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與石寶上前與二位大人施了一禮口稱大人。


    知府與另一位大人見二人身上都背著一個不小的包裹,看起來都很沉重的樣子,頓時喜上眉稍。


    那知府把目光從二人背的包上移迴,然後假裝明知故問道“二位免禮,隻不知你我說好的錢財與房契地契可都帶來?”


    在那知府他們打量林衝兩人的同時,石寶也悄悄的對司行方使著眼色,隻見石寶用眼睛的餘光悄悄的看了一眼司行方,見司行方也在看著自己,便對他偷偷眨了一下眼,並用右手輕輕的拍了一下自己腰間的腰刀。


    司行方與石寶是多年好友,兩人關係莫逆彼此熟悉,隻一個簡單的眼神或一個細微的動作便能猜出對方的想法。


    司行方先是看到石寶與一個自己並不認識的人站在一起,又見他暗中對自己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偷偷的用手拍了一下刀,便明白石寶是想告訴他一會可能要動武,讓自己見機行事,司行方領會了石寶的意圖,不動聲色的對他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此時正好聽了知府問話,石寶便上前一步迴道“迴大人,一切東西都帶來了”說完便與林衝一起把身上背的包裹拿了下來,然後當著眾人的麵將包裹打開。


    在二人包裹打開的一刹那,眾人隻覺得金光一閃,然後便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他們見到兩個打開的包裹裏裝的都是金子,那金子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金光閃閃,奪人心魄,而在其中的一個包裹裏麵還放著幾張紙,應該便是知府口中的房契,地契等物。


    司行方在見到金子的一瞬間也是目光一凝,這裏麵的東西大大超出他的意料之外,司行方並不知道石寶二人究竟答應了知府他們什麽條件,剛才也隻是聽知府問錢財帶來了沒有,自己還以為說的是銀子,如果是銀子的話自己家裏湊湊變賣些家產,或者石寶想辦法幫忙湊一些應該也差不多。


    但是現在包裹裏麵放的並不是銀子,而是滿滿的金子那就完全不同了,司行方知道就算把自己的全部家產賣掉也未必會有這麽多金子,何況自家的那幾張地契,房契還全都在包裹裏麵沒動。


    至於石寶的家庭條件他也是再清楚不過了,石寶單身一人家中無父無母又不曾娶妻,這些年一直一個人在官府當差,平時花錢大手大腳因此並沒有什麽積蓄。


    想到這裏司行方便看了看石寶旁邊的林衝,心裏尋思難道是這位朋友借給石寶的?隻是石寶的朋友自己基本都了解,大都是一些和他一樣的窮光蛋,不讓石寶接濟就不錯了,哪有錢來借他,可眼前的這位自己卻不認識,不知道是石寶什麽時間結識的,如果今天自己能夠逃得出去,一定要先向石寶問個清楚,假如真是此人出手相助,那麽這個恩情對自己來說可就是太大了,將來一定要好好報答此人一番。


    那知府及另一位大人見石寶二人真的帶來了這麽多金子,心裏也是激動萬分,他們不是沒有見過這麽多金子,隻是沒有一個人在麵對這麽多金子時會不動心的,這和自己有沒有完全是倆碼事。


    知府看了好一會,才慢慢收迴那貪婪的目光說道“好好好,既然你二人如此信用那麽本府便也不再為難你們,這便把那司行方放還與你。”


    說完與旁邊應奉局的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那人也對他點了下頭,知府對身後的官兵一揮手,示意把司行方放過去,同時那知府的另一隻手卻悄悄的放到了身後,對身後的官兵做了一個下切的手勢,意思是讓後麵的人做好動手的準備。


    後麵的官兵見了大人的手勢,便都把手放到了刀把上,隻等大人一聲令下便要出手殺人。


    這時隻見兩個官兵把司行方從後麵押了過來,走到林衝二人的麵前把司行方向前推給了他們,然後彎下腰把那兩包金子撿了起來,轉身便往知府方向走去。


    石寶扶住司行方的一刹那,趕忙把綁在司行方手上的繩子解了下來,因為石寶知道馬上就要到了決戰的時候,所以快些把司行方的繩子解開是非常必要的。


    那知府與另一位大人見金子順利到手,相互對視一眼就要下命令動手,但就在二人要下命令的時候,知府卻突然感到自己的肚子一陣鑽心的疼痛,猶如腹中腸子擰勁了一般。


    知府強忍下要去解手的衝動,繼續準備下命令,卻發現一旁的官兵包括去拿包裹的那兩人,全都用手捂住了肚子,臉上同時露出痛苦的表情,有的忍耐力差一些的官兵額頭上甚至已經冒出了汗水。


    林衝與石寶一見知府及官兵的表情,心裏立刻明白是昨晚時遷下的瀉藥起作用了,心裏頓時一樂,心想這藥效發作的太是時候了,早一分或者晚一分都達不到目前的這種效果。


    應奉局的那位大人並沒有發現知府的異樣,見知府這麽久還未下命令動手,心裏擔心林衝三人馬上轉身離開,便用手碰了一下知府道“為何還不動手,再遲一會他們可就要走了?”


