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瞞兄長,自從出了王進之事,小弟這兩日也一直再思考著以後的事情,現在心中已有了一些計較,隻是此事做起來有莫大兇險,處置不好不僅可能身敗名裂還會有殺身之禍。


    所以做此事需要大魄力和大機緣方才成得,小弟也是剛剛才下定決心賭上一把,至於這禁軍教頭的身份,暫時還不能放棄,到不是小弟留戀這等虛名,實是這身份在小弟將來的計劃中,還有些許作用”林衝對史文恭說道。


    史文恭聽了林衝的話立即來了興趣說道“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就應該痛痛快愉的拚搏一番,兇險算得了什麽,正所謂富貴險中求,幹大事豈能惜身,何況如今這世道做什麽事沒有危險,若是吃飯怕噎,走路怕跌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我雖不知兄弟到底想做什麽,不過也猜得八九不離十,隻不知兄弟可信得過愚兄,別得不敢誇口,看家護院,捕盜擒賊的本事還是有的。”


    林衝見史文恭如此豪爽,心中大喜,當即說道“小弟早聞兄長武藝高強,有萬夫不擋之勇,若能得兄長相助,當真如虎添翼,大事可期,從今以後你我便兄弟同心,努力做一番大事,博他個精彩人生!“


    史文恭聽了林衝的話,隻覺心潮澎湃,熱血沸騰,說道”痛快,為兄果然沒有看錯人,兄弟當真英雄,隻不知兄弟心裏究竟如何打算,有甚想法?“


    林衝站起身來,在迴裏來迴踱了幾步,快速的在腦海裏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說道“如今朝廷不明,奸臣互相勾結禍亂朝綱,縷縷陷害忠良致使人心思變,我因身在軍中見到的事情也就更多,像王進這種情況那是時有發生,不足為奇。


    如今高俅做了殿帥府太尉,這高俅是個記人小過,忘人大恩的主,在他手下當差保不準什麽時候便被他找個理由治罪,到那時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因此小弟便想尋個辦法暫時離開東京,到江湖上遊走一番,多結識些誌同道合的兄弟,等日後一旦風雲變幻,我等或順勢而起,或擁兵自重皆可使得,不知兄長以為如何?“


    史文恭聽了林衝的一番話,驚得目瞪口呆,當下說道“哎呀呀,為兄真沒想到兄弟有如此淩雲之誌,好樣的,這才應該是大丈夫所為,愚兄不才,從今往後願陪兄弟赴湯蹈火,共舉大義!”


    其實史文恭之所以願意擔著這掉腦袋的風險,也要陪林衝闖蕩一番是他深恩熟慮的結果,一來正如他自己所說,富貴險中求,反正他也是個落迫不得誌的人,不如拚上一把,沒準能闖出個名堂。


    二來他通過一天的接觸,感覺林衝為人仗義,光明磊落,更兼心智不凡,是個可以信任的人,史文恭本來就是一個走南闖北的人,這點看人的眼力還是有的。


    三則是他與林衝已結為兄弟,八拜之交,古人對這結拜之事,看得極為重要,在古代兩人結拜,可不像後世那樣玩笑的成份居多,古人對結義的兄弟,有時比親兄弟看得更重,當然,哪個朝代都有那失信的小人,但顯然史文恭不是。


    林衝聽了史文恭的話,心裏當真激動萬分,這史文恭可是一員虎將,武功自不用說,穩居水滸所有人物前十甚至是前五,更兼統兵頗有章法算得上有勇有謀,是一個難得的帥才,如今自己有他的相助便可事半功倍了。


    兩人越聊越高興,越聊越投機,林衝把陸謙出的計策與自己心裏的大致想法也對史文恭講了一些,史文恭聽了不住點頭表示認可。


    天色已經很晚了,兩人聊得也差不多了,林衝問史文恭道“不知兄長在東京可有住處,若無時以後便在小弟家裏住了,反正家裏也有空閑房間,住起來也方便。”


    史文恭迴道“為兄的確還沒有住處,隻是在兄弟家住不知是否太庥煩了?”


    林衝哈哈大笑,你我二人已結為生死兄弟,兄長在小弟家住那是正合情理,那有麻煩一說,就這麽定了,一會讓你弟妹把房間收拾一下,以後兄長便在家裏住下,平時你我兄弟也好多多商量些事情也好。“


    說罷林衝便喊林娘子上樓,林娘子和錦兒一直不曾睡,在樓下準備侍候著,聽得林衝唿喚便上得樓來。


    林衝對林娘子說了與史文恭已結為兄弟,以後史文恭便留宿在家裏,讓她與錦兒整理出一個房間來。


    林娘子聽林衝說完先過來給史文恭行了個禮,口稱伯伯,便與錦兒下樓整理出一個房間讓史文恭住了。


    林娘子與錦兒將桌子收拾幹淨,錦兒便迴自己房間歇息去了,林娘子來到床邊收拾床鋪,林衝走過去,輕輕的抱住了她,在她耳邊輕輕說道“為夫慚愧,辛苦娘子了。”


