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大師出去之後,戚二老爺緊緊攥住戚二夫人的胳膊,心裏有些驚怕又有些茫然,不知道為什麽事情會到這個地步。


    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麽發生的。


    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那就是戚元他根本得罪不起。


    得罪戚元那是要命的,她的舌頭都能殺人!


    戚二夫人都懶得搭理他了,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就轉過頭去問戚元:“元姐兒,事情嚴重嗎?”


    肯定是出了大事了,不然得話,怎麽整個飛來寺都會成為幫兇?


    剛才元姐兒還說到了齊王,齊王是瘋了嗎?!


    他到底想幹什麽?


    戚元的麵色在主持大師走了之後就好多了,對上戚二夫人一如既往的溫和乖巧:“沒事,二嬸不必擔心,至於長亭的腿,您也放心,我一定會找人給他治好!”


    戚二老爺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麽但是又不敢再說。


    正好這時候,外頭戚長亭的小廝飛快的跑了進來,哭著說:“二老爺,二夫人,你們快去看看吧,長亭少爺醒了,他,他要尋死!”


    什麽?!


    戚二老爺和戚二夫人都是一驚,再也顧不得問其他的事了,急急忙忙的就朝著外頭跑。


    戚元也深吸了一口氣。


    她朝著賴成龍點頭道謝:“多謝賴大人這麽配合我,還告訴我那個老禿驢在山腳下有相好的事兒。”


    賴成龍覺得戚元罵起人來真是格外的可愛。


    雖然不是笑的時候,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笑了一聲:“沒什麽,就算是沒有這個把柄,你也能用別的辦法氣死他的,他跑不了,所以我倒也不能算是幫了多大的忙。”


    六斤急死了,他們兩個聊什麽聊,有什麽好聊的?!


    急急忙忙就說:“大小姐,你還是快去看看長亭少爺吧,人都尋死了!”


    賴成龍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戚大小姐都那麽明確的拒絕了,怎麽賴大人還是這麽黏黏糊糊的。


    他到底想幹什麽?


    也不知道殿下收到信了沒有。


    唉,真是操心的一天。


    蕭雲庭此時正打了個噴嚏。


    旁邊的道兵涵鼎忙拿了一件輕絹披風過來給他披上,輕聲說:“殿下,晚來天已經冷了。”


    “是啊。”蕭雲庭抬眼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心中想起戚元。


    不知道他走了之後,她在京城是不是又掀起了許多風雨?


    六斤之前寫信說,她已經把李長青殺了,還跟田寶賜定下了賭約。


    也不知道現在到底如何了。


    他歎了一聲氣。


    看出了他的心思,涵鼎忍不住就笑著調侃:“殿下別著急,六斤寫信寫的比誰都勤快,您到時候一頂都能收到的。”


    說起這個,涵鼎的臉色又忍不住有些嚴肅。


    他們之所以不能及時接到六斤和京城那邊的消息,是因為隊伍中出了很多事。


    欽差隊伍才走到河北就出了事,其中一個官員竟然在當地強行侮辱了民女,鬧出事端。


    幸虧蕭雲庭的當機立斷,當著鬧事的百姓直接斬殺了那個官員,才鎮住了百姓,也同時鎮住了欽差隊伍中一些別有用心的人。


    但是找內奸還是花費了不少的功夫。


    隻可惜他是欽差,身邊除了自己的人之外,還有大量的朝廷派來的官員。


    所以那些人的底細實在是難查。


    以至於他們進了雲夢澤之後,還遭遇了伏擊。


    蕭雲庭收起心神,看了一眼驛站裏的燈火,沉聲問:“怎麽樣,事情都辦妥當了吧?”


    正好林羽也過來了,急忙跟蕭雲庭說:“殿下,我看到好幾個人出去過之後又迴來,但是他們也沒做什麽,隻是在外頭跟人買了些水果。”


    水果?


    蕭雲庭冷冷的扯了扯嘴角。


    這些官大人們,平時恨不得拉屎都有別人來代勞,他們會主動紆尊降貴自己出去買水果?


    他冷冷的吩咐:“打起精神來,天氣越來越冷了,我們必須趁著一次畢其功於一役,將內奸一網打盡,盡快趕往江西,否則等我們過去,江西隻怕要發生暴亂,而且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他對齊王當真是很失望。


    好歹也是在京城,在皇宮長大的。


    聽的是翰林先生的課,平時看到的是永昌帝如何處理政事,接觸的都是文武大臣。


    但是他竟然半點都沒有學到怎麽愛護子民。


    這樣的人,真是該死!


    涵鼎跟林羽也肅然了臉色,急忙應是。


    林羽看著蕭雲庭的臉色,忍不住問:“殿下,也不知道天師收到您的書信之後,是否趕到京城了?”


    他知道蕭雲庭在意戚元。


    李長青說戚元是天煞孤星,蕭雲庭便執著的要幫戚元洗脫這個名聲。


    而誰說話能比李長青更加有力度?


    當然是龍虎山張天師了。


    隻是不知道,能不能請得動天師?


    畢竟天師已經閉關多年了,傳說天師正在勘破地仙之關卡。


    如今正遇見瓶頸。


    他歎氣:“八寶都未必能見到天師。”


    “不,一定能見到的。”蕭雲庭摸了摸自己胸口帶著的虎牙,輕聲說:“師傅跟我說過,隻要是我的事,他都能有感應。”


    雖然很想念戚元,但是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蕭雲庭在黑暗中聽見一聲輕微的開門聲,頓時看了涵鼎和林羽一眼。


    涵鼎跟林羽立即就會意,急忙隱入黑暗中。


    而此時,門開了,一股迷煙從外頭吹進來。


    然後,門被砰的一聲關上了。


    再過不久,林羽和涵鼎就輕手輕腳的到了窗邊,輕輕推開一條縫,冷冷的挑了挑眉:“殿下,他們在倒油。”


    是菜油的味道。


    而且他們是一路從二樓的樓道開始到的。


    這意思是,不隻是想殺蕭雲庭!


    蕭雲庭輕笑了一聲:“當然不能隻殺我,若是隻殺我,那豈不是明擺著就是殺欽差?他們當然是要燒死大部分人,然後,造成意外的假象。”


    眼看著那些人油已經倒完了,掏出了手裏的火折子,蕭雲庭皺了皺眉,忽然打了個唿哨。


    也就是這一聲唿哨響起的同時,那個掏火折子的人嚇了一跳,手一抖,火折子就掉了下去。


    這一掉下去,那這座驛站的人可得全部被燒死!


    林羽立即飛身去接。


    但是還有人比他更快。


    蕭雲庭一腳踏在欄杆上,而後飛身下樓,幾乎是風卷殘雲一般,在火折子落地之前將它給握在手裏,而後猛地就地一滾,就將火折子給熄滅了。


    隨即迴身,衝著那個掏火折子的人便是一踹,重重踹在那人脖子上,直接一腳就將那人給踢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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