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靜嘉和崔惠音從那角落出來,身邊的人慢慢的就多了起來,重新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雖然同方才那個地方相比較起來還是要熱鬧了些,不過聊勝於無。


    崔惠音扶了扶自己的珠釵,側頭看向崔靜嘉,“靜嘉姐姐,太子妃這是什麽意思?”


    她沒弄懂雲閆歡方才為何突然問崔靜嘉關於崔儀嘉的事情,更不明白為什麽要盯著崔靜嘉的臉看上那麽久,難不成有什麽發現不成?


    崔靜嘉也有些狐疑,腦海中那根弦忽然的繃緊,猛地就聯想到了關於崔儀嘉又關於自己的那個事情,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該不會雲閆歡發現了自己的相貌同崔儀嘉的相似了吧。


    崔儀嘉的腦子崔靜嘉根本不敢想,若是泄露給外人知道太子喜歡她的唇,又被熟悉的人知道,那這個事情就瞞不下去了。


    崔靜嘉心下咯噔,不過迴想著之前雲閆歡的表情,不像是知道的,反而像是開始懷疑的。


    她不能再出現在雲閆歡的麵前了,雖然她沒錯,可是她還是不想要讓太多人知道此事。


    崔惠音瞧見崔靜嘉臉色大變,似乎知道了發生什麽事情一樣,連忙輕聲問道:“姐姐?”


    崔靜嘉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示意道:“可能太子妃要發現了,我們避開她。”


    崔惠音眼底閃過錯愕,不過隨即就恢複過來,點點頭。雲閆歡在那邊,她們朝著對角的方向走。這樣一來,距離最遠,看到了也看不清。


    直到遠遠避開了,崔靜嘉才鬆了口氣,同崔惠音默默地停在一旁。


    禦花園內人聲鼎沸,熱熱鬧鬧的,在這裏麵待著也能有幾分安全感。


    “靜嘉姐姐,你說儀嘉會不會還沒死?”崔惠音用手遮蓋住自己的唇,捂著嘴在崔靜嘉耳邊說道。


    崔靜嘉雙眼一閃,後背有些發涼,驚疑不定的望著崔惠音:“有這個可能。”


    一個死人,斷然是不會讓雲閆歡還念念不忘的,特別是方才那意味深長盯著自己看的眸光,簡直是別具深意。這崔儀嘉沒死的話,也能說得通。


    不過。


    若是崔儀嘉沒死,人跑哪去了?難不成被淩昔關在哪個地方了嗎?


    崔靜嘉沒有想到就崔儀嘉的事情都能折騰出這麽多後續,揉了揉突突跳著太陽穴,她抿了抿唇,望向崔惠音,柔聲道:“惠音,你怎麽想的?”


    崔惠音壓低了聲音,僅兩個人能聽到:“若真的是這個可能,那太子妃應當是知道了儀嘉還沒死,隻是現在還沒有抓住人。”


    崔靜嘉頷首,同她猜想的一樣。


    若是真的是淩昔藏得人,那之後找人去盯著淩昔應該就能發現。


    崔靜嘉唿出一口濁氣,找到人之後,她又該做些什麽?崔靜嘉有些擔心雲閆歡先一步發現她同崔儀嘉的容貌共同點,進而聯想到個更多。


    一個聰明卻沒有理智的女人會讓她陷入那種不大好的境地。雲閆歡就是,崔靜嘉把問題定在淩昔本人的身上,可若雲閆歡隻是找她的麻煩,那就真麻煩了。


    雲閆歡有多喜歡淩昔她也知道,再說現在又是太子妃,哪怕不愛,那也會穩固住自己的地位。


    事情變得相當棘手。


    崔靜嘉正想著,忽然眼前多了一抹嫩黃色,連忙迴過神,恭敬的彎下身子,同崔惠音喊道:“娘娘金安。”


    薑嵐低頭有些好奇的看著崔靜嘉和崔惠音,比起長相她要輸麵前的兩個女子,一個勝在氣質多一些,一個容貌和氣質都不凡。


    根據嬤嬤指點,她一下就笑了出來:“原來是楚夫人和傅夫人啊,兩位夫人玩的還算盡興嗎?”


