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怎麽可能?!


    這幫狗怎麽停下了?


    淩初寒沒了一開始的鎮定自若,想起剛才自己聽見的聲響,有些不可置信。


    在場除了自己,怎麽還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馴養這群狗的狗哨?!


    他驚疑不定,可同時卻看見戚元已經縱馬飛奔到了沈嘉朗他們跟前,而後幹脆利落的翻身下了馬背,腳步不停地直奔沈嘉朗跟戚雲徵。


    他臉色僵硬。


    旁邊卻有人驚唿:“戚大小姐的馬術真是神乎其神!怪不得馬球賽上能拔得頭籌呢,看她下馬那個架勢,就知道這馬術非同一般的。”


    不過這個時候關注到這個的人還隻是少數。


    因為更多的人都被剛才那些獵犬給嚇得不輕。


    真是嚇死人了!


    帶著這幫獵犬打獵,勳貴圈中十有八九都是做慣了的。


    但是誰也沒聽說過獵犬還會迴過頭來攻擊主人的。


    剛才向玠都拚命去驅趕了,向家的那些養狗的下人也全都來了,可是卻絲毫用處都沒有。


    這幫狗瘋了似地。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若是不弄清楚,以後誰還敢養狗啊?


    他們養狗是為了打獵,是為了威風的。


    可不是想要自己舍身喂犬的!


    謝營已經站起身了,見到戚元下馬,驚魂未定的朝著戚元拱了拱手:“戚大小姐!”


    戚元剛才已經將一切都盡收眼底,當然看到了謝營和向玠都已經盡力幫忙,忍不住重重點了點頭:“謝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一定重報!”


    向玠此時也已經把戚雲徵給拉下來了,臉上一臉劫後餘生的慶幸,走到戚元跟前,才覺得自己腿都軟了:“戚大小姐,真是對不住.....是我們府上......”


    真的是他們出了大差錯!


    正常來說,獵犬都是經過訓練的,就算是遇見了驚馬,也不會反應這麽大!


    他打獵這麽多年了,帶著獵犬一起出行也是常事,但是遇上這樣的事情卻還是頭一次。


    簡直是聳人聽聞!


    他看著自己府裏原本打算過來幫忙救人,結果卻傷了不少的下人,一時之間麵色慘白。


    戚元一手將沈嘉朗拉起來,一麵看著沈嘉朗破了的袍子,眼神一冷:“你受傷了?!”


    隨即便掀起他的袍子,一眼看到已經被咬穿了的靴子。


    沈嘉朗的小腿上赫然好幾個洞,此時在不停的流血!


    是那幫瘋狗撲咬馬兒的時候,跳起來咬住的。


    也不知道沈嘉朗是用了多大的毅力和勇氣,才能堅持住沒有墜馬。


    謝營也看的瞳孔都震了震。


    這傷勢可不輕啊!


    沈嘉朗人小,但是卻很鎮定,死死的咬著牙搖了搖頭:“姐姐,我沒事,我不怕。”


    他哪裏不怕?


    此時說話的時候,上下牙都在不停的打架。


    向玠打了個冷顫,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別急,別急,我去找人過來幫忙......”


    戚元點了點頭,隨即沉聲說:“向家哥哥,您找人去請大夫,我還有事要跟您說。”


    向玠就明白了,轉身吩咐了下人去請大夫,自己留在原地:“你說。”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出這樣的事,東道主無論如何難辭其咎。


    戚元怎麽生氣怎麽發脾氣那都是理所當然的。


    可戚元卻並沒有生氣,更沒有發脾氣,隻是淡淡的說:“這件事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為之。”


    這句話一出,向玠和旁邊的謝營立即便齊刷刷的看向戚元。


    事實上也不隻是他們兩個。


    其他的人也都反應過來,盯著戚元張了張嘴。


    什麽?


    這不是意外是什麽啊?


    驚馬嚇到了獵犬,然後獵犬失去控製,後麵又見了血,所以更加收不住,這不是意外,那是什麽?!


    總不能還是人為吧?


    有人下意識的反駁:“這不可能!不是意外是什麽?!要知道,剛才向家養狗的人也全都來了,連他們都製不住這些狗,不是意外那難道還能是人為嗎?”


    向玠麵色複雜,卻並沒有跟其他人一樣下意識就覺得戚元說的是假話。


    他太清楚戚元的本事了。


    這小丫頭說話從來就是有一說一,不打誑語。


    她既然這麽說,就一定有這麽說的理由。


    他忍不住問:“戚大小姐,你有什麽根據?”


    戚元伸手攤開自己手裏的哨子,沉聲挑眉:“向大哥哥,剛才一出事,你們家的下人趕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吹響了這隻哨子。”


    她說著,挑眉看向還活著的那幾個養犬人,將哨子往前送了送,問他們:“這是不是你們的哨子?”


    剛才的情形實在是太突然也太混亂了,大家都被嚇得不輕。


    尤其是負責養犬的這些養犬人,更是被嚇得心髒都快跳出來。


    來參加這全鹿宴的可全都是達官貴人,一個個的都金貴的很。


    但凡是有一個出了什麽差池,首當其衝倒黴的就是他們這些負責養狗的人。


    所以他們第一時間便吹響了哨子,隻是這哨子沒用,所以他們也顧不得了。


    此時再看見這東西,他們都點點了點頭:“迴大少爺,這的確是我們的訓狗的哨子。”


    淩初寒微微皺了皺眉,心中一時竟然驚跳了一下,看向戚元的目光也陡然淩厲了幾分。


    這個女人竟然知道訓狗用的哨子!


    他忽然想到剛才那一聲急促特別的哨聲,不由得一時不安。


    向玠不大明白:“這哨子不是沒用嗎?”


    沒用,就說明獵犬失控了啊。


    失控了跟人為有什麽關係?


    戚元輕輕的笑了笑:“是啊,這哨子沒用,這是為什麽呢?”


    她的目光在在場之人之中掃了一圈,淡淡的去問那幾個養犬人:“你們訓狗,一般來說,你們的哨子是不是從來都有用的?不同的哨聲代表不同的指令?”


    養犬人沒想到眼前這個兇猛的女孩子竟然還知道訓犬,一時忙點了點頭:“是的,我們專門訓犬的,都有自己的狗哨,不同的哨聲就是不同的指令,按理來說,是不會失去作用的。”


    戚元笑著反問:“那如果,眼前的這群獵犬,不是你們本來的那批獵犬呢?”


    啊?


    養犬人懵了。


    向玠和謝營也同時看向戚元,再看了看遠處的那群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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