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嚴波表白完心意,心情難免激動,可是仍然把禮數全部做周全了這才離開。


    崔舒誌在書房想了想,決定還是把此事給趙氏提上一提。崔惠音那頭倒是不著急,等到傅嚴波這次會試有了成績再來說也不遲。


    趙氏還在屋內繡著東西,就有下人來她這邊喚她去書房。她眉心一動,把東西隨意放在一旁就去了書房。


    書房內,點燃了熏香,一派祥和溫暖。


    門外站著小廝瞧見趙氏來了,連忙掀起厚重的簾子,讓趙氏進了去。屋子裏暖和著,趙氏把那大耄脫下放在一旁,走進內室。


    崔舒誌正批注些什麽,餘光瞥見趙氏,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道:“坐吧,有些事情同你說。”


    趙氏挑眉看著他,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關子。


    “剛剛有個年輕人尋我,說是心儀惠音許久,要求娶惠音。”現在想想也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到底是何等的想法會有些莽撞的來拜見他。


    若是按照他的想法,這做事就是不大周全的了。不過,若是傅嚴波在這一方麵表現的太好,估計他會嫌人家太過於圓滑。還不如現在這般,有些莽撞,卻也博得好感。


    趙氏愣了起來,有些遲疑的道:“是哪家的?”有些沒有規矩了些,這京城裏若是有些臉麵的人家哪有這般就來求娶的。


    崔舒誌搖了搖頭,帶了些笑意:“不是什麽大家出生,隻是這次鄉試的解元罷了。看樣子身份不高,日子過得比較清苦。”


    趙氏瞧著崔舒誌的模樣顯然是覺得這年輕人還不錯的模樣,她身為女子自然要想得多一些,又問道:“這家中可有什麽人?侯爺可是答應了?”


    “這家裏有什麽人我還不知,剛剛派人去查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我還沒許了他,隻是讓他這次會試好好考,有了功名再來求娶。”


    崔舒誌解釋完,趙氏的神色也要輕鬆了些。她還真的怕崔舒誌立刻就答應了呢。這女子嫁人,要看得東西多了,之前答應趙清銘的這婚事,她身為崔惠音的母親就沒做到,現在好不容易不著急了,可想要好好看看。


    “若是性子是個不好的,這門婚事也要好好考慮。”趙氏細細的道:“這個事情先別聲張了,等到時候再看看。”


    崔舒誌顯然也是這麽想的,這段時間等了解這傅嚴波的所有情況後,才會做決定。


    “對了,惠音的情況有沒有好些。”長歎一聲,崔舒誌問了起來。


    趙氏點點頭,臉上帶了些心疼:“那孩子是個長情的,和清銘相處了那麽久的時間,難免有些難過。有柔嘉陪著她,最近的情況好了不少。”


    自從趙清銘去世,崔惠音的狀態就不大好。不是哭泣的那種,而是一種難受煩悶卻硬憋著的模樣。都是一家人,這情緒如此不對經,誰都能感覺的出來。


    “哪怕這親事訂了,也要再緩緩了。”沒了趙清銘這層顧忌,崔惠音完全可以等及笄之後再嫁人。


    而且,關鍵的是趙國公府那邊。這婚事才結束,轉眼間崔惠音就嫁給別人,趙國公府的人會怎麽想,這些都是要考慮的方麵,細細的考慮起來,還有些麻煩。


    五日後,崔舒誌的麵前就擺上了一份關於傅嚴波的調查。


    傅嚴波的家室很簡單,現在隻有他一個人。唯一的母親在五年前去世了,獨自生活了五年,都是靠村裏的秀才認了字,刻苦的讀書,才有了現在的模樣。


    為人做事也沒得挑,若是自己無事的時候,村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也不會推脫,這身邊的人都對他是誇讚之詞。還有好些人家想要招這傅嚴波為婿呢。


