田景蘭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這禮物雖然貴重,但是卻毫無心意,隻不過是一份賞賜罷了,賞賜而已,有什麽值得開心的?”


    賞賜就說明蕭雲庭是站在高位俯視她,高高在上的給她的賞賜。


    他不把這一次的幫忙當成是人情。


    對她也沒有什麽別的任何的意思。


    隻不過是純粹的給一點迴報。


    這一點東西,她怎麽可能看在眼裏?


    她冷冷的吩咐如畫:“收起來吧。”


    沒關係,什麽事都要慢慢的來。


    她有耐心。


    做人,其實不一定要聰明。


    更多的時候其實就是比誰更有耐心。


    而恰好,她真的最多的就是耐心。


    這隻不過是一個開始,她一定會讓蕭雲庭清清楚楚的,隻看得到自己。


    她會讓蕭雲庭知道,這世上獨特女孩子不隻是戚元一個,還有比戚元更加獨特的。


    戚元會的她會,戚元不會的,她也一樣會。


    等著看吧,看看誰才是能真正陪著蕭雲庭站到最後的人。


    如畫懵懵懂懂,雖然不大清楚田景蘭的意思,但是田景蘭既然這麽說了,她還是忙去把東西收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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