    知府也知道現在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便強忍住疼痛用力一揮手道“給我拿下這兩個劫走囚犯的賊人。”


    應奉局的人也忙用力的大叫道“快抓住他們不能讓他們跑了。”


    後麵的官兵以及在四周早早埋伏好的那些伏兵立即現身叫喊著向林衝三人殺去,隻是如果仔細看,便會發現這一群官兵中有很大一部分人臉上充滿痛苦,一手捂著肚子一手舉著刀,而腳下的步伐顯得十分綿軟無力。


    林衝與石寶二人一見知府下了命令便也不再掩飾,直接抽出身上的腰刀向官兵衝去,他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殺了知府與另一位應奉局的人,後麵的司行方雖然赤手空拳身體也有些乏力,但卻毫無畏懼,見林衝與石寶二人並未逃跑反而向前衝去,當下也跟著殺了過去。


    雙方的距離本就很短,一眨眼的功夫便碰到了一起,林衝與石寶這兩人猶如兩頭下山猛虎一般,仗著手中刀在人群中刮起了一陣腥風血雨,所過之處官兵盡皆人仰馬翻潰不成軍,司行方此時不知從哪個官兵的手裏搶來一條長槍,左挑右突如靈蛇出洞槍槍斃命。


    這群官兵本來就因為吃了瀉藥而喪失了一半戰鬥力,又見這三人如此兇猛便紛紛掉頭往迴跑,可是這裏地方有限官兵相互推操,反而把很多官兵推到了右邊的溪水裏。


    知府與應奉局的人本來仗著人多而信心滿滿,可現實卻總是殘酷的,自己這一方如此多的官兵卻被對方三個人殺的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那知府一見這種情況,當下抽出配劍在後麵拚命的叫著“不要退,給我殺,給我殺了他們,誰敢跑我便殺了誰。”說完當真一劍殺死了一個從他身邊跑過的官兵。


    這一招還是管用的,官兵們在知府的高壓下終於止住了頹勢,轉身慢慢的又攻了上去,把三人圍在了中間。


    那位應奉局大人一見官兵把林衝三人圍住了,心中一狠喊道“給我殺,隻要殺了他們三個地上的兩包金子便全賞給你們,給我狠狠的殺。”


    官兵是見到了剛才那兩個包裏有多少金子的,如今聽到大人這麽一說,一個個也不管肚子疼了,猶如打了雞血一樣嚎嚎的衝了上來,林衝三人頓時感到壓力大了許多,千人斬和萬人斬畢竟隻是一種說法,而不是說一個人能打得過一千個人。


    如今林衝幾人就是麵對著這樣的一種情況,麵對著勢氣有所迴升,又百倍於自己的敵人時,幾人的力量還是稍顯得有些單薄,但好在這三人都是武藝高強之人,雖然進攻一時受阻但也沒有到險象環生的地方,應付起來還是比較從容。


    那知府與應奉局的人一見終於把頹勢止住都鬆了一口氣,一開始的敗退當真是嚇壞了二人。


    就在兩人自以為會取得勝利時,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出現了,隻見穀口方向突然殺來三條大漢,這三人手中各執武器瞬間殺入人群,轉眼間便把身前的官兵殺倒了一片。


    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林衝安排來接應自己的李俊,穆弘和歐鵬,林衝一見己方的援兵倒了,大叫一聲“兄弟們殺過去,殺了那兩個狗官,殺啊!”說完將手中的刀連連揮出,每一刀都會帶走一條生命。


    這群官兵好不容易提起來的那點士氣,在李俊三人出現的一刹那,便被擊散得無影無蹤,潰敗無可避免的再次出現。


    這迴無論知府再怎麽大喊,怎麽殺人也沒有用了,官兵就如退卻的潮水般紛紛向後跑去,知府二人見事情已經到這種地步,情知失敗不可避免,便也跟著向後跑去,而那知府因為緊張也忘記了肚疼一事。


    可就在二人轉身準備同士兵一同跑進山裏的時候,不知從哪裏飛來一支冷箭,噗的一聲正射在了那位應奉局大人的後脖頸上,那人甚至連一聲叫喊都沒有發出來,便瞪大了兩眼摔倒在地。


    這一變故對知府來說不可謂不小,他從一開始便沒有想過自己會失敗,所以就更沒有想過死亡一事,如今親眼見到應奉局的人死亡,才知道自己這一次錯得是多麽的離譜,這一錯有可能是要以付出生命為代價的。


    不過龐萬春並沒有給他過多思考的時間,便故意一箭射在了他的腿上,那知府腿上中箭當下慘叫一聲摔倒在地,後麵的穆弘趕上一腳將他踢翻,然後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說道“老實呆著,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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