    這相當於孑然一身。也不知是不是命太硬了。崔舒誌抿了抿唇。


    不過,從另外一方麵來說也是好的,起碼崔惠音若是嫁過去,完全不會受了委屈。


    他看完了這調查,就讓人把這些交給了趙氏。


    一晃眼,就過了會試的日子。


    若是沒有傅嚴波這一出,崔舒誌也會注意這會試,隻是沒有那麽在意罷了。他在等待著放榜的日子,瞧瞧這傅嚴波到底是不是有真才實學的。


    他沒有給傅嚴波任何指導,若是給了指導反而看不出他到底有沒有才幹了,現在這般觀望才是最好的。


    若說最為緊張的自然還是要數傅嚴波本身了,徒增的壓力讓他一下又湧起了力氣,答題那幾日下筆如有神,每一個題都答得極為順手。


    雖然心中有數,可是還沒瞧見這最後的放榜之日,一切還沒有定論。


    楚國公府內,崔靜嘉卻也算是為數不多的那知道情況的人。


    這還是都是楚弈言告訴她這些的。楚弈言那日從宮中出來後,就那這傅嚴波去了靖安侯府的消息給了她說。


    隱隱知道了似乎這次會試的名次關乎他和惠音的親事,具體的卻是不了解了。但這並不妨礙崔靜嘉看好傅嚴波。上輩子她就知道這傅嚴波會考上。


    這次有了這種動力,顯然也不會考的太差了。


    崔靜嘉心情極好,每日同楚弈言一起早起鍛煉身子,這一個月下來,肚子如同吹氣球那般每日都能看到大一些,不過霍大夫診斷起她的身子,卻是沒有發現什麽大問題。


    這放榜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傅嚴波今日起了個大早,梳洗的異常認真,他穿戴整齊,就去了那放榜的地方。人群浩浩蕩蕩,有的人進了有的人沒中。一個喜氣洋洋,一個垂頭喪氣。


    實在是太正常的模樣了。


    他輕輕吸了一口冷氣,不急不緩的利用自己身體的優勢準備進入到這前方。才到一半,他就能夠清楚的看到那前方的名字。


    他並沒有從後麵開始看起,而是直接從前方開始看起。


    第一名,不是他。這很正常!可是胸口卻是大幅起伏起來,他的視線又往下移了些,第二名,傅嚴波。


    嘴角一下裂開了笑容,心情激動,他甚至沒有過多停留,隻是留意了這最後的殿試的日子,就匆忙走了。他有資格了,有資格了。


    腦子裏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像是傻子一樣。


    他笑得有些傻,旁邊瞧見的人自然知道這是中了之後才會有的模樣,有沒有中的男子瞧見他這個模樣,不屑的撇了撇嘴,就這樣的心理素質,就算進了估計也可能傻了。


    傅嚴波笑了一路,迴到家之後才發現自己不能這般了。嚴肅著臉,揉了揉許久笑得有些發酸的臉頰,眼眸帶著笑,走向了靖安侯府。


    崔舒誌早已經派人去看了那榜單是個什麽情況,這傅嚴波沒有讓他失望,雖然不是會元,不過這名次也僅僅落後一位罷了。他年紀輕輕,日後得到重用的機會還有許多。


    趙氏已經坐到了一邊。今日,不出意外的話,那傅嚴波會來,她要仔細的看看這孩子是個什麽模樣。


    沒讓兩個人等許久,傅嚴波就遞交了拜帖進了侯府。


    一出現,就讓趙氏愣了些。這模樣和周身的氣質倒是比她想象中好了不少。進退有度的給趙氏和崔舒誌行了禮,傅嚴波就開始被趙氏詢問起來。


    “既然你一心求娶我的女兒,你應該知道她現在還沒有及笄!”趙氏輕聲道,眸子落在他的身上,不動聲色的觀察著。


    傅嚴波點頭沉穩道:“晚輩知道,晚輩可以等小姐及笄後求娶。”隻要定下來,等待的時間也是美好的。


    頓了頓,他接著道:“現在晚輩一無所有,也不忍心小姐跟著晚輩受苦,在小姐及笄前,會拚出一個前程出來。讓小姐的日子好一些。”


    他不是要她跟他受苦的,從見她第一次到現在,他無時無刻都在慶幸。他居然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他能夠配上她了。


    男子雙眸如炬,目光灼灼。堅毅而有力,任誰都能看出是他發自肺腑的真心話。


    哪怕現在還沒瞧見實際行動,這聽起來也舒心,看起來也放心了。


    趙氏又和傅嚴波聊了聊,恭敬有禮、不卑不亢。是個不錯的,這家世雖然不好了些,不過隻要是個有本事的倒也還好。


    “這婚事暫且不著急。”趙氏想了想,又囑咐起來:“等惠音及笄後,你再派人來提親。”


    崔舒誌也笑道:“就連這親事宣布眾人要暫且緩緩。你可願意?”