    從來到這禦花園就一直在說話,談論其他的事情,崔靜嘉和崔惠音根本無暇玩耍。崔靜嘉笑了笑,嗓音婉轉:“承蒙娘娘關心,這禦花園內風景清秀,同姐妹能說話,極好。”


    薑嵐聞言,淡淡笑了笑:“既然這樣,兩位夫人慢慢在這兒休息,若是有需要,就叫旁邊的宮人就好。”


    話音落,她款款而走。顯然,隻不過是無意走過這裏,問了一句罷了。


    等人走了,崔靜嘉才慢慢直起了身體,同崔惠音相視一笑。她又看了看薑嵐的背影,這個女子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得寵。


    楚弈言一下手,就下了這麽重的手筆進去,她半眯著眼,希望這薑嵐不會最後反水。


    這一場宮宴持續到了晚上,夜幕深黑,從禦花園換到了宮殿內。


    宮女太監們已經備好了吃食,專門用東西包裹著保溫,等到夫人、妃子們全部都坐齊了,這才開始上菜。崔靜嘉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那頭,目光靜靜地盯著那飯菜看著。


    等到正式開動了,才方夾起一塊素菜吃了起來。


    這禦膳房做的東西自然不會難吃,她看了看今日的菜色,也能看出花費了多少心思。


    她抬起頭,眼尖的瞧見一個小太監飛快的跑來,高聲喊道:“皇上駕到——”


    那聲音尖銳難聽,不過卻足夠嘹亮。崔靜嘉同其他夫人皆是一驚,連忙起身跪在地上,輕聲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眨眼間的功夫,皇帝就走了進來,瞧見這麽個場麵,嗬嗬一笑:“眾夫人平身,今日朕就是來看看,一會就走,大家不用拘束。”


    他今天來是特地給薑嵐撐麵子的,他來和不來差距鮮明,雖然麻煩了些,可是他卻也高興。


    薑嵐嘴角噙著笑,一下就迎了過去,嬌嗔道:“陛下,您要來怎麽都不讓個人通知臣妾,這是給臣妾的驚喜嗎?”


    皇帝微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子,輕聲道:“那你開心嗎?”


    薑嵐靦腆的笑了笑,點點頭:“開心,陛下能在百忙中抽出空來看臣妾,臣妾開心得不得了。”


    皇帝牽著薑嵐的手,緩緩朝著前麵走去,同她坐在了一起。


    有皇帝在這兒,自然拘束了不少,和悅嬪兩人就在眼前郎情妾意的,看著著實有些讓人意料不到。這悅嬪竟然被皇帝寵愛到這樣的地步。


    還好皇帝公務繁忙,沒有停留多久,僅僅是坐了一會,就起身走了。


    這宮宴在皇帝走後又過了兩刻鍾,眼看已經微微有了涼意,薑嵐爽快的放人了。


    崔靜嘉敏銳的感覺到有一陣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循著這視線看去,猛地就看到了雲閆歡。她竟然還在看自己!


    說不清是個什麽感覺,崔靜嘉緊緊皺著眉,轉身同邵氏一起走著,用背影遮擋住自己的臉。


    雲閆歡微眯著眼,她還是覺得眼熟,特別的眼熟。


    滿懷疑惑的迴了東宮,雲閆歡靠在軟塌上,靜靜地思考著。五官熟悉,那就是自己見過的。以前還不覺得,現在才覺得,也就是都說,近期內她看到過。


    她沒出東宮,最近看到的人也就是的這東宮內的女子。若是要論相似,那肯定也是這東宮內的女子。


    忽然,一個名字闖進了雲閆歡的腦海中。


    崔儀嘉!


