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等奉大單於之命,前來問候陛下!”


    小羽和小信笑道。


    哀帝突然想起來之前的事情:


    宣帝時候,匈奴一來覲見,宣帝就駕崩了。


    之後,元帝和成帝的時候也是一樣。似乎匈奴單於的使者是克大漢皇帝的!


    其實,哀帝最害怕的還是:單於會知道他已經病入膏肓了。匈奴雖然與大漢和親多年,但是也是貌合神離。一旦得知大漢天子病危的消息,勢必進犯中原!到時候,大漢恐怕有亡國的風險啊!


    “朕可以加倍賞賜你們……匈奴人……絲綢、黃金!希望……咱們大漢……能夠和你……們匈奴……之間……永享太平啊!咳咳咳……”


    小羽看到哀帝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心想:這個陛下就是一個病根啊!要是咱們大單於知道了,恐怕必定會進犯中原啊!


    旁邊的董賢看到哀帝這一副姿態,心想:糟了,如果陛下再這樣下去,讓匈奴人看出什麽端倪出來。則咱們大漢的天下危險了啊!


    哀帝一直在不停地咳嗽,他的手帕上甚至出現了血跡。


    “特使啊!咱們陛下今日偶染風寒。需要盡力調理啊!你們就先退下吧!”董賢打圓場道。


    其實小羽和小信心裏都明白:哀帝活不了多久了!


    但是,他們還是退下了。


    匈奴使者走後,哀帝對董賢笑道:“還是寶貝你比較機智啊!你還是比較聰明的啊!”


    與此同時,匈奴特使小羽則通過鴻雁傳書到了匈奴。


    匈奴單於看了看特使的信件,大笑道:“大漢真是一個臭皮囊啊!如今王莽被貶官了!大漢天子也是荒淫無度啊!咱們匈奴人占領中原的時候到了啊!”


    旁邊的寧胡閼氏卻說:“不對啊!依哀家看來啊!大漢還沒有到這個地步啊!大漢有六千萬人口,不見得會是這麽不堪啊!”


    “大漢人口雖多。但是都是一些綿羊啊!如此一來,遇上匈奴的野狼,一定是隻能束手就擒啊!”


    “大單於莫要太自信了啊!漢人還是有許多精兵猛將的啊!恐怕會令你失望啊!漢人不是吃素的啊!”


    “本單於隻是忌憚王莽啊!隻要他能夠不被大漢朝廷重用。本單於誰也不怕啊!”


    再說王莽的封地新都那邊的情況。


    深夜,管升在客棧見到了傅晏。


    “國丈大人啊!傅太皇太後又有何懿旨啊?”


    “太皇太後要你殺了王莽!這樣就可以給你封侯了!”


    “可是新都侯待我恩重如山啊!我怎麽能夠殺了他呢?”


    “你的母親還在我的手裏啊!你想要讓她死嗎?”


    “不想。國丈大人啊!我幹……”


    幾日以後,在一個深夜。管升偷偷摸進了王莽的書房。


    這幾日,政務繁忙。王莽已經是精疲力盡了。他早就已經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他如同一個雕像一樣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管升拿出了匕首刺向王莽。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王莽突然醒了,瞪著管升說:“你想要幹嘛啊?”


    “新都侯大人。小人是來……”


    王莽覺得不對勁,一把奪過他手裏的匕首,笑道:“你是來刺殺孤的吧?前幾日,你和傅晏在驛館的密謀。孤可是全都知道啊!”


    “是嗎?新都侯大人恕罪啊!小人也是被脅迫的啊!”


    就在這時,一個人衝了進來,一劍刺中了管升。


    管升血流如注,隨即倒地。


    “去死吧!”王獲吼道。


    王莽看到王獲是這個樣子,心想:獲兒如此魯莽,恐怕會壞了孤的大事啊!


    與此同時,宮中的哀帝也在安排後事了。他對董賢說:“朕這些年,寵幸你太多了啊!朕如果現在駕崩了。你該怎麽過啊?朕希望禪讓給你啊!”


    董賢聽到哀帝的話以後,想起之前密談跟他說起的新都侯府邸的情況:


    “禪讓這可是一件大事啊!陛下難道是魔怔了。竟然要做當世堯舜啊!而且還是禪讓給董賢。陛下難道腦抽了嗎?”王莽不禁感慨道。


    他心想:孤本來就預料到陛下會非常荒唐。但是,孤沒有料想到陛下會如此荒唐啊!陛下真是昏聵的君主啊!


    “哦。老爺啊!陛下本來就是震古爍今的不二昏君啊!隻是孝成皇帝臨終前一時失察,才會讓他做了皇帝啊!否則,這樣的昏君,怎麽如何能成為咱們大漢帝國的萬乘之君啊?”


    “是啊!原信。孝成皇帝一生昏庸無能,其中他做得最不好的事情就是立了當今陛下為皇太子!這樣下去,咱們大漢恐怕真的要玩完了啊!孤實在是不想看到大漢滅亡啊!”


    原信隨後拿出了一份竹簡,遞給了王莽。


    王莽看了看竹簡,嚇得立即放下了,喊道:“怎麽如此嚴重啊?沒想到各地的百姓居然都紛紛揭竿而起了啊!還自稱是奉了西王母的旨意啊?太可怕了啊!如果這樣下去,咱們大漢恐怕要分崩離析了啊!”


    或許,是王莽太用力了,竟然把竹簡都摔壞了。


    “老爺啊!現在是非常時期啊!咱們需要趕快聯絡中山國起義啊!否則,咱們大漢帝國或許就毀於一旦了啊!”


    原信的神情已經顯得有些淩厲了,他的語速非常快,似乎是在命令王莽早點起事。


    “原信啊!你的好意,孤心領了啊!但是,孤不能起義啊!這樣做就是叛逆啊!孝成皇帝肯定不願意看到漢家朝廷同室操戈啊!咱們還是有其他辦法,讓陛下好好治理國家的啊!”


    原信頓時語塞了,心想:主公什麽都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心腸太好了啊!我實在需要讓主公好好清醒一下啊!否則,咱們王家甚至是整個大漢帝國都要滅亡了啊!


    原信瞪著王莽,心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原信啊!你不用瞪著孤啊!孤還是覺得,你需要認清楚當前的形勢啊!孤知道,你早就私底下招兵買馬了啊!但是,你的私人武裝是肯定打不過朝廷的羽林軍的!何況,陛下也不是一個糊塗蛋。”


    原信感到自己被一道閃電擊中了心髒,他心想:我一直以為,我已經夠小心翼翼了啊!怎麽老爺竟然還是知道了,我準備謀反的事情了啊?


    “原信啊!其實,孤現在如果向朝廷告發你。你馬上就是死路一條。但是孤不想這麽做,因為孤想起了,你那十歲的孫女原碧,實在是不忍心殺死了啊!哈哈……孤就當作什麽都沒有聽到吧!你的私人武裝也可以解散了啊!”


    原信感到空氣中帶著茱萸的辣味,王莽犀利的眼神和他的目光交匯的那一瞬間,他已經木然了。他根本沒有想到王莽竟然還會對他這麽寬容。


    然而,原信轉念一想,他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了。他心想:新都侯大人如此是非不分,顛倒黑白。這樣的人,如若做了咱們大漢帝國的皇帝,恐怕比劉欣這個昏君好不到哪裏去啊!


    “好了,原信,你可以退下了啊!孤還有事情要忙碌呢!”


    王莽的神情變得有些不耐煩了,說話還帶著一點兒河南口音。他的眼神凜凜然的,透著一股肅殺之氣。


    原信感覺到空氣中漂浮著一絲絲的刀片,他莫名感到眼睛有一陣酸痛。


    原信轉身離去了。王莽看著他歪歪斜斜的背影,心想:“這個原信果真不是省油的燈啊!如若孤不除掉他,他恐怕要給孤惹事啊!”


    此時,原信的孫女原碧也站在,門頭的犄角旮旯裏,偷偷看到了這一幕,她睜大了眼睛,麵容顯得有些青澀稚嫩,臉蛋透著粉紅色,心想:老爺還真是一個好人啊!我的爺爺明明是要起事,他都沒有追究。我怎麽覺得這樣的好人,我為他做什麽。我都應該無怨無悔啊!


    原信走了出來,望見孫女原碧,瞬間明白了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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