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冷笑了一聲:“但願他是真的清醒,別到時候自討苦吃。”


    其實事實是怎麽樣大家都清楚了。


    戚元也把那個小丫頭給長公主送了過來。


    長公主並沒有半點生氣,也沒覺得戚元做的不對。


    戚元本來就是這樣的人,誰惹上她誰就要自己做好準備。


    她又不是隻針對馮家。


    何況馮峻真是不知死活,竟然給戚元下藥!!


    他還真是有些小聰明,不知道從哪裏聽說戚元會些武藝,所以怕她逃脫,考慮的還挺周到的。


    隻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


    長公主直言不諱的說:“本宮若是馮家,現在就迴去閉門思過,將子弟們都禁足在家,讓他們先好好學學規矩,去了雲南這麽些年,都沒有半點長進嗎?!還以為他們現在是當初馮老太爺在的馮家嗎?!”


    蕭雲庭忍不住笑了一聲。


    長公主便皺著眉頭看他:“你笑什麽?”


    “笑姑祖母真是護犢子。”蕭雲庭坦然的說:“這樣我就放心了。”


    長公主哼了一聲:“本宮當然護著她!不像有些人,恩將仇報,還沒過河就想著拆橋了。”


    她對馮家的觀感差到了極致。


    說到這裏又皺起眉頭:“他們不會去皇後娘娘那裏挑撥是非吧?或是去太子那兒.....”


    “不會的。”蕭雲庭麵色冷淡:“我聽見出事的時候,就已經將這件事告訴鐵禦史了。”


    ......


    長公主和陸駙馬對視了一眼。


    蕭雲庭辦事可真是夠絕的啊!


    他竟然把這事兒透露給禦史了!


    鐵禦史要是知道魏暢應和馮峻收買長公主府的下人,偷偷溜進長公主府的內宅,他還不得噴的馮家抬不起頭啊?!


    長公主不由得笑出聲:“你也真是夠促狹的。”


    但是她卻又得承認,蕭雲庭這事兒辦的可真是太漂亮了。


    鐵禦史追著馮峻和魏家噴,不管是太子還是馮皇後,都不可能會為了這件事去自討沒趣的。


    馮家這個虧是吃定了。


    蕭雲庭扯了扯嘴角,並不覺得自己這麽辦有什麽不好:“剛進京就開始翹尾巴,就不能怪別人將它們的尾巴砍斷!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這京城已經不是幾十年前的京城,不是他們馮家想怎麽樣就能怎樣的,想要富貴,那就縮著尾巴!”


    長公主身心舒泰了。


    蕭雲庭則緊跟著就問長公主現在戚元在哪兒。


    戚元正在看王嬋放風箏。


    戚二夫人自從聽說死了三個人,尤其是順天府這次還專門問到了戚元頭上,就有些心不在焉。


    大意了。


    接連兩次和戚元出門都沒出事,她還以為這次也會和前兩次一樣呢。


    沒想到這次比前幾次都狠。


    戚元一下子就殺了三個。


    三個啊!!


    她心驚膽戰,見王嬋的風箏被掛在了樹上,戚元一躍而上就將風箏給拿了下來,頓時右眼皮就又跳了跳。


    好在這院子是長公主專門給她們安排的,這裏隻有她們幾個沒有外人。


    王嬋那個傻丫頭,還在不停的給戚元捧場:“元姐兒,你教教我,你教教我!你怎麽上去的?”


    戚二夫人在心裏歎了聲氣。


    正在這時候,院子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蕭雲庭身長玉立的立在門口,朝著院子裏的戚元看過去。


    真是很奇怪,每一次不管現場有多少人,他的眼裏最先看見的,往往都是戚元。


    這一次也同樣,他挑了挑眉,見戚元將風箏給了王嬋就朝著自己走過來,頓時眉眼含笑。


    戚二夫人也看到了蕭雲庭,忙走了幾步,見到蕭雲庭,心髒就猛的跳了幾下。


    太孫殿下來了!


    馮家是馮皇後的娘家,他這次不會是來跟元姐兒興師問罪的吧?


    戚元這個時候也已經走到了蕭雲庭跟前,挑了挑眉就問:“殿下是來問這件事到底是怎麽迴事的嗎?”


    蕭雲庭搖了搖頭:“沒什麽好問的,事情到底如何,我都已經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戚元的心情頓時有些複雜:“你不生氣嗎?”


    她直接殺了馮峻,絲毫餘地都沒有留。


    馮家到底是對蕭雲庭有恩的,而且馮皇後更是一門心思的為了馮家好。


    她以為,她這算是給蕭雲庭出了個難題的。


    蕭雲庭卻挑眉看著她:“你為什麽覺得我會生氣?他要打你的主意,在我這裏就已經是個死人了。但凡是你下手晚一些,我都會親自了結他。”


    戚元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六斤眼睛都在發亮,恨不得耳朵直接貼在門上。


    殿下總算是開竅了!


    對對對對,就這麽說,就這麽說!


    “你在我心裏,永遠勝過一切。”蕭雲庭麵色坦然:“愛不就是我永遠偏心你,永遠覺得你是對的嗎?”


    他輕笑了一聲:“我早跟你說過的。”


    在每一次心甘情願的善後中,在每一次不遺餘力的維護裏。


    他的愛意如此坦然,從未遮掩。


    他給戚元的,是捂住耳朵的信任。


    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將後背毫不遲疑的交付的信任,就已經是最無聲的愛意了。


    戚元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她頭一次知道,原來被人偏袒是這樣的滋味。


    她原本以為他隻是一時興起,可他是認真的在記住她說的每一句話。


    她曾跟他說喜歡沒用,多喜歡都沒用,要矢誌不渝的喜歡,堅定不移的選擇,是不顧一切的偏袒。


    他就認認真真的做到了。


    戚元清晰的聽見自己心裏那道牆在轟然倒塌。


    原來被愛真的會生出新的血肉。


    蕭雲庭見她沉默不語,不由得問:“你是不是還是不信,我可以發誓......”


    “不必了。”戚元抬頭看著他:“相愛不是博弈,你不必對得起我,隻要對得起你自己今天說過的話就可以。”


    六斤興奮得抓耳撓腮。


    連向來都十分穩重自持的八寶都忍不住伸長了耳朵,想要聽清楚一些,再聽清楚一些。


    六斤正好聽見戚元的最後一句話,猛的跳了起來,頭正好磕在八寶的下巴上,八寶頓時發出一聲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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