    林娘子被林衝這麽一抱,臉色瞬間紅了起來,羞澀的對林衝說道“官人休要這般說來,都是奴家該做之事,何談辛苦。“


    林衝心裏充滿了感動,因為得了史文恭心中高興現在又美人在懷,身體一下子有了反應,林娘子也感覺到了林中的變化,臉色羞得更紅。


    林衝喘著粗氣,在林娘子耳邊說道“天色已晚,我們早些歇息吧!“


    林娘子羞得出不了聲,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林衝如獲聖旨,又是一把抱起林娘子,倆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一夜春宵,羨煞旁人!


    第二天早起,與史文恭一起吃了早飯,林衝便在心裏尋思道“我成為林衝已經兩天了,別的都還好說,隻是這一身功夫不知道還能不能施展出來,正好現在有史文恭這個高手在身邊,何不憑著記憶演練一番,讓他幫著指點指點。


    想到這裏,林衝對史文恭說道“小弟前兩日身體不適,在床上躺了幾天,有些日子不曾動得拳腳,這身體都生疏了,今日感覺好了些,又正巧兄長在此,不如我演練一番,讓兄長為小弟指點一二如何?”


    史文恭哈哈一笑道“兄弟休要客氣,什麽指點不指點的,全當你我兄弟切磋武藝了。”


    兩人下得樓來,林衝家有一個小後院,院中擺著平時練武用的兵器,林衝取了一條花槍在場地中央站好,便準備開始。


    林衝現在心裏非常緊張,因為他感覺有記憶和會使是兩碼事,萬一要是不能連貫的使出來,丟人是一方麵,主要是對自己以後的影響可就太大了。


    沒有了武功,別說走南闖北,上陣殺敵了,就是連自保都麻煩,並且還可能讓史文恭認為自己徙有虛名產生輕視之心,所以自己可千萬要使得出來啊,林衝在心裏默默祈禱道。


    林衝站在那裏擺了一個起手勢,心裏將林家槍法的招式及要點迴憶了一遍,然後屏氣凝神,結合記憶,緩緩的練了起來。


    剛開始林衝還有些擔心,怕自己使不出這林家槍,可隨著慢慢舞動手中的花槍,這套林家槍法在自己的手中使得越來越連貫。


    隻見那條槍在自己手中舞得簌簌之響,密不透風,林中在場地中間時快時慢,輾轉騰挪,槍影重重。


    林衝此時已經完全投入了進去,他感覺這槍法與自己的身體就好像是一個整體一樣,沒有半點違和之感。


    就這樣林衝練了一刻鍾左右,將這一套槍法打完才立住身形,收棒在手輕輕唿了一口氣,感覺此時的身體無比舒暢,心裏的擔心也隨之揮散。


    “好槍法!“史文恭見林衝練完了,大聲的讚歎道!


    林衝轉過身來,對史文恭哈哈一笑道“幾日未動,身體有些僵硬,讓兄長見笑了,小弟練完這一套槍法,方感覺這身體順暢了許多。“


    史文恭道“剛才看兄弟使的前幾招槍法中略顯猶豫,可能與兄弟身體初愈不敢發力有關,所以先試了幾下了解一下身體情況,到後來慢慢淅入佳境,便將這槍法使的精妙無比。


    你我二人若單以槍法而論,為兄也不敢誇口穩勝,若我換做慣用兵器可能會勝算大一些,因此足見兄弟這林家槍法了得,兄弟今天可是讓為兄開了眼界了,佩服,佩服!”


    “兄長當真好眼力,一開始小弟感覺身體有些緊,所以試舞了幾下看看身體狀況如何,耍了兩下感覺並無大礙才放開了手腳,卻是讓兄長見笑了,隻是不知兄長善長何種兵器?“林衝問道。


    “兄弟不知,為兄對常用兵器都可略使一二,不過要說最善長的便是方天畫戟”史文恭迴道。


    林衝聽到史文恭說自己善使方天畫戟當下想到,在書中史文恭第一次出場時好像的確手裏拿得是一把方天畫戟,隻是沒有出手因此林衝印象不深,現在聽了史文恭說起方才想了起來。


    林衝想完對史文恭說道“自古戟最是難練,這方天畫戟更是其中之最,兄長能將這方天畫戟練至大成,真乃溫侯重生,小弟不如多矣!“


    “兄弟過謙了,為兄剛才看兄弟演武,這心思也被兄弟那精妙的槍法勾了起來,不如你我較量幾下,權當切磋武藝如何?“史文恭有心讓林衝見識一下自己的武藝,所以提議道。


    “兄長之言也正合小弟心意,既然如此,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還望兄長多多指教“林衝也想見識一下史文恭的真正實力便一口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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