    雲閆歡身形一晃,手指猛地攥緊。她忽然想到崔儀嘉的那張唇,那張被她說過太子殿下尤為喜歡的地方。


    崔靜嘉和崔儀嘉的唇足足有八分相似!


    不論是大小還有形狀,結合五官來看還發現不了什麽。因為崔靜嘉五官很出色,組合在一起隻能讓人看到那份美感。


    可若是切割分開來看,就能發現其中的相似了。


    怪不得她覺得會有一種熟悉感,原來是五官中的一點相似,而不是全部。


    雲閆歡腦子裏已然有了一個更深的想法,可她卻有些不敢繼續想下去了,有些顫抖的站起身,初兒不解的湊過來,問道:“娘娘,您怎麽了?”


    雲閆歡冷聲道:“初兒,給我倒一杯茶。”她現在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笑話,被玩弄在鼓掌之間,十分可笑。


    初兒連忙給雲閆歡把茶水倒好,遞給了她。


    接過茶,雲閆歡這次沒有細細的抿嚐,而是一大口的就喝了下去,這般急切的模樣讓那茶水都溢出來了些在她的衣服上,可是此刻的她已經全然顧不得那麽多了。


    她深深吸了口氣,死死的咬著唇。


    若是這樣,就能說得通了。


    為什麽淩昔會喜歡崔儀嘉的身體,而對她的態度如此奇怪。因為她不過就是一個代替品,甚至連多的都稱不上,隻是喜歡那身體和那張嘴罷了。


    雲閆歡冷笑出聲,她從不知道淩昔竟然是個癡情種,原來崔儀嘉就是一個幌子,為了掩蓋住這一切的幌子。


    要不是她因為憤恨仔細的去看了崔儀嘉的模樣,要不是又緊接著就看到了崔靜嘉,這一切可能都不會知道。把茶杯放在桌麵,雲閆歡細細的想著。


    淩昔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有這樣畸形的想法的?是從那第一次特地同崔靜嘉見麵開始,還是什麽?


    她那時候隻是膚淺的以為淩昔喜歡的是崔靜嘉那張臉,可是現在卻發現,她錯了,淩昔分明喜歡的是她整個人,喜歡到要用代替品的程度。


    原本她對崔儀嘉的恨意現在就像是一個可笑的事情,狠狠地重擊在她的身上。


    她在想,自己到底該做些什麽。是該直接去找淩昔理論嗎,然後呢,得到承認後是心死。再然後還要渾渾噩噩的過著這樣的日子嗎?


    雲閆歡不斷的問著自己。


    站在一旁的初兒直覺自家娘娘感覺有些不對勁,皺著眉輕問道:“娘娘?”


    雲閆歡迴過神,眼光直直的盯著遠處,輕聲道:“初兒,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她心中已經波濤駭浪,現在隻想要一個人安靜的思考自己以後要怎麽樣,實在沒有多餘的功夫再想其他了。


    初兒不明所以,不過雲閆歡都這麽說了,她隻能張張嘴,最後遲疑的退了出去。


    雲閆歡仰臥在軟塌上,望著高遠朱紅的樑木,嘴角扯出諷刺的笑容。


    孩子、身份。


    現在是擺在她麵前最大的障礙。


    淩昔竟然肖想臣子之妻,而且對象是崔靜嘉。她也曾一瞬間想過是崔靜嘉恬不知恥的勾引了淩昔,所以才導致了現在這局麵。


    可是內心深處卻有一處聲音在輕歎:雲閆歡,你非要把自己弄得如此低微卑賤嗎。


    用他人的錯誤來解釋一切,這歸根結底問題在誰的上麵其實一目了然。淩昔喜歡崔靜嘉,不是崔靜嘉用刀逼著喜歡的,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


    崔靜嘉在意的從頭到尾隻有楚弈言一個人。


    她雲閆歡不折手段,陰狠毒辣不假,但那是因為想要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她不在意淩昔後宮多納一個人,因為這是從她身為太子妃那天起就清楚認知到的。