    兩人沒說這其中的原因,可是傅嚴波是知道的,崔惠音之前才結了一門親,這樣太快不好。立刻明白的點頭道:“自然。”


    “隻是,晚輩希望能夠在這段時間能夠接觸小姐。”傅嚴波說出口,抿了抿唇,怕趙氏和崔舒誌誤認他是個孟浪輕浮的,連忙補充道:“晚輩不會做什麽,隻是希望能在成親前同小姐接觸幾次。”


    他說完又忍不住懊惱起來,他怎麽連話都不會說了。


    這神色的變化沒有逃過崔舒誌的眼神。心中對一個人有好感之後,哪怕是這種有些唐突的話,聽著也還不會太過厭惡,反而覺得直率。


    靜謐的院子內。


    崔惠音低頭看著書,忽然間,英兒匆忙的跑來,對著崔惠音喊道:“小姐,不得了了,出大事了。”


    崔惠音抬起頭,看向還在喘著氣的英兒,不解的問了起來:“怎麽了?”


    “小姐,那書生,傅嚴波,是這次會試的第二名!”


    崔惠音又低下頭,輕聲歎道:“英兒,別在我這裏說他了。”不過是個見過幾次的陌生人罷了。


    英兒鎮定幾分,若是這樣她也不會這樣,瞧見崔惠音這般不當迴事的模樣,有些急了:“小姐,那傅嚴波方才進侯府了。”


    進侯府了?


    崔惠音輕蹙起眉,不再是剛剛那般模樣淡定,而是帶了些疑惑。


    “現在夫人和侯爺正和他說著話呢。”英兒把自己剛剛聽到的消息全數告訴給崔惠音聽。


    “奴婢不知裏麵在說些什麽,不過聽說這傅公子不是第一次來了。”若是沒有之前的巧合,英兒也不會如此關注,現在整個人興奮的不得了,“小姐,該不會傅公子是來向夫人和侯爺求娶您的吧。”


    崔惠音拿著書的手抖了抖。


    應該不會,崔惠音心緒有些不穩。畢竟傅嚴波之前還在那鬧市上給她告白過,現在來說求娶也不是沒有可能。她心裏想著一迴事,嘴上卻道:“莫亂說了,若是不是,你這張嘴就該打了。”


    英兒吐了吐舌頭,知道崔惠音是個有主意的。安靜的待在一邊。


    不一會,這平靜就被打破了。


    趙氏身邊的嬤嬤走了來,讓崔惠音過去。


    “……”崔惠音麵色沉靜,心下也知道這英兒估計的十有*是真的了。


    她對傅嚴波從未用那樣的心思看過,自然也沒有其他的想法。不得不說,趙清銘的話還是對她有了些影響,雖然不至於朝思夜想,卻也時常會想起,現在要她就接受另外一段感情,有些……


    殘忍。


    她做了個深唿吸,走到門後。在得到示意後,蓮步輕移,走了進去。


    崔惠音低著頭,坐在趙氏那旁的位置。


    傅嚴波也隻是在崔惠音最初出現在視線的時候瞥了兩眼,之後眼觀鼻,鼻觀心,正經的不得了。


    兩個人這個樣子顯然讓崔舒誌和趙氏滿意的。這也算是一個另類的試探了吧。


    “惠音,這是傅公子。”趙氏輕聲說著,沒有直接把兩個人的婚約就這麽說出來。現在隻是打一個照麵罷了,之後再告訴惠音也不遲。


    崔靜嘉站起身,福了身子。傅嚴波連忙迴禮。


    隻是簡單的打了個照麵,崔舒誌繼續問起傅嚴波其他的問題起來,這前院一下變成兩個人談論政治的地方。傅嚴波雖然迴答著,可是這餘光卻還是不自覺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還是如同記憶那般雅靜。


    他又再一次見著她了。原本空缺的心被一種暖漲的情感填滿。整個人神采更加飛揚起來。


    “好了,賢侄你們慢慢聊,我們就不跟你湊這個熱鬧了。”感覺時間差不多了,趙氏站起身在崔惠音的攙扶下,一起出了門,迴了院子。


    “你可知今日為什麽讓你過來?”走在路上,趙氏突然問道。


    ------題外話------


    婚事隱瞞要出事~嗷嗚嗷嗚。


    後天萬更了!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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