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從台階上滾下來,緊緊抱在一起。


    戚錦梨花帶雨,哭的不能自已:“哥哥,你救我幹什麽?你就該讓我死了!我何必活在這個世上丟人現眼?”


    管事目瞪口呆,跪在地上嘴唇哆嗦著,人都氣蒙了。


    誰去死?


    他才該去死!


    完了完了,夫人和侯爺若是知道......他才是死的最快的那個好不好?!


    向玠怒極反笑,忍無可忍的想要上前,卻一把被向蓉給拉住了。


    他看向妹妹:“蓉蓉?!”


    他們向家憑什麽受這個侮辱?!


    向蓉反倒是冷靜下來了,她拽著哥哥的手腕,沉聲搖頭:“哥哥,還有什麽說的必要?跟蠢人講道理,隻會讓自己也顯得蠢。”


    她哼了一聲,絲毫不再留戀的說:“我們走!”


    向玠還是氣的厲害,可是見妹妹毫不遲疑的轉頭就走,也隻能跟著她出了門。


    向蓉扶著丫頭的手上了馬車。


    向玠就忍不住去扒著車簾:“蓉蓉,你分明是很在意的!否則的話,也不會聽見消息就追出城外來了,你就這麽算了?!”


    這對狗男女簡直是欺人太甚了好吧?!


    那個戚錦的算盤珠子打得都快崩到她臉上了。


    分明就是故意在挑釁向蓉,做給向蓉看的。


    戚雲亭那個蠢貨竟然還......


    向蓉安靜下來了,她靜靜的看著向玠:“大哥,我之前在意,那是因為我一直都知道戚雲亭是我的未婚夫,是我以後的丈夫。”


    她目光看向戚家的別莊,那裏麵隱約還傳來戚錦尋死覓活的聲音,和戚雲亭安慰她的那些話。


    她譏誚的笑了笑:“所以,我追出來,是怕他行差踏錯,怕他做什麽對這樁婚事不利的事。”


    向玠抿了抿唇,一臉的厭惡:“他不配!”


    “對,他不配!”向蓉緩緩笑了:“他明知道我們有婚約,也明知道他跟戚錦不是親生兄妹,卻還是當著我的麵跟戚錦摟摟抱抱,他其實已經做出了選擇。”


    向玠看著她:“那你......”


    “我又沒什麽損失,不過是一個不靠譜的未婚夫罷了,提早認清楚,是我的幸運。”向蓉忽然狡黠的眨了眨眼睛:“而且,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向玠也知道妹妹是個有主意的,當即應了一聲。


    戚家別莊鬧出的事,王氏也知道了。


    她派了管事一直跟著去別莊安頓戚錦的。


    所以戚雲亭沒有聽話禁足,跑出去找戚錦,她馬上就知道了。


    後來戚雲亭和戚錦在別莊拉拉扯扯,被向家兄妹撞破的事,她也知道了。


    她整個人都險些當場暈過去。


    心裏已經罵了戚雲亭和戚錦無數遍!


    這兩個小畜生!


    以至於她顧不得宴席都還未正式開始,就想去跟向老夫人告辭。


    向老夫人頓覺奇怪:“這大家都還未入席呢,什麽事這麽著急?”


    兩家是通家之好,按理來說如果戚家出什麽大事,他們應該提前就收到了風,也會做好準備的。


    王氏急的都快哭了。


    她還能怎麽說?


    難道能說是自己兒子犯蠢,追著養女出去,不清不楚還被你家孫女兒看到了?


    她有些為難,思索半天,忽然看到了立在旁邊的戚元,急忙就扯了戚元出來當借口:“這孩子不大適應,我打算帶她迴去瞧瞧......”


    向老夫人瞥了戚元一眼,見她乖巧安靜的立著,從頭到尾都不多話,但是卻也並不失禮,頓覺滿意。


    雖然不知道戚元哪裏不適應,但是王氏說的這麽急,她便也咳嗽了一聲:“罷了,孩子要緊。”


    王氏如獲大赦,她得快些去別莊,趁著向家兄妹還沒迴來,事情沒鬧大,先把這件事給壓下去。


    一定不能讓這件事鬧大,若是讓向家其他的長輩知道了,那這門親事都未必能成了!


    戚震對這門親事十分滿意,如果知道這門親事被戚雲亭自己給搞砸了,可能會氣的殺了他!


    王氏心神不寧的轉身要去叫戚元走,結果轉頭就見向玠跟向蓉結伴進來。


    她當時就覺得兩眼一黑。


    戚元轉過頭看見向玠跟向蓉進來,也在心裏冷冷的笑了笑。


    看來向家兄妹是看了一場好戲迴來了。


    連翹的哥哥倒是挺會辦事的。


    她垂下眼,當自己並不存在。


    反正以後的事也不需要她再說什麽了。


    王氏短暫的驚慌過後就馬上反應過來了,立即便上前笑看著向蓉:“蓉蓉,才剛見你不在,伯母還很掛記你......”


    向蓉卻並不給她這個機會。


    人活一世,總共也才多少年?


    她才不要一輩子都對著一個還未成親就心心念念自己妹妹的蠢貨!


    她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王氏:“多謝伯母掛念,我真是榮幸之至。”


    她說完便不再理會王氏,堅決的拂開了王氏的手,徑直走向了向老夫人。


    向老夫人早已經看出不對了,平時向蓉對王氏可是十分尊重的,大家族的千金,最知道進退。


    這一次向蓉對王氏卻變了態度。


    想想就知道有事發生。


    她點了點孫女兒的鼻子:“你這個調皮的,是跑到哪兒去野了?”


    王氏心驚肉跳。


    而向蓉已經笑著說:“祖母,正想跟您說呢,我跟哥哥去別莊為您取藥,剛好碰見戚家的雲亭哥哥,也不知道他是怎麽了,抱著戚錦又哭又求的,讓我和哥哥別為難他們。”


    向老夫人臉上的笑意已經收斂了。


    向大夫人也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王氏。


    王氏隻覺得腦袋裏嗡了一聲,難堪又惱怒。


    向老夫人臉上笑意收斂,麵色沉沉的哦了一聲:“這可真是奇怪了,你們能為難他們什麽?”


    向蓉似乎十分不解:“我也奇怪的很呢,問他,我們何曾為難了他們。戚錦說,她不是戚伯母親生,抱著戚雲亭又哭又鬧的,讓我給他們一條活路,又說什麽,未婚妻又還不是妻子,算不上什麽的之類的話.......”


    這些話,就像是一個巴掌,惡狠狠地打在了王氏的臉上,把她打的鼻青臉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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