    她介意的是這後宮已經有了這麽多人,可淩昔的目光卻不停駐在這東宮,而是放在了一個注定不屬於他的女人身上。


    她覺得自己的驕傲全數被淩昔踩在腳底,當初也是因為淩昔,所以她對崔靜嘉賣好為了獲得那名單,明明三番五次的拉下了自己的臉麵,卻隻換的了對方淡淡的對待。


    為了這太子妃,她打碎了牙,忍受著一個又一個女子。謀劃一件又一件事。


    淩昔當真要把她對他所有的情分都耗光了。


    她想起最開始淩昔同她在雲家廂房內對自己說的話,嘴角自嘲的笑了笑,昔日的甜蜜在知道真相後被撥開,就隻剩下了殘忍和無奈。


    她輸了,真的輸了。


    從一開始就一塌糊塗,演變成現在的萬劫不複、進退兩難。


    該怎麽做,才能讓她從這泥潭中脫身,雲閆歡有些迷茫。她向來是個有主意的人,今日卻難得思緒放空,沒有半點法子。


    空氣好似的都凝固了起來,靜默的除了那淺淡的唿吸聲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雲閆歡緩緩閉上眼,不想再想自己該如何做,覺得身子很累,很想就這樣放肆的去休息。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初兒在門口喊道:“娘娘,太子殿下派人來了,說是一會兒就過來。”


    她猛地睜開眼,有些頹靡。


    往常聽到這樣的消息,她雖說不上興奮,卻也有些小開心。為什麽現在她卻有些不想看到淩昔了。


    思緒一閃而過,雲閆歡深吸了口氣,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起身道:“進來吧。”


    整個大殿內昏暗一片,隻有零星的幾根燭火。初兒從外麵進來瞧見雲閆歡的臉上還有幾分蒼白,她忍不住關切道:“娘娘,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臉色有些差。”


    雲閆歡摸了摸自己的臉,輕笑起來:“有這麽明顯嗎?沒事,一會就好了。”


    她看了看殿外,想起女兒,聲音低了低:“音兒睡了嗎?”


    初兒點點頭,“已經睡下了。娘娘要讓奴婢抱來看看小公主?”


    雲閆歡搖了搖頭,既然女兒已經睡了,她也不想再折騰她了。她看了看自己身上還未換下來的宮裝,淡淡吩咐道:“換一身衣服吧。”


    她現在在逼著自己去適應,就算不想見淩昔,也要去見。若是一會受了刺激,也能坦然自若的問出來。


    女人同男人就是這樣,若是真沒了那情誼,所有的不理智一下就可以化為烏有,變成滿腔怨恨。


    雲閆歡不想要變得那麽可悲,但是卻根本無法阻止變成這樣。


    換下宮裝,雲閆歡身著簡單貼身的衣服坐在床榻邊,手裏拿了一卷書,靠在一旁看著。


    淩昔從外麵進來,就瞧見雲閆歡這般風輕雲淡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笑,走到她身邊,把書拿開,責怪道:“小心傷了眼睛,別看了。”


    雲閆歡抬起頭,看著他。燭火把他的臉照的若隱若現,溫文爾雅的聲音同往昔無異。


    她怔愣一秒,反應過來,從善如流的把那書放在一旁,輕笑道:“殿下什麽時候來的,臣妾竟然沒聽到。”


    淩昔挑高了眉,放在在外麵的動靜他確定很大。摟過雲閆歡的身子,讓她靠在自己身邊,狀若緊張的問了起來:“可是想什麽事情出了神?今天去參加悅嬪娘娘的生辰,發現了什麽?”


