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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坐上車迴家,不想半路下起雪來。


    鵝毛般的大雪洋洋灑灑,沒多久,地上就鋪了厚厚一層。我下車的地方,距離村子還有二十多裏。


    雪越下越大,原本隻有兩個小時的行程,足足耗了四個小時。我迴家的時候,兩隻腳已經凍的沒有感覺了。


    我迴去的時候,老爺子並不在家,我換了鞋就跑到火爐旁邊。身上的涼意被爐火一點點驅散,兩隻腳也漸漸恢複了直覺。


    下午三點左右,老爺子終於迴家了。他看到我,並沒有驚訝,好像是算準了我要迴家一樣。


    “爺爺!”我趕緊站起來,招唿一聲。


    老爺子哼了一聲,說:“你跟我來!”


    說完,老爺子就在沒看我,而是拄著拐杖朝門外走去。我跟著老爺子走了出去,外麵還在下雪。一出門,我就感覺到一股十分懾人的涼意撲麵而來。下雪其實算不得太冷,但我剛才一直在爐火旁邊,這一切都是極度溫差導致的結果。


    村裏不比城市,每一家都是一個獨立的院子。隻要是在院子裏麵,你想要怎麽建就怎麽建。而一院最小也有六間房子,這六間房子一字排開,各有用處。


    我家也是六間房子,總共有三扇主門。我們住的地方,其實是三間組成,一個客廳,兩個套間。中間則是儲存糧食雜物。至於最裏麵的一間,裏麵有什麽,我也不知道,自我記事以來,哪一間就一直鎖著,就連著窗戶都是封閉的。


    小的時候,我和別的小孩一樣,對不知道的東西很好奇,所以想方設法要進那一間房子裏麵。但無論我怎麽努力,都會被老爺子發現。等待我的是一頓板子。越是這樣,我越想知道。可惜我比不上老爺子,努力了十多年,依舊沒有結果。


    最後,我也隻好放棄了。今天,老爺子走的方向,就是最裏麵的那間房子。當我走近那間房子的時候,沉積了多年的好奇再次被激發起來。我盯著老爺子,不斷揣測老爺子叫我過來幹什麽。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老爺子已經從口袋裏麵摸出一個鑰匙,然後快速打開了鎖。老爺子伸手輕輕地一推,門就開了,一股濃濃的黴味從裏麵散發出來。


    我再也壓製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探出腦袋,朝裏麵看去,但屋裏麵實在太暗,一點光線也沒有,我看了半天,除了黑暗,什麽也沒有看到。


    老爺子沒有理會我,而是把手伸進屋子裏麵,然後在門前的牆壁上摸索了一陣,隨著“啪”的一聲輕微的響聲,整個屋子一下子變得亮了起來。這個時候,我才明白,老爺子摸得是電燈的開關。


    隻不過這個燈有些昏暗,橘黃色的哪種光芒,十分柔和,雖然突如其來,但並不刺眼。老爺子首先拄著拐杖走了進去。我還在思考要不要進去,老爺子已經對我說道:“進來吧。”


    多年的謎團就要揭開,我多少有些激動。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心也跟著平靜了許多,隨後我一步踏出,進了那間房子裏麵。


    這間房子顯然很久沒有人居住了,濃濃的黴味撲麵而來,使得我忍不住咳了一聲。整個屋子給人的感覺就是很陰冷,昏暗的燈光照耀下,裏麵的一切無比清楚的顯露出來。


    房子裏麵空間不大,大概就是一間左右。裏麵擺設也很簡單,房子正中央,有一個用桌子搭的台子,台子用紅布裹著,上麵擺放著一些幹果之類的東西。幹果的前麵,有一個香爐,香爐不大,裏麵滿滿的都是香灰。


    台子前麵的牆上,有一張布製的畫,上麵畫著一個人,隻是由於年代久遠,畫像也已經模糊不清,我也看不清楚畫上究竟畫的是什麽,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並不是三清或者菩薩之類。


    一進入房裏麵,老爺子的神色就變得很尊敬。他把拐杖放在一側,然後伸手從台子上麵拿起一盒火柴,飛快的點燃。我順著老爺子手的方向,就看到了兩個燭台,老爺子把燭台上麵的蠟燭點燃。


    然後從台子上麵取了三根香。香在蠟燭上點燃,淡淡的香味散發出來,縷縷青煙飄飄而上,老爺子兩隻手恭恭敬敬的把香插在了香爐上。這才轉頭朝我看來,說:“跪下!”


