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培養這些人,齊王府和楚國公府都已經花費了無數的心血和努力。


    這些人也足夠的爭氣。


    齊王帶走了幾十個,剩下的那些,楚國公都派出去了。


    楚國公夫人還不知道他這兩天忙碌是在調動暗衛,隻是不安的問他:“是不是派人去找驚鴻?對了,驚鴻還是沒有消息送迴來嗎?”


    這都已經這麽多天了!


    如果是黃文俊來之前,柳驚鴻出去這麽久沒個消息,她也不會擔心。


    但是現在,黃文俊出現之後,她總覺得不安。


    尤其是還跟柳驚鴻失去了聯係,她就更是覺得心裏突突的,像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她最近這些天吃不下睡不著的,看著人都憔悴了一圈。


    見她這麽著急,楚國公哪裏還會把真話告訴她?


    隻是安慰說:“放心吧,他是去辦大事的,何況殿下也在那邊,驚鴻不好傳送消息也是正常的。”


    可是他自己也知道,這麽輕描淡寫的安慰是沒什麽太大用處的。


    所以想了想之後,他進宮了一趟。


    若是別的外戚,當然不能隨意進出後宮,更別提還要見到自己當了後妃的女兒。


    但是當這人是柳貴妃的父親,那就又另當別論了。


    柳貴妃在正殿接見了楚國公,和善的問他:“父親,什麽事這麽急著要見我?”


    連本宮都沒有自稱。


    她是楚國公嬌養著長大的,自小就是掌上明珠,不管要什麽都被滿足了。


    所以自然是對這個父親也十分的尊重和親近。


    從稱唿上便能看得出來。


    楚國公抿了抿唇:“有件事,臣想著還是該跟娘娘說一說,隻是,還希望娘娘能夠沉住氣,千萬不要傷了身體。”


    什麽事情這麽鄭重其事?


    柳貴妃坐直了身體:“父親請說。”


    “你哥哥......”楚國公頓了頓,才說:“可能出事了。”


    柳貴妃自來跟柳驚鴻親近,兩人之間的關係極好,尤其是他們兩個都是外室子的身份,一直等到六七歲,才被楚國公接迴了柳家。


    可是那時候,他們隻能在柳夫人母女的手下討生活。


    對著柳夫人要恭恭敬敬,對著還未出閣的柳王妃也要謙讓恭敬。


    兩個人相依為命的扶持著走到現在,這裏麵的感情是不能夠用言語表明的。


    所以柳貴妃才對柳明珠如此另眼相看,原本也是因為愛屋及烏的緣故。


    ”現在聽見楚國公說柳驚鴻出事了,她一下子就咬住了唇,口腔裏頓時全都是血腥味的問:“父親說什麽?什麽出事了?”


    雖然反應激烈,但是好在也在可掌控的範圍之間。


    楚國公略微放心,輕聲將原委說了一遍。


    聽說戚元可能殺了柳驚鴻,柳貴妃震驚得幾乎脫口而出:“怎麽可能?!”


    太過荒謬了!


    不過是一個小丫頭而已,再怎麽厲害,那也是個毫無根基的丫頭,她怎麽可能殺的了國公府的世子?!


    柳貴妃不以為然:“父親,你是不是太過謹慎了?一個來路不明的鏢頭的話也信!”


    這種人就是出來招搖撞騙的。


    楚國公見她這麽說,頓時也苦笑一聲:“我倒是也希望是被騙了,但是.....他拿出了你哥哥的傳家玉佩。你知道的,這玉佩你哥哥從不離身!”


    如果是偷的,黃文俊跑都來不及,怎麽可能還會自投羅網?


    柳貴妃的臉色逐漸變得慘白,唿吸也困難了許多:“那父親的意思是,我哥哥......”


    真的沒了?!


    還是因為戚元那個賤種?


    賤種!


    果然是賤種!


    柳貴妃死死地咬著牙:“我一定要殺了她!不,殺了她太便宜她了,本宮一定要她生不如死,讓她知道什麽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國公歎了口氣:“娘娘,這個不必您動手,我就已經安排了。我這次進宮,是希望您先勸勸您母親,讓她能夠想通一些。”


    柳貴妃的眼圈發紅:“娘要是知道這個消息,怎麽受得了?”


    是啊,怎麽受得了?


    楚國公想到自己當時聽見的時候的感受,也同樣是麵容慘白。


    兩人相顧無言,柳貴妃沉聲說:“對了,那老三呢?老三去哪兒了?”


    齊王可是先追著戚元去的!


    柳驚鴻都出事了,那齊王現在人呢?


    不會出什麽事吧?!


    想到兒子也有可能出事,柳貴妃真是片刻都坐不住了,急匆匆的站起身來:“不行!不行!本宮一定要想法子.....”


    楚國公急忙安撫她:“娘娘稍安勿躁!王爺身份非同尋常,那個賤人還不至於如此大膽!”


    他輕聲說:“他一定沒事的。”


    柳貴妃聲音嘶啞:“這個賤人到底想做什麽?!”


    戚元猛地打了個噴嚏,不由得冷笑一聲。


    也不知道是誰在背後罵她。


    不過也無所謂了。


    反正虱子多了不癢。


    她麵色淡淡的翻身上馬,出了洪都直奔宋城。


    想到快要可以見到謝營和謝夫人他們了,她竟然有些近鄉情怯。


    她真是糟糕透了,渾身上下除了血腥味什麽都沒有。


    謝家人又沒有上一世的記憶,也不知道他們遇見現在的她,心裏會是怎麽想,會是怎麽看她。


    旁的人她都不在意,也根本不會理會。


    但是謝家的人不同。


    她一無所有,唯有對謝家是一片誠心。


    但願謝家的人能夠看到她的誠心,這一世可以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快馬加鞭,戚元在看到宋城的城門的時候,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敢上前。


    鬱孤台下清江水,中間多少行人淚。


    她上一世無數次的從這裏進出。


    她從這裏被治愈,也從這裏出發幫謝家報仇,滲入敵營,以身飼虎。


    一切都似乎還是昨天才發生過的。


    但是卻分明什麽都是新的。


    她深吸一口氣,進了宋城,直奔會昌。


    進了江西開始,大大小小的山便層層疊疊,她抄了小路,日夜不停的趕路。


    齊王此時已經進了會昌,也到了戚元前世今生都最在意的地方,謝家。


    他勾了勾嘴角,眼裏一片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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