    淩昔下意識的就以為雲閆歡今日在悅嬪那兒發生了些什麽事情。


    雲閆歡嘴角扯出一笑,的確發現了些東西,不過淩昔可能不想要聽。


    “沒什麽,隻是發現悅嬪娘娘雖然年紀比臣妾大七八歲,可是這相貌卻同臣妾看上去差不多大小。有些驚訝好奇了些。”


    女子在這方麵的好奇淩昔知道不少,也沒在意,低頭安慰道:“閆歡也很好,不必妄自菲薄。”


    他越是這麽安慰,雲閆歡就越是難堪。就像是一條冰冷的蛇從後背緩緩爬上來一般。他的溫柔如同毒酒,讓人沉醉,卻又能再下一秒讓人痛苦萬分。


    雲閆歡晃了晃神,靠在他的身上,嗓音有些低啞:“殿下是不是很喜歡崔良儀?”


    這話問的沒頭沒腦的,卻成功讓淩昔臉色微變:“嗯?”


    雲閆歡抬起身子,嘴角扯過一抹淡淡的笑容,仰著頭望著他:“殿下若不是喜歡崔良儀,又怎麽會把崔良儀安放在別苑呢。”


    淩昔原本溫潤的表情徹底隱了下去,雲閆歡那六分猜測四分懷疑,此刻也全數成了肯定。


    “殿下肯定以為臣妾讓人跟蹤了殿下。”雲閆歡雖然笑著,可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從殿下下令處死崔良儀的時候臣妾就感覺不不對勁,殿下平日那般喜歡留宿崔良儀那兒,怎麽可能那麽簡單就處死,哪怕是因為音兒。”


    謀害皇嗣成了最佳轉移的借口,她原本的計劃,趕不上這變化。


    淩昔的眉目間已經帶了冷意,唇緊緊繃直成了一條直線,冷然看著她:“你全然知道了?”


    不知怎的,雲閆歡瞧見了他這樣的表情卻忽然放鬆下來。


    她以為自己會歇斯底裏,以為自己會瘋狂,結果現在確是那般冷靜自持。


    “殿下,臣妾其實一點都不知道,今日也隻是想要問問,殿下,您到底喜歡崔良儀什麽?”瞧兒,她還是不死心,等著這個男人宣判最後的結果。


    淩昔看著溫婉如水的女子,感覺有些陌生。雖然雲閆歡笑著,卻跟沒笑沒什麽兩樣。


    她還繼續說著:“崔儀嘉,臣妾是真的不能理解了。有人說,喜歡這種東西沒有理由,跟優秀沒關,臣妾最初不以為意,可現在,殿下似乎讓臣妾相信了。”


    “臣妾喜歡殿下,為殿下的優秀而開心,為殿下謀算,會因為殿下對臣妾的好而開心。您在臣妾這裏有無數的優點。到崔儀嘉哪裏,殿下喜歡的是她的哪一點?”


    雲閆歡強顏歡笑著,一口氣全部說出來的感覺讓她鬱結在胸口的濁氣似乎盡數排了出去,她笑妍妍的盯著淩昔看著,認真而又嚴肅的道:“殿下不要欺騙臣妾可好?臣妾知道這事的時候,就已經很受傷了。”


    她想要聽到一個真實的迴答,而不是在他深思熟慮後一個可以讓她滿意的迴答。


    真相雖然血淋淋的,可是比起以後痛苦,她現在就想要一個痛快。


    淩昔沉默的望著她,揉了揉眉心。雲閆歡突然發難,他沒有想到,不過她能這般平靜的說出這話,更加出乎他的意料:“她性子的確沒有什麽讓人喜歡的地方。”


    雲閆歡勾起一抹笑,“所以說殿下喜歡的是她的身體是嗎?”


    淩昔一頓,同自己的太子妃討論這個問題,有些過於奇怪了些,他皺起眉,正欲把這個話題結束掉,可雲閆歡看出來他表情後,立刻就道:“殿下,臣妾甚至知道殿下最喜歡吻她。”


    淩昔徹底僵住了,一張臉青黑相加,這種話除了崔儀嘉自己能說出來,還有誰能逼她?


    “是真的嗎?殿下喜歡吻她?”雲閆歡定定的望著淩昔,步步緊逼。


    ------題外話------


    要開始虐了,嗷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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