    老爺子哼了一聲,說:“你給自己算命了?”


    自我記事以來,我做什麽事,老爺子都能猜到。所以他知道我給自己算命,我也不奇怪。現在老爺子問,我就點了點頭,然後開口就要說我算命的經過。


    老爺子再次哼了一聲,這一次語氣很冰冷,我一下子就不敢說了。我跪在那裏,大氣都不敢闖,以前我犯錯的時候,老爺子每次都會打板子,這麽多年以來,我也習慣了。


    我跪下的那一刹那,我就做好了挨板子的準備。


    老爺子語氣很冰冷,說:“我告訴過你什麽?”


    “不能給自己算命!”我感覺到老爺子語氣裏麵的怒意,趕緊把老爺子說的規矩說了出來。


    “你壞了規矩!”老爺子繼續說道,然後我就聽到一陣響動,我朝老爺子撇了一眼,就看到老爺子順手把一旁的拐杖拿了起來。這事錯在我,我也不敢抱怨,重重的點了點頭,說:“是,爺爺!”


    “知道是就好!”老爺子頓了一下,繼續說:“錯了就要懲罰!”


    我不敢說話,靜靜地等待著老爺子的懲罰。我沒等多久,就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當著我腦袋砸了下來。


    砰!


    我當頭被打了一棒,腦袋裏麵嗡嗡作響,好像有什麽東西要炸開一樣。但我並沒有感覺到痛,而是感覺腦袋上有一陣麻麻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並沒有延續很久,下一刻,一陣錐心的痛從眉間傳來,緊接著便有粘粘的液體從眉上流了下來。


    不用看,我也知道,那是鮮血。我雖然早就想好應對老爺子的懲罰,但我萬萬沒有想到,老爺子會用拐杖打我的腦袋。這一拐杖力氣很大,直接把我的腦袋打破了,鮮血流淌,但我一動也不敢動。


    老爺子沒有理會我的痛苦,隻是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一根很長的香,遞給我說:“你去供上。”


    今天老爺子的表現很奇怪,我心裏有很多疑問,但卻不敢問,眉間還傳來劇痛,但我不敢說,隻是拿起哪根香,按照老爺子的安排,快速點上,然後供在香爐上麵。這根香要比老爺子的香長了三倍,也粗了三四倍,看起來很古怪。


    “你跪著,不要亂想,看著那柱香,如果滅了,你來找我!”


    老爺子根本不理會我心裏所想,對我說了這樣一句話之後,拄著拐杖,走了出去。咯吱一聲,門再次閉合,四周放佛再次陷入了黑暗。


    我的心陷入了沉思。血還在流,我伸手摸了下,手上頓時沾滿了鮮血。我不知道老爺子今天為什麽這麽狠。我很憤怒,此時,我心裏十分怨恨老爺子。


    這一道傷究竟大還是不大,我不知道,老爺子就這麽把我孤零零的留在這裏。流血是可以流死人的。我知道,我也不想死,所以老爺子走了之後,我並沒有跪著不動,而是伸手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來。然後伸手抓了一把香灰,灑在布上,最後按在了眉心。


    農村有很多止血的方法,香灰就是一種。在村裏麵,如果一不小心受傷,用的都是這些辦法。但傷口一旦沾染了香灰,肯定會留下疤。我想到無緣無故多了一個疤,心裏就更加怨恨。手機用戶請瀏覽wap.